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年一品温如言:真爱的模样
一开始,我以为温如言是一个人,看了小说以后才知道其实这是两个人——温衡,言希。
他们是两个孤单的人,两个失去亲情温暖的人,两个让人心疼的人,却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言希,男生女相,一个比女生还漂亮的妖孽男一号,一个比女主还受男生欢迎的男生。表面上,他是官三代,有着显赫的家世,有着惊人的美貌,有着很多人的宠爱,任性自恋,嚣张跋扈,对什么都不在乎。
实际上,他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从小爹不疼妈不爱、跟着爷爷长大,虽然身边有疼爱他的李副官,但那终究不能取代父母的关怀。
如果没有十五岁那年的凄惨遭遇,他应该还像一朵迎着太阳的向日葵。
他长得好看,这是他的错吗?陆流爱上他,这是他的错吗?为什么他要被欺侮?为什么要他一个人背负那些沉痛的过往?他是何其无辜和可怜!
如果没有在十六岁那年遇到阿衡,言希是不是就会破罐破摔随随便便过完这一生呢?
幸好,他遇到了阿衡。
一开始,他带了愧疚和歉意接近阿衡,爱护她,关心她。当她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挺身而出为她解围。
当她在教堂外面听到思莞和思尔的对话心若寒冰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粉出现在她面前,带她逃离这个城市,回到曾经的家,体会在这里感受不到的亲情。
当她在温家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时,他用自己打工赚的辛苦钱给阿衡一个不输思尔的终生难忘的十八岁生日,为她梳头发,为她准备礼服,精心设计的请帖上面印着:My heng。
是的,他的衡。
可有一天,他的衡不见了。
他没有去找他的衡,而是做起了电台DJ和兼职模特,头顶明星光环地活在聚光灯下。
他一个人去了阿衡小时候居住的小镇,在那里的破庙前,双手合十地虔诚祈求,愿我惦念之人离不祥之人言希千万里之遥,生生不见,岁岁平安。
他看着阿衡和飞白牵着手谈恋爱,他想和楚云认真地谈一场恋爱,可这一切终究敌不过思念。
当他听到电话里阿衡的那一句“好久不见,言希”,便失控般冲到困住阿衡的电梯前,跟维修人员说:电梯里是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此刻,他不再是众人眼里那个风姿绰约高傲无敌流光溢彩的王子,他只是阿衡的言希。他的阿衡终于回来了!
他从二楼窗口扔给阿衡一个戒指,他抱她在怀里一起看《名侦探柯南》,他对阿衡说:你不在,我也过得很好,可是这不代表你不重要。
可是,他却再一次把这么重要的阿衡弄丢了。
她曾经对他说:下一次,你要是再敢生病,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他记住了这句话,然后在除夕夜,他看着怀里的阿衡,说: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此,也不再想看见你,我们分手吧。
他没告诉阿衡,他快变成聋子了。
分手后,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又到除夕,他一人跑到阿衡住的留学生公寓,在凄凄寒风中等了几个小时,最后被心软的阿衡领回去。
他对阿衡说,他后悔了,他宁愿温家废了,宁愿只保住阿衡一人,宁愿强迫阿衡跟一个残废,也不愿意一睁眼就看不见阿衡。
就这样,他们又在一起了,可好景不长,言少这一次为了辛达夷又一次放弃了阿衡。阿衡一人去了法国,而他却自杀未遂。
捡回一条命的言少在孙鸟人的帮助下逃脱了陆流的魔掌,来到法国寻找他的阿衡。阿衡背着他度过一个冬天,他终于治好了快残废的腿,他用画壁画挣的微薄收入娶回了他最爱的阿衡,生下娃哈哈后,打道回府。
言希一直知道阿衡爱着他。一开始,他想着怎么把她的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因为阿衡完全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懦弱,古板,太聪明,太执着,太隐忍。
他喜欢的女人,要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就像楚云那样的女子。
可经历了一次可怕的癔症后,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普通平凡的女孩,之前的愧疚歉意在不知不觉中化为深入骨髓融进血液的爱。
第一次他为了温家,为了不拖累她而放弃了她。第二次他为了兄弟不蹲监狱又放弃了她。每一次放弃都让他发觉,他对阿衡的爱其实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厚。
他说,我可以不要太阳,不做向日葵,我想要回我的江南小水龟。
他说,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烦这个球把老子的宝宝送回来。
他说,都怪我,把你变成了唯一。
他是个重情谊的人,却总被最亲的父母抛弃,被最信任的人设计。
他对温思莞说:“达夷想要钱,我给他,三千万,老子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挣的老婆本,全部的积蓄,全部给他,一毛不剩;陆流想要一个可以陪在他身边的人,想要一个一辈子可以不寂寞的人,他设计老子,设计了二十五年还没有放弃,老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呢,给你什么你也不会满足,你从小就要和陆流抗衡,所以,他有的,你必须也一定要得到手,金钱,权势,地位,包括我,你也一并跟着他,依葫芦画瓢,设计我。为什么从没有人,从没有一个好兄弟问问我,我想要什么。问一问,我攒的老婆本攒没攒够,问一问,我要不要爱一个男人,问一问,我这么设计你,你还上套,言希,你是不是傻。更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不可以娶阿衡。”
好心疼这个男人,不过是长得比别人好看些,就被身边的好兄弟各种设计,妄图把一个像向日葵一样的阳光直男掰弯。
好在他遇到了阿衡,阿衡带他走出了曾经的阴暗世界。他重获新生,有了自己最爱的宝宝,还有三个宝宝的宝宝。
阿衡,十五岁之前,她是生活在江南小镇的云衡,天天给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云在熬着中药,悉心照顾他。
十五岁之后,她来到了首都,成了温家的正牌大小姐温衡。回家的第一天,她对窗边那个拉小提琴、泼自己亲哥哥一身水的少年一见钟情,然后和那人开始了一段十年的纠缠。
我特别心疼阿衡,她的命运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坎坷不平。
生在高官显贵的家里对她来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如果说是,她的亲人们可以为了报恩把她送到江南小镇,十五年不曾看过一眼,如果不是奶奶临死前的苦苦哀求,或许她会一直是羡慕弟弟碗里红烧肉的云衡。
如果说不是,失去与温家的血缘关系的阿衡又怎么会遇到与她生活在不同世界的言希呢?
