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
“长官，话不要说的太满，就算我曾经是EN的爪牙，可如今我已经叛逃，不然我怎么会乖乖让你们抓住。”
“叛逃？我部打击EN数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这个组织有过叛徒，有意思，接着说下去。”阎惜雪不是没见过EN的杀手，可惜从未抓到活着的，EN的人都是疯子，通常以命相搏，强行抓捕还会引爆体内炸弹，异常危险。
贺吏轻声一笑，他自然知道EN的手段非比寻常，组织训练的死士，即便是死也不会出现背叛情况，可惜他是个例外。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组织的杀手都是经过洗脑的死士，体内安装了生态炸弹，只要他们规律的击打腹部，就会启动自毁程序，你们自然抓不到活口。”
贺吏没有停顿，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再厉害的洗脑装置，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我就是漏网之鱼，EN的洗脑仪器没有清除我的记忆，摘除体内的炸弹后，我在逃亡途中乘坐的船只发生故障，所以才被你们的海警抓住。”
一口气说完，贺吏也有些口干舌燥，看着离自己右手不过三十厘米的矿泉水瓶，手指微微示意。
阎惜雪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他的诉说，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经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他确实身不由己，这次回来也算落叶归根。
她拿过一旁的水瓶，拧开了盖子放在贺吏的身前，看他用嘴叼起大口朵颐后，隐蔽对耳麦询问：“他说的都是真话吗？”
“阎姐，是真的，我的道法持续时间快到了，你抓紧提问吧。”陈迅的额头流下汗水，一直祭练道法对施法人的灵力消耗巨大，他有些难以为继。
不管贺吏的经历如何复杂，此刻既然他有大量的EN情报，阎惜雪需要马上得到，趁着道法还在作用她立刻追问贺吏EN的详细情况。
“长官，你也太心急了，我对华国没有任何企图，叛离组织不过是那里不符合我的心意，而我是从华国流失的，所以选择回到这里，你想要EN的情报，可以，但是你们打算用什么东西来换？”贺吏当然不会直接说出一切，如果没有了底牌，自己就失去了先机。
阎惜雪顿时急了，她可没有时间跟贺吏耗下去，噌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猛一批桌子，厉声喝到。
“小子，现在是国安审问你，别不识好歹，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笑话，求人还这幅态度，贺吏淡漠的看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这样看着对方，默不作声。
气死我了，阎惜雪一阵火大，如果对方是间谍卧底，她一定早就上手开干了，虽然贺吏曾经是EN杀手，可如今千辛万苦逃出了魔窟，回到自己的祖国，要是自己酷刑伺候，那不是太不人道。
“对了，小子！”阎惜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修者吧？”
贺吏闻声一愣，他不知为什么对方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修者似乎还是一种隐秘，未被大众认知，毕竟如果这种超脱常人的存在暴露，对于普通人的冲击是十分巨大的，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贺吏脱口而出，回避了这个问题。
“阎姐，他说谎了。”道法消散了，陈迅停止了灵力的输入，大口喘气调息着自己疲惫的身体。
“哦，是吗，”，阎惜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一改之前的凶相，平静的对贺吏说道：“小子，你有什么条件，说吧，想清楚别乱来，你只有一次机会。”
额，对方突然的态度变化，令贺吏有些不安，不过终于到了这个环节，他也不会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首先，让我有正常的华国户籍。”
“这点没问题。”国安要搞定一个人的户籍，易如反掌。
“其次，找到我曾经的家人，就这些。”贺吏说完低下头沉思，他没法确定家人是否还活着，自己被拐时才7岁，依稀记得门前有一颗大杨树，家乡似乎不大，应该是一个小镇，他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妹妹，就是不清楚家乡的地名了。
“就这些条件？”阎惜雪没想到，贺吏的要求如此简单，对于国安来说，EN的情报属于极为绝密，她如果获得至少可以晋升一级，升任组长。
她复杂的看了眼，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贺吏，离开了审讯室。
阎惜雪找到瘫坐靠椅回复体力的陈迅，拍拍他的肩膀问道:“行动电话放哪里了？”
陈迅侧身从手提箱里取出一个搬砖样式的手机递给阎惜雪，然后又浑身一滩，睡过去了，看来之前的法术对他体力消耗极大，这种素质怪不得只能配合行动。
