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望之恋
“新来的，你旁边没有人吧，那我就坐你旁边吧！”何俊鑫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空位置，只有苏曜旁边的位置大大的空着。
“暂时倒是没人。”苏曜其实很不想和何俊鑫拼桌的，但他直接拒绝就等于睁眼说瞎话，所以只能说暂时没有人。
“那就好，我就吃饭，很快就撤了。”何俊鑫立马打开自己的餐具吃饭。他也是饿极了，不到三分钟，饭已经见底了。
“看起来很饿啊！”苏曜调侃。
“是呀，你不知道，跟正常的人交流很轻松，跟领导交流很累的，”然后何俊鑫指了指旁边吃完饭正准备走的秋山涂说，“跟这种女人交流更加累。”
“那你跟这位新员工好好交流，我觉得你肯定不会累，说不定还会谈得很畅快。”
秋山涂听到何俊鑫的话，回了他一个白眼，对苏曜说，
“新来的，你好好跟咱们何大部长聊聊。对了听说他是孟瑶的老公，你要小心了，皇亲国戚面前说话得注意点！”
“你就别在我面前晃荡了！”何俊鑫忍无可忍，用筷子示意秋山涂再不走，他就要动粗了。
“不知道谁在谁面前晃荡！新来的，祝你们交谈愉快！”秋山涂给苏曜使了个不明所以的眼色走开了。
“你跟秋山小姐有过节？”苏曜一脸的饶有兴趣。
“那哪里能算是过节，不足为题。你不是他们部门的吗？她这么小气的一个人，别人咬了她，她会回咬十口的，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何俊鑫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还真没有，我刚来，你看她现在对我说话，还是称呼我新来的，我估计她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住。”苏曜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过去了，秋山涂的小心机却多了起来。
比如对付何俊鑫的事情，她就跟甩锅一样，全部甩给他了，对着他别有深意地笑。好像在说你不帮忙也得帮，这里是梓美，你家的家产。不行的话，我就把你的身份给说出去，毕竟内部相关知情人员都商量好了，对于他的身份尽量保密。
“是吗，估计还没有时间跟你说我的坏话呢！不就是我把她抛弃了，跟别的姑娘结婚了吗，男欢女爱，秋山她就看不开，你说我也无奈，对不对？”
“也是，婚姻这事情，不必强求……”
“对吧，你看她现在搞的都是些什么，自己创业就创业了，还并入梓美了，她想什么心思呢？我再想想她到现在都不找对象，都不结婚，会不会是因为我那个事情对她影响太大了，所以她走不出去。而且我认为她来梓美多半也是因为我！”
“她对你余情未了？”看来刚才周萍萍猜对了，这何俊鑫还真是想多了。他看得出来，秋山涂已经对他无所谓了。不知道何俊鑫哪里来的自信认为秋山涂是因为他才不找对象的，因为苏懿那还算合理，因为何俊鑫这个背叛者？
“对呀，我当时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我是想错了！本来我今天还想一大早去慰问她一下的。但是你都看到了，这丫头恶毒得狠，她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意思。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心，那些气人的话，她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说出来呛死你。”
何俊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觉得幸好当初没跟秋山涂结婚，不然不知道这婚后的日子是有多难过呢！本来他还想玩弄她一阵子的，现在想想难度系数有点大，还得从长计议。
“何部长，有几个问题不知道我能不能问问你？”苏曜本想离去，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也许可以从何俊鑫入手，所以又耐着性子坐下来了。
“你说吧，我看过你的工号和资料，你叫王曜对吧！我以后就叫你小王了，你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教你。”难得有人和自己谈得畅快，何俊鑫决定好好栽培一下眼前的新进职员，他不忍心这么单纯的孩子被秋山涂那种领导给带歪了。
“何部长，你一开始认为秋山小姐对你余情未了，你们当时挺亲密的？”
“……”何俊鑫沉默了一阵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亲密吗？但是好像没有别的男女朋友那么亲密吧！他认识秋山涂比孟瑶早，可是最后，孟瑶和自己越来越亲密，甚至一不小心就……
而和秋山涂这样的人，他无法形容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果说近，那也就顶多算是一起聊聊天，吃吃饭，牵牵手，谈谈理想，谈谈未来，再进一步的，就没有了。
