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以为你爱我
我以为你爱我十七
裴谨言买好了东西,商初换好了又回到床上躺下,天已经亮了,她今天是没办法去上班了,她想。
裴谨言端着一杯红糖水进来了,将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起身把窗帘又都拉上,屋里瞬时又暗了下来,只剩下床头柜上那盏昏黄的小灯。
“我帮你给张总助说过了,我也请了假,你今天就好好休息。”
他扶她坐起身,让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无意中碰到她的手,他蹩起了眉“怎么这么凉?”
“都是这样,生理期会觉得冷。”
她现在胃还是疼着呢,哪顾得上什么手。
“还疼?”
“好多了。”
她的小脸都皱到一起了,显然是在说谎,裴谨言想了一会儿,把手放在她的腹前,轻轻的揉了起来。
热量隔着她的衣服传过来,很大的缓解了疼痛感,她的眉头稍松了一些,裴谨言看到了,就继续地揉着。
一杯红糖水很快就喝完了,她这么半靠着他坐着,也不是办法,裴谨言扶着她重新躺下,将被子掖好,把空调的温度调好,光着脚在她的床旁站了一会儿。
“阮阮,我疼。”
床上的人还在无意识的呢喃,只是她这么一声,让站在一旁没动的裴谨言稍颤了颤身,像是做了什么大决定一般,不再犹豫,轻手轻脚地就上了床,和衣躺在外侧,伸过胳膊将商初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寻着她的小腹,隔着衣服便揉了起来。
“阮阮?”
“嗯,睡吧。”
“我疼。”
“一会儿就不疼了,乖。”
“我还疼。”
裴谨言丝毫不觉得她话多,也不觉得她烦,一句一句地回她“再忍忍,嗯?马上就会好的。”
商初感觉眼皮很沉,但是来自小腹的阵痛却很有存在感,不容忽视,所以她一方面困得睁不开眼,另一方面倒是精神的很,精神到有很多话想说。
“阮阮。”
“还很痛吗?”
“不是的,我们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不好?”
“好。”
商初无意识地向身后的热源凑过去,整个人弓着身子窝在他怀里,只是…
这中间的被子,是要怎样?
“你进来,要不然我好了,你再生病了,得不偿失。”
裴谨言顿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掀开被子,他移了进去,他身上很热,像是会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气一样,两个人现在是真的贴在了一起,家居服很薄,可以忽略不计,商初甚至感受到了他硬朗的胸膛,她不禁感慨,她花了多少心思,都没有如愿能和裴谨言躺在一张床上,现在她生病了,倒是得偿所愿了。
“还是睡吧,睡了就不会疼。”
裴谨言揉她小腹的手,就一直没停下,虽这话听着显得他没多大诚意,但他的动作却实实在在传达了他的真心。
“阮阮你真不喝烈酒吗?”商初也不管,自顾自地开了话头。
“不喜欢,容易喝醉。”
“怎么?都说只有酒才解愁,醉了就什么都可以忘了,还有酒壮怂人胆,不敢干的都可以干了,多好。”
“不好,酒醒了,忧愁还是忧愁,不仅没有解决,还平白的多添了头痛,雪上加霜。”
裴谨言的声音放缓,吐气的气息打在她的耳朵上,他可能想催眠她,可实际上对于她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蛊惑。
“还有呢?”她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耳垂。
“醉酒很容易做错事,会后悔,所以少喝。”
他说的言之有理,商初却觉得冠冕堂皇,不仅带了些赌气的成分“切,那我喜欢喝,怎么办?”
“没关系,我照顾你。”
他这一句话,似是说进了她的心里,直击心房中最软的地方,她觉得裴谨言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有一堆道理,说得她哑口无言,她发火吧,他又有一堆话,说的她心花怒放,好像她的情绪很容易就被掌控住了,她不大喜欢。
她喜欢的,实际上。
就是因为这个认知,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
“你是在故意讨好我吗?”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裴谨言也不生气,倒是顿了一下,又说“你不觉得我冒犯就好,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我理解你。”
这是什么话?她怎么没听懂?前后是连着的吗?
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理解你…
你不觉得我冒犯就好…
商初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个语序。
“嗯,我不在意。”
她说的是‘不在意’,不是‘不觉得’,她是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所谓‘理解’。
所谓理解,不过是误解的总和而已,她活了这么久,这不是第一个人说理解她。
裴谨言听懂了她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手稍顿,然后装作自然的样子,捋了捋商初的长发,继而又平静的去给商初揉肚子去了。
“那天真是要吃火锅吗?”
商初颇带了些不依不饶地问,她今天有种势必要将一切揭开的架势。
“对,很久没吃了你喜欢吃辣,按说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她像是又输了“好吧,也是。”
“你真不觉得我那套睡衣好看吗?”
商初一说起,他便跟着去回忆,镂空的设计,若隐若现的柔软,长且笔直的腿,白的会发光似的肌肤…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垂着眸,刻意忽视眼前人的存在。
“你该睡了。”他微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吧,我的心思。”商初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般,非要追问出个回应不可。
裴谨言此时也犯了难,他怎么会不知道商初的心思,她的心思,甚至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
尚且不追溯到捐图书馆请客的那场鸿门宴,单从近日来说,提前收拾好行李的预谋‘同居’,她口中好看的性感睡衣,一瓶88年的红酒配上两个烛台,还有…她呼救摔倒在浴室的毫发无伤…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每一件他都清清楚楚,甚至历历在目,如数家珍。
但每一件,除了最后的底线,他又哪一件没有顺遂着她的意思来呢?
所以,这次,亦是如此。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