“你好，部长吗？”手机很快接通了。
阎惜雪来回踱步，不知和对面的人说了什么，神情十分激动，十多分钟后，她满意的挂断了电话，但是脸上还有一丝可惜的意味。
回到审讯室，不等贺吏开口她直接回应了贺吏的要求，“你的条件国安方面已经答应了，但我们要增加一些条款。”
“你的身份我们会帮你搞定，但是要在我部的监管下活动，必须在国安观察一段时间，直到我们确认不会对社会造成威胁，怎么样？”
“没问题，可以接受。”贺吏并不在意监管，他只想回归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国安再怎么注意他，也不可能自己涉自己的生活，他完全可以无视对方，总比在组织出生入死，朝不保夕要强一些。
“既然如此，我代表国安正式接收你，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坦诚相待。”
“不过作为我自由的代价而已，谈不上。”
阎惜雪不可置否的勾起了嘴角，眼中流露不明意味的色彩，让贺吏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
“当然。”阎惜雪不是笨蛋，她不会让贺吏此时交代所有关于EN的情报，那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理清楚的，况且他们现在也算一个阵营里的，与其勾心斗角，不如互惠互利。
阎惜雪在获得上级批准后立刻将贺吏提出了警卫站，她本来想直接赶往自己隶属的国安分部，但是贺吏一身脏乱，蓬头垢面，而且衣服还破烂不堪，只好先到就近的县城找了一个旅馆住下，好让贺吏清洗一番。
老旧青砖，却又干净洁白的浴室中，毛拉玻璃制作的门水雾陇陇，长时间高度思维集中，贺吏已然分不清从他离开孤岛起，过去了多久，清水洗净粘稠杂质，他许久无法平静。
浴室缺角布满裂痕的镜子反射出他锐利的目光。
这是我？贺吏有些难以置信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庞。
眼前镜面中一张无害的面容下，超过常人平均值略大的眼睛，漆黑的瞳仁炯炯有神，挺直的鼻子，鼻头纯净透着微光，再配合有些自然向上微曲的嘴角，整个就是从动漫里走出可爱正太。
不止如此，就连原本黝黑的皮肤也展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精致的线条勾勒出肌肉轮廓，小腹四块成田子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精美而不失力度的爆发感。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副画家笔下完成的素描，有形似而物神韵。
贺吏惊奇自己的变化，EN的魔鬼训练至使他的皮肤异常粗糙，曾经布满脸部的可怕疤痕更是如同鬼厉，一次奇异的复生，他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现在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出自己。
通过细微的轮廓，依然可以看出他曾经的影子，或许如果当初没有落入组织手中，或许此刻模样就是他应有的样子。
注视着镜子，直到出现莫名心悸的感觉，贺吏才移开了目光。
也好，这样的话组织应该没办法通过面部识别查找我的踪迹了，贺吏心中暗自对此庆幸，不知何故他似乎对此刻的容貌十分满意。
不过，粘着面颊的发丝令他十分厌恶，随手取下镜子边缘的碎片。
快速精准，拿捏到位，手臂多次挥舞，发丝不断落下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怎么回事？”
贺吏正奇怪，明明削去了大量发丝，可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头发竟然又长回到了脖颈。
他不信邪，持续当了好几分钟的理发师，过了一会，看着地上浓密的碎发，沉默了。
“哎···”贺吏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将头发清理干净，用一卷布条简易扎起青丝，一个短马尾很快便完工。
穿上阎惜雪不知何处找来的一套工装，贺吏环视了一圈，神清气爽，慢慢推开浴室的玻璃小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陈迅就在门口，他手里玩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一脸妖娆的笑容，一看就不正经，看到贺吏清洗完毕，陈迅赶快收起电话，转过身来。
“诶？这谁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贺吏，一脸的疑惑，进去一个流浪汉，出来一个精致的嫩小伙，换谁不惊讶。
贺吏没有搭理他，平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只见陈迅瞪大了眼睛，围着贺吏转悠了几圈，疑惑的看了看浴室内部，通过眼前小伙的衣着他不得不确定，这人的确是贺吏，就在他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声音。
“咚咚···，怎么样搞定了没有？”阎惜雪，悦耳的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