第10章 风雨楼一
大白猴子根本不去理会已经躺在地上的我和魁手,挥舞铁链一下缠住了哑巴,猛地拉到身前,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死哑巴,
眼见哑巴被擒魁手扶着雕像咬牙站了起来使出最后的力气冲了过去,拉开了一直别在腰间的手雷,扔进了刚好张着大嘴的大白猴子嘴里,大白猴子毫无防备直接咽了下去,这畜生闻到了魁手身上的血腥味,直接扔了哑巴,抬手抓住了魁手扔出手雷的左手,咔嚓一声直接咬断了魁手的左胳膊,
魁手忍住剧痛大喊道;快蹲下!
只听轰的一声,大白猴子肚子被炸了一个大窟窿,肚子上的血肉像破布一样一条一条的,仰头栽倒又掉到了深坑中,
魁手此时返上来疼劲儿,疼的满地打滚,零扑到了魁手的身上招呼哑巴合力摁住魁手,零手脚麻利的给他包扎胳膊断口,鲜血染红了零的双手,勉强止住血之后,魁手颤颤巍巍挤出几个字;零,,,科学家,,,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昏了过去,哑巴抱住魁手费力的挤出了几声啊,,,眼泪像断线的珠帘一样,
我捡起地上的绳子绑上骨头连扔了几次,终于扔到了上面石缝里,我跟零先上去,哑巴在下面把魁手绑在了绳子上拽了出去,
最后是哑巴,这憨货在草丛里捡起了那块发光的石头砸碎了,拿出了里面的一把钥匙,捅进了黑袍老人手腕上的锁头里,锁头打开的瞬间铁链轰隆隆滑进了深坑中,
事后哑巴告诉我他老家有个规矩家里养的猫狗死了都要把项圈摘了否则猫狗死后魂魄还要被拴在原地永远不能往生,这畜生不知在这里拴了多少年了如今死了就让它去该去的地方吧,
我在上面看他还有闲心思管这个不由焦急的大喊;快上来,话音刚落就看到黑袍老人的石像慢慢龟裂突然轰然倒塌碎成了一堆碎石,
哑巴也开始顺着绳子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从深坑中慢悠悠飘出了一个红色的光球,一直飘到哑巴的额头上面,
我跟零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哑巴此时也看见了这东西,挥手想要驱赶,没想到这红色光球直接钻到了哑巴的脑门儿里,
先不管这是什么玩意儿了我冲哑巴大喊;快上,上来再说!
上来的地方是一个山顶上,零拿出小型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道,这里能看见界碑,我们离边境线很近,
我的肋骨断了走不了几步就疼的满头大汉,哑巴背着魁手也走不远,最后我们商量,这里只有零没有受伤体力尚可,由她快速穿越边境线带人来救我们,
零虽是医护兵但也同样是军人,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当机立断扛起了这项任务,快速的消失在了树林中,
零走后没多久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在边防军驻地的医院中,哑巴趴在病房的桌子上打瞌睡,
我虚弱的说道;哑巴你个憨货,
哑巴猛然惊醒看我醒了转身跑了出去,一会儿带回来一大帮白大褂给我又是测脉搏又是翻眼皮,,,
吃了点流食之后身体慢慢有了力气,跟哑巴聊起了魁手跟零怎么样了,哑巴挠挠头拿出纸笔写了下来,零找到了队伍救了我们就归队了,魁手因为伤势过重被送到了后方医院继续治疗,之后就再也打听不到消息了,623矿脉的资料哑巴也已经递上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开挖了,
我伤势好转之后就转到了地方医院继续养了两个月,然后就回到了勘探队上班,大家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都没有人问我俩这几个月去哪儿了干什么了就当我俩一直在这儿一样,
哑巴自从回来之后一直心事重重,我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再加上勘探队负责的区域发现了新的矿脉,工作非常繁忙有时候深夜矿场都会送来样品检验,经常工作到凌晨,我也就没顾得哑巴的事情,只当是他在地下古庙中被吓着了一时没缓过来,
一个月后哑巴向队里请假回家探亲,临走时像老妈子一样嘱咐我各种东西都放在哪里,矿区各个食堂都几点开饭几月几号吃肉,,,我感到了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没想到哑巴这一走就是半年音讯全无,我给他家里写信也是没有回音,我从最初的期盼到最后埋怨这憨货的不辞而别,不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知道是因为表现优异又或者是因为623矿脉事件有功被提前调回了市区地矿局上班,当了个检验处的科长一下子坐到了办公室里,虽然琐事很多但是工作轻松了许多,
又是半年后局里组织重大人事调动据说是要提拔新人,重视专业人才彻底杜绝之前的关系户用人制度,整个检验处里几十号人论学历数我的学历最高而且专业对口,
很快人事处下了任命,我成了检验处的副处长,任命的那天我到人事处交档案,恰巧遇到被内退的第十七勘探队的队长,说的好听是内退说不好听的就是被强制腾地方了,待遇只有原来的一半,