如果说远，那大学四年，同一个学校，天天都见面，也不算远吧！他和秋山涂之间，该怎么说呢，恋人不像恋人，朋友不像朋友。现在想来，他们完全谈了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而已。
“何部长？”见何俊鑫一直不说话，苏曜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回神，别冥想了。
“小王，这个事情我就和你说，我把你真的当兄弟才跟你说的，你别告诉别人了啊！事情关乎男人的面子！”何俊鑫说得挺认真的，让苏曜觉得他下面是不是要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哪里知道这人竟然说，
“其实，我到刚才才发现，我被秋山涂给耍了。她那根本不是和我谈恋爱处对象，她是精神空虚，她和我谈了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何部长，此话怎么说？你这说话前后矛盾！刚才你还信心满满地认为她对你余情未了呢！”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才好。反正我现在算是看懂了，秋山涂纯属无聊才会把我当做恋人的。这么说吧，我和她精神上面有共鸣，但是其他方面没交集了，根本不亲密。所以这事儿你千万别对外人说！”
“好的，我知道了。那这么多年来，她有没有送过你什么贵重的礼物？”苏曜才不在乎他们之间事情，他更加在乎的是他后面问的问题，何俊鑫知道多少。
“屁，她抠门得一塌糊涂，从来不懂浪漫，每回都是我缠着她出去。我不喊她，她能宅在宿舍一整天，她哪怕打植物大战僵尸都不会主动约我出去，更加不会送我礼物！”提到这个他也怪没有面子的。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会送你点东西作为留恋呢！”
“是啊！思来思去，还是她最阴险。我后来还被她贴了个始乱终弃的罪名，你说是不是冤枉？”
“那何部长，你们之间就没有互送什么信物吗？比如吊坠啊，项链啊，手表之类的？”
“屁都没有！我条件再艰苦，还送了她一个毛绒小狗呢！她倒好，从来不送我礼物就算了，还动不动和我发脾气！
后来我不送了，她也不会主动提这些表象的东西，我也乐得省钱。再后来我就遇到我现在的老婆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哦！”苏曜想到他刚醒来的时候，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原来那东西何俊鑫从来没有得到过。看来要想知道有些实情，还是得亲自问秋山涂的好。
“你说这丫头当初为什么拉着我谈恋爱？真的是精神空虚吗？那她这精神是有多空虚啊，这一谈就谈了将近四年呢！她就不可惜这四年的青春吗？真的这么无欲无求，直接可以拜佛求仙了！”
“谁知道呢？不过何部长，女孩的青春耽误不得。我想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也许她真的喜欢过呢？只是她考虑得比你还多，又或者她有其他不能言说的理由呢？”
何俊鑫现在总结出来，他和秋山涂当初只是精神恋爱。苏曜却不是太赞同这种说法的，何俊鑫只是因为生理上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才把一切归根于精神恋爱的，这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得不到，就认为人家对你没有感情。
“她能有什么苦衷，她不就是拼了命地想创业吗？当时搞得沸沸扬扬滴，现在还不一样乖乖到梓美上班了？”何俊鑫打心里不打算和秋山涂好过。
“何部长，一个女孩为什么刚毕业工作不去找，而非要创业去呢，你老婆会干这种事情吗？为什么她会做这种事情，你问过她原因吗？”
苏曜之前从孟梓美那里听过秋山涂，何俊鑫还有孟瑶的事情。当时他没什么反应，也就是一个很烂俗的故事。
差不多就是稍微有点小钱的上进女看上了穷小子，想把他一起培养成潜力股。然而穷小子耐不住寂寞，悄悄地背着上进女看上了另外一个富家女。
最后富家女和穷小子先上船后补票，成功让上进女这么多年的心血打水漂了。事后上进女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迎接新生活。
而接下来的剧情，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上进女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足以温暖她的岁月。她对那穷小子再也没有任何念想了，她甚至送了那个人礼物。
可是他们仍旧没有在一起，这礼物后来又被转送给他人了，最后得到这个礼物的人，无可厚非地就是苏曜自己了，只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他父母做生意的，生意人，不都这样喜欢钱吗？”
