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火烧敌营
努尔哈赤率领的八十人里有瑚济寨的古出，沾河寨的勇士，萨尔浒的阿哈，他们是合寨的主力军，且装备精良，都带有铁铸。
虽然他们只有十匹马，但陆战也是极为凶狠蛮横。
努尔哈赤黄昏时分，带领他们贾勇前进，天刚擦黑，便来到西山。
他打开图纸，仔细盘算这里的地形，在与达尔滚反目成仇之后，他则大力开发战事防御设施，不惜奴隶的死活，终日营建，可这一切都被艾鼐给记在心里，绘成图纸，以待不时之需。
而今，果真派上用场。
努尔哈赤远眺前方地势，心道：“图中指的那里，便是觉罗寨预备的陷阱，额亦都就是吃了那的亏。艾先生说，这里布满铁蒺藜和各类机关，只要按着柳树行进便是生路。”果然，寨子外松柏成荫，从中的柳树几乎无法辨认。
众人且行且看，终于顺着生路穿透了觉罗寨所布置的外围陷阱。
这时候的天已经黑得彻底了。
努尔哈赤带领了十骑来到了觉罗寨门前，那是事先艾鼐交给自己的，是一枚腰牌，乃入寨凭证。守门人审过腰牌无误后，立即开了栅门。
十一人混进寨中，四处打探了一番，居然没有穆尔哈齐的消息。
等到了戌时二刻，依照艾鼐的嘱咐，到了门检关防，亮出一枚铜制符节来，合而无误后，便交换了门岗。
努尔哈赤忙去击鼓，
“咚咚咚”三声下来，震惊了所有觉罗寨的兵卫。
“是谁在击鼓？！”
各栅的人均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杀声四起。
努尔哈赤掷了鼓棒，扯出刀来，大喊道：“杀光所有诸申！”
他带领的这帮人毫无军纪可言，都是打家劫舍惯了的青皮棍子，向来以损人利己为生。可以前都是小规模、零零碎碎地去掠夺路人，偷鸡摸狗之举罢了，从未有过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行为。
在来觉罗寨之前，努尔哈赤就对他们说：“觉罗寨是建州最富有的，他达尔衮四处敛财，无恶不作，都是女真人的民脂民膏。建州都督无能，无暇管束，只有自己解救自己！我建州的巴图鲁们，那里有可口的米粮，有无尽的美色，更有数不清的钱财，随着我征服他们所有的一切罢！”
众人听了这话，哪里还能管住自己的心？恨不得杀光觉罗寨所有人，抢光他们所有的金银美女。捋臂将拳，欲罢不能，急嚷嚷地要求固伦达迅速前带领他们去攻城拔寨。
“我只要求你们一件事情！”
“莫说一件，固伦达让我们火里去我们就火里去！”
“好！我只要求你们一切服从我的安排，战后我自少不了你们！”
“行！”
“若你们有不服从军令者，休怪我斩草除根！”
大家欣然同意，一路上所有的指令都没有违拗努尔哈赤的。
努尔哈赤自拿他们当兄弟看待，如今觉罗寨大门敞开，众人一窝蜂地望里涌，直听见固伦达下令斩杀诸申，也许是被努尔哈赤凶历的神色所震慑，他们无一敢不服从军令的。均扯出刀来，逢人便杀，妇孺老者皆不放过，手起刀落，人头遍地打滚。
觉罗寨留守的卫兵们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这分明是来泄恨的，哪里有人会残忍到连无辜的诸申都杀，就不怕遭到天谴么？
天谴？
在努尔哈赤的心里从未有过“天谴”一词。
何人为天？
是无从知晓的。
只能够相信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意愿便是天道！
努尔哈赤杀气腾腾地直视着手下人斩杀诸申，眼睛丝毫不眨一下，他竟然觉得这是一种莫名的享受、快感十足。
“——来啊！点火！”
再发出一记命令来。
众人从火源中抽出火把，往各栅的诸申家中投去。
觉罗寨的上空黑烟滚滚，四处霞光，同时伴随着哭喊声，响彻天地。
诸申们不明白，快快乐乐地家园忽然有一天会变成人间炼狱，谁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甚至觉得，自己要比嘉穆瑚的诸申们还要惨。
“是嘉穆瑚的诸申们死后变成鬼魂前来索命么！”
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更乱，四处奔窜，可那烈火熊熊，愈演愈旺盛，逐渐地吞噬一切。
努尔哈赤一干人等手中怀抱着抢夺来的一系粮食财货，立在干岸上，仔仔细细地瞧那或火焰渐渐地烧毁觉罗寨的一砖一瓦，甚至是所有的一切。
这口恶气总算是舒的七八分畅快了。
久不见笑容的努尔哈赤终于冷笑道：“你们可瞧见了？那里有一对儿母女，抓起来，丢尽火堆！”
众人不禁吃惊，已经掠夺了他们所有的物资，大可收手，为何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你们没有听到我的命令？——推进去！烧死他们！”
“喳！喳……”
努尔哈赤几近丧心病狂的征伐手段委实将众人骇住了，他要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加阴厉毒辣，是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狠人。
众人依言照做，移时，尸体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那股味道，真正令在场所有人呕吐恶心，一辈子都忘怀不掉。
“——报告！回固伦达，没有发现嘉穆瑚大福晋与令弟的消息！”
“奇怪……”努尔哈赤当下有些担心，如果没有找到福晋，便无法和哈思虎交待，他会伤心至极的。而穆尔哈齐……难不成已经被杀害了？
至于艾先生的女儿……
努尔哈赤一把揪过一个觉罗寨的卫兵来，质问道：“他口中所说的这两个人你可曾看到？”
你卫兵誓死也不说，努尔哈赤亲自拔出刀来割了他的舌头，“好，我让你当哑巴，成全你！——来啊，将他推进火海！”回首看看四下那群卫兵战犯，统共俘获了一百一十四人，“你们知道我的弟弟在何处？说出来，留你们一条活命！”
众人憋住口，死也不说。
努尔哈赤不解，他们为何如此团结？
在百般刁难与吊打之下，他们还是无人启口。
努尔哈赤亦对他们疲乏了，只挥挥手，众人将他们一齐推进火中，眼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
“来人！将觉罗寨夷为平地！牲口也不要留！”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