队长看着原来自己手底下的小兵如今变成副处长了不禁感叹自己也许真的老了,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对我说道;对了元,,,处长队里有你的一封信我也不知道能在这儿碰到你,也没带在身上好像是小张寄来的,
我一听小张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问清楚,队长已经上了公共汽车,
一直到公共汽车消失在车流中我才反应过来,奶奶的哑巴这个憨货终于想起我了,
如今我已经是副处了到局里车队随便一句话就有司机开车送我去第十七勘探队,队里新增了许多新的面孔,我跟老队员们打了招呼之后到门卫拿了信件就离开了,
在车上我打开哑巴给我写的信,信是一个月前寄来的;老元最近可好,我不回去了,你之前一直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当初在那古庙里魁手舍命救我那神情,像极了我爸当初救我的样子,我爸对我是骨肉亲情为我而死我尚能理解,可是魁手与我相识短短数个小时却一样毫不犹豫舍命救我,
我不理解这是种什么力量支撑他这么做,当初零归队前我问她,为什么魁手明知冲上来必死,却还是要奋不顾身的冲上来救我,
零坚定的回答说;当初魁手收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跟元吉的安全,救你是他的任务,军人有着世间最崇高的信仰,若是他牺牲了,接下来就是我舍命的时候了,因为我也收到了同样的命令,
这一年我都在寻找魁手直到前几个月才找到,魁手命保住了但是手臂没了注定只能复原,寻找魁手的这些日子我也终于理解了魁手的信仰,军人的信仰,这群每个月只有几块钱津贴的人,做着全国最危险的事情,流血牺牲是常有的事,他们的付出却很少有人知道,不管多大的功绩若干年后都只是一册落满灰尘的档案袋而已,大部分人复原后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跟他们比起来我们真的太渺小了,我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我相信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有着一样的宿命我等着你!信的最后是一串数字,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照片是哑巴跟魁手的合影,魁手少了一只胳膊,穿着洗的发白的旧军装,左边胳膊空空如也,被风吹起清扬在身后,呲牙开心的笑着,
我不明白哑巴这是什么意思等着我,是在哪儿等着我,我就是想去找他,也得知道他在哪儿啊,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朝九晚五天天坐办公室的日子,我骨子里天生就是那种有冒险心理的人,一点儿火苗我就痒痒,
回到局里一路走回办公室看到门卫在看报纸,女人们在聊着穿衣打扮,男人们有清闲的聚在一起下棋,在这群人中我仿佛看到了中年发福的我,看到了老了提笼架鸟的我,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而哑巴的信仿佛就是那打开笼子的钥匙!
我就像一个刚睡醒的人一样猛然惊醒,我忽然明白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快步走进办公室拿出哑巴给我的信,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发现最后的一串数字是海尔斯密电码,我跟哑巴大学时曾经玩儿过一段时间无线电,学习过这种几十年前的军用密电码,
我把这串数字翻译出来是三个字苏莲山,我立马查了全国地址簿苏莲山位于大夏国首都的偏远郊区,
我毅然决然的写了请辞信,买了去往首都的火车票,离开了天机市,
这一年没少坐车,晕车的情况大大好转,又在火车上晃荡了七八天,我又转乘汽车最后是毛驴子走了一天才到了苏莲山山脚下,
来之前我以为苏莲山是座山而已,跟赶车大爷聊聊才知道苏莲山是一整片山的名字,绵延上百公里,我心想这让我去哪儿找哑巴这个憨货,
好在赶车大爷把我捎到了一座小村庄边上才离开,此时的我口渴难耐打算先到村里讨口水喝,
奇怪的是我进到村里发现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家家大门紧闭,村口倒是有一口井,不管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打了一桶水咕咚咕咚先灌了个水饱,刚想往村里走走看看能不能找户人家借宿一宿,没走几步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疼的厉害眼睛还有些模糊,床前站着一人冲我比划;水好喝吗?
我使劲眨眨眼睛才看清原来是哑巴这个憨货,我下意识的问道;这是哪儿?
哑巴指指房间门上的几个字;风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