“原来何部长是这么想的？”
“小王，你不赞同这个观点？”
“额……我先去工作了。”苏曜觉得没有必要和何俊鑫继续聊了，这人还真是肤浅。他和何俊鑫不一样，他喜欢上进的人，而人为什么这么拼，都是有个动力源的。如果说钱是动力源，那么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很拼，那这样还怎么区分贫富呢？
他知道何俊鑫那种家庭本就和秋山涂隔了很深的一条鸿沟，曾经秋山涂肯定是真的为了何俊鑫拼过的。只叹，人心隔肚皮，何俊鑫不能完全信任秋山涂，秋山涂也未必完全放心何俊鑫。
这样的恋情，从一开始就是绝望无路的，终究在孟瑶插入其中之后彻底碎裂了。他觉得这两人都应该庆幸当初没能走到一起，他很确信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合适。
饭后的梓美集团，大家都打算休息一会儿继续工作。然而，外贸二部却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开起了隐秘的小会议，主持的自然是今天刚上任的苏曜。
“大家辛苦了，临时聚集大家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希望你们不会有意见。”
苏曜对于休息时间拉着员工开会还是有点抱歉的，但是有些事情得时刻鞭策的。尽管鸿涂的人来之前，孟梓美已经秘密地和鸿涂的人约定了保密协议，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以放心任何人，就是不放心秋山涂，以他对秋山涂那细微的了解，他觉得这丫头情绪化惯了。
“大家来鸿涂之前是秘密签订过保密协议的，希望你们能够履行自己的义务。记住我叫王曜，随着鸿涂一起进入梓美的新员工，咱们部门的总领导还是秋山小姐。我这个新来的，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为了工作能更加顺利的进行，我会建立一个公司群。”
苏曜这完全是领导的说话风格，哪里有半分新人的模样，秋山涂不禁汗颜。也不知道他这身份什么时候会暴露，还是说他比她能装，只不过现在这里不是他发挥的舞台。新来的小弟就是应该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态度，他这高大上的气场，不适合。
“苏……啊，小王，咱们不用梓美内部系统吗？”张淳提出疑问。
“本来打算用，但是今天出了点意外，所以暂时决定还是先不用了。所以我们自己先组建一个工作群。”
说到这里，苏曜觉得有必要和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虽然在食堂那边都已经传遍了，但是那总归是传言，传言被证实了，才叫事实。
“做贸易的，最不能受时间的局限。所以，以后大家可以按照自己的作息时间来上班，不需要根着梓美的制度走。
客户和我们存在时差，如果晚上在家和客户沟通很晚了，可以第二天晚点过来，但是尽量保持每天都要出勤。至于工作服，暂时没有硬性要求。
记住，我们是一个独立的部门。至于梓美其他办公人员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特殊待遇，你们都知道怎么应付的吧！”说完他朝秋山涂看了一眼。
就跟打仗一样，冲锋在前的都是炮灰，秋山涂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炮灰，被孟梓美和苏曜推到战场前面堵枪眼，他们坐在后面运筹帷幄地，好不甘心。
可这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贪呢，做个小老板，赚点小钱也可以悠哉过日子。但是人就是不满足，希望过得更加好，赚得更加多……
“不需要根据梓美的规章来呀，太好了，其他的那些交给我们没问题。”众人也都开心地朝秋山涂看了一眼。这群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俗人，秋山涂鄙视他们。
“那我们就先建工作群吧。秋山小姐到现在都没有发表意见，你是真没有意见吗？”苏曜还特地指名道姓。
秋山涂有点后悔来梓美了，怎么说之前在鸿涂都是自己说了算的，现在有一张眼睛时刻盯着你，自由度就大大受限制了。而且每天都陪苏曜这样唱戏，不累死才怪。
“小王，领导的意见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剖析了？下不为例，懂吗？我暂时没有意见，你先把你的QQ账号给我吧！”
不是要演戏吗，她对这个可是手到擒来的，顺便借着这个打压打压苏曜的气势也是蛮有成就感的。
“行哦，秋山小姐，我这就报给你。”
当领导还真当上瘾了，不是夸，秋山涂这个领导角色扮演得还真是不错。那眼睛向上一翘，半边斜视，半边藐视，只一个眼神就传神地昭示出领导的架势，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