可是,话说回来,对她来说,今生遇到言希究竟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她回到温家,面对的是陌生的环境,冷漠的妈妈,礼貌却心存芥蒂的哥哥。她明明在自己家里,却像一个客人一样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在学校里,班里的同学欺负她,她不卑不亢,不急不躁,默默地忍着。她可以拿出自己温家大小姐的身份摆脱这种受欺负的生活,可她没有,因为在她内心深处似乎并不认可自己的这个新身分。
她无处倾诉,因为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心情和感受,哪怕是跟自己有着最近血缘关系的妈妈和哥哥。他们更在意的是那个因为她的到来而被爷爷赶出家门的温思尔。
父亲告诉她,亲情是不可以用加减计算的,有便是全然的不图回报的付出,没有则是零,并不存在中间斤斤计较的地带。
显然,她得到的亲情是后者。
她说,她是个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的孩子。
如果没有言希的出现,她会继续隐忍到离开温家,然后平平淡淡地嫁人生子,完成她的终极目标:当一个贤妻良母。
可上天让她在回到温家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个恣意毒舌、美丽尖锐、倔强脆弱的少年,那是她的“Secret Of My Boy”。
言希的爷爷去了美国,阿衡住进言家,成了言希的二十四孝保姆。她以为她把对言希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却不知,这个世上,只有她不知道言希知道她喜欢他。
她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言希,不求回报地宠着言希,洗衣做饭,跑前跑后,为他织围巾织手套,就这样日复一日一点一点地把她自己挤进了言希的心里。
可一次维也纳之旅差点毁了她的言希,在那一年里,她从没放弃过他。
为了言希,一向温顺隐忍的她大声向迫害言希的主谋宣战:“我怎么不敢?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要说是一个林若梅,就是一百个,一千个,能换我言希平安喜乐,何乐不为?”
为了言希,她哭着恳求妈妈:“那我长大了,嫁给言希好不好?我不要儿子,不要女儿了,好不好?”
她的不离不弃终于换来他的回归。许久不曾开口的言希,终于沙哑着嗓子,干涩着发音:阿衡,我回来了。
他遵守诺言,第一个,见到了她。
爸爸的意外离世让阿衡被妈妈赶出温家,原来母女之间的亲情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阿衡从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变成了连温饱都成问题的落魄大学生。她听爸爸的话来到Z大学医,她听爸爸的话和江南顾家少白有了婚约,她想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再也没有言希的日子。
可惜,当她看到她信任的室友和她的未婚夫坐在她打工的蛋糕店里亲密地同食一块蛋糕时,她的梦像一个肥皂泡一样被眼前的这一幕戳破了。
她可以和她不爱的飞白结婚,可飞白却不愿娶不爱他的阿衡做老婆。
电梯事故让阿衡再次见到了言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平静幸福的时光。
可惜,幸福总是那么短暂。
和言希分手后的阿衡依然从容地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
陆流请她吃饭,她说:他身边有我没我,我身边有他没他,都一样。我嫁我的,他过他的,可谁还能阻拦谁那点爱好。我爱他。就算我出局,在我的心里,盖着一座铜雀楼,里面锁着我的言小乔,那也是我的美人儿,我的未亡人,不是你的。
话虽这么说,可一到深夜,那个哭的床直颤的人不是阿衡却又是谁?
后来言希来找她,告诉她,他后悔和她分手了。她用一盘象棋来决定是否原谅他,本来胜券在握的她在他仅剩两子的情况下认了输,只因她心中对他的爱从不曾减少一分一毫。
她曾对他说: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他曾写下: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温言不羡仙。
他们爱得太不容易。
她的幸福总是瞬间,他们的安宁总是片刻。他叫她女儿时,是自欺欺人的关心和爱护;叫她宝宝时,是毫不吝惜的宠溺和疼惜。
他们一路披荆斩棘,不畏艰难,只为能够走到对方身边,从此相依相伴,白首不离。
感谢上天让言希遇到了阿衡,感谢上天让阿衡遇到了言希,他们就是最适合彼此的那段弧线,两人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满的圆。
言希的《朝阳》上写着:如果言梵高和阿衡一起吃最后一块面包,一起饿死也不会自杀了吧。
是的,他们不会自杀,只要还拥有彼此,他们就会好好地活下去,收获幸福。
最后不得不提孙鹏,我觉得相比陆流和温思莞,孙同学对言希才是真爱。
陆流的爱太霸道,占有欲太强,充满了毁灭性,如果得不到,也不要对方好过。他的爱情信条不是你好我就好,而是你不属于我,那就大家都不得好。
温思莞的爱是一种想证明自己不比陆流差的争强好胜,不算危险,却不真诚。
唯有孙鹏的爱,消无声息,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察觉。
就像他对言希说的那样:言希,我同你最大的差别,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天知地知,我知,他人不知。
他为了言希,暗地里给陆流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趁陆流填坑的时候把言希送到阿衡身边,看着他们带着娃哈哈回国,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
这才是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