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罗老太太落水
回到了商业街，来往的路人慢慢地多了起来，沸沸扬扬，喧嚣鼎沸。
罗识势停好了小车就回小年咖啡店去看店了，几个路人见他回来了就聚了过去聊天。
从开了暖气的车子里走出来接触了冷空气，江知冻得一哆嗦，瞥了一眼站在一边放空眼神发着呆的李映心，“你还在想方岁静的事情？”
“不止是方岁静，还有方稳，对，还有王润广！”李映心回国了神，有些激动。
“行，我送你回家，边走边说吧。”江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好。”李映心跟上了江知，两人并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方稳因为这个案子受了不小的负面性影响，也许还影响了方岁静在学校里的名声了。”江知摩挲着下巴，“王润广嘛，我一直都觉得他很可疑。”
“有什么可疑的吗？”李映心追问。
“我查过了，当时喊王润广去做旁证的时候，他是有不在场证据的，事发当天他说自己在电影院看电影，”江知皱起眉，“但是方稳却说他在兰宁咖啡店里看见过王润广，据我所知方稳没有精神疾病，所以我觉得王润广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没准方稳其实近视？”李映心随口说。
“我觉着你的眼睛倒像是近视，两眼时常放空，我都要以为你是什么挺胸弯腰的低能儿了。”江知表情嫌弃地扫了李映心一眼。
“我瞅你也像是板栗子，还是被人踩了一脚踩平了的那种。”李映心笑眯眯地说着，五指缓缓握紧。
“其实吧，要确认王润广有没有进出过兰宁咖啡店，是可以通过监控去查看的。”江知瞟了一眼李映心捏起的拳头，赶紧说着。
“那为什么不看监控呢？看了监控不就好了吗？”李映心疑惑地说着，下一刻她就想起来了，“哦对，你跟我讲过，兰宁咖啡店的监控坏了。”
“不止是兰宁咖啡店，整个商业街的街道监控在九点到十点的时候都坏了，都很难修复，”江知烦扰地揪紧眉头。
“这不可能会是巧合，那个凶手也太厉害了吧，还会黑掉监控吗？”李映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很恐怖兄弟。”江知耸了耸肩。
他们路过丽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呼救声，李映心迟钝地看过去，就瞧见一伙子的人聚在丽园的河边。
“过去看看，应该是有人落水了。”江知反应快，先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李映心赶紧快步跟上了江知，那家伙跑得跟会膜法的香港记者一样快，她险些跟不上了。
挤开在岸上干着急的人，李映心这才看清楚掉到了水里的人是谁。
幽黑的水面上浮着一个紫色的身影，水花一丝没有溅起，那落水者安安静静，比岸上的人要淡定许多。
“罗老太太！”李映心诧异地惊呼出声。
也许是罗老太太身上的旗袍和狐毛围脖吸了水，原本浮着的她开始慢慢地下沉。
李映心扫了一眼岸上慌乱的人群，都是一些老少妇孺，让他们下去救人恐怕只会又多一个落水的。
“见了鬼了，我不会游泳！”江知捏住了冰凉的河道栏杆，恨恨地说着。
见罗老太太沉得快要见不着影子了，李映心咬咬牙，把身上的蓝色外套脱下来交给江知，脚踩过河道栏杆，扑通一下跳下了水。
南方二月份的河水还是冰凉得堪比晨起掀开被子时感受的第一份冷风，冻得李映心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水面上已经没有罗老太太的影子，李映心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咬着牙往水里潜下去。
水里如同岸上看见的那样漆黑，仿佛冬日的微光都无法明亮这份无垠的黑暗。
虽然会游泳，但是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晦暗，李映心还是会感觉心上被沉沉地压抑着。
庆幸的是李映心看见了罗老太太的紫色旗袍，她赶忙游过去，余光却扫见不远处也有一个小男孩在胡乱地扑腾着。
“不要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在水下，张嘴都会泄露空气，可是李映心耳朵能够听见那个小男孩的呼救声。
她犹豫了，看了看眼前还有些遥远的罗老太太，又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咬咬牙，先过去捞起了罗老太太的手臂。
“上来了上来了！”
“那姑娘爬上来啦！咋跟狗刨似的……”
李映心扑腾着双腿，把罗老太太给撑起来，好让岸上的人穿过河道栏杆接住罗老太太。
几个还有点力气的女人老人七手八脚地把罗老太太给拉扯了上来。
见罗老太太上了岸，李映心扭过头，想要再次扑进水里。
“你干嘛！”守在岸上的江知着急地大喊着，一把拽住了李映心的脚跟。
被拽住了脚，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口脏水的李映心呼哧地扑腾出了巨大的水花，意识到问题的江知立刻撒开了手。
“你干嘛啊！”李映心冒出水面，咳嗽着瞪着江知。
“老太太不救上来了嘛，你还跑水里干嘛啊？”江知不解地俯视着李映心。
“我刚瞅见水里还沉着个小屁孩，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救他！”李映心鄙视地睨了江知一眼，转过身想要潜下去。
“什么小屁孩？落水的不只有罗老太太一个嘛？”旁边想拉李映心上来的路人大爷一脸茫然。
“啥玩意？”李映心蒙圈了，想到一些灵异事件，她顿时觉得浑身比掉冰水里还要阴寒，马上扯着江知伸下来的手臂爬上了岸。
“不好了！罗老太太没气了！”
围在罗老太太旁边的人群里突然有人这么大喊着，把刚上岸还想着小男孩的李映心给吓呆住了。
“没气，死了……”李映心呆愣在原地，神情惶恐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刚刚在水里她没有犹豫的话，罗老太太也许就不会死了。
刚从水里出来的冰凉完全不及此刻的感受，愧疚与悲伤从心口一直蔓延到身体各处，细细密密的疼痛爬上了大脑，痛觉使她捂住了脑袋，闭上了眼睛。
仿佛有无数支针扎着她的脑袋，疼痛之间，李映心听见了江知呼唤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