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疯子

几月前的自己很是压抑，晚上喝酒是常态，那次一个人吃烧烤，听到隔壁桌以下对话。

都是妹子。

妹子A说，不要嫁给三十几岁而一无所有的男人。

妹子C问，怎么说？或许是潜力股呢。

妹子D坐在她们对面，不屑一笑，用表情回击这毫无意义的话题。

谁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只有笨蛋。

妹子A一本正经说，身为一个男人，三十几岁依旧一无所有，这男人绝对有问题！

妹子D抬头喝下一口酒，顺便挺了挺胸。

妹子A还在说，我着实不想听，但距离太近，她声音又大，我只能被迫听。

但我已经吃不下去了，草草结账，草草离场。

我是个不太爱反驳的人，你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一年有三季，三乘以七等于二十四，你说对就对，开心就好。

然而我还是想对妹子A说，男人的世界，女人最好别懂。

或许你也不想去懂。

为何没有妹子B？

因为实在没看到合适的罩杯。

昨晚，疯子用微信联系我说，他回老家了，酒吧喝点？

几天前我曾对自己说，那种地方不想再去了，唱歌喝酒，动次打次，实在没意思。

便回道，不去了，没意思。

他说，怎么没意思？

我说，腻了。

他说，哦，本想见面把借你的钱还给你，那过几天再说吧，我刚出差回来，只有现金。

我说，我一会就到。

晚上十点多，我到酒吧，疯子玩的正嗨，已经没少喝。

旁边还坐着一个男的陪他一起嗨，左臂纹着皮皮虾，很社会的样子。

疯子向我介绍，这位是他兄弟。

我说，哦。

皮皮虾很能喝，一杯又一杯，虽我的酒量还可以，但禁不住灌酒，不一会就头晕了。

大家都挺嗨，都有点多，情绪亢奋。

不出意外，出事了。

旁边的座子上坐着四男两女，一个雌雄眼的男生过来搬椅子，因为他的朋友比较多，椅子不够。

这也没什么，你把椅子搬走就好了，可惜雌雄眼可能真喝多了，搬椅子的时候并没注意到皮皮虾还坐在上面。

皮皮虾并未坐稳，翘着屁股探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椅子被搬走时还是没坐稳，晃悠了一下，椅子就倒了，正砸在疯子的腿上。

疯子瞬间就火了，问对方干什么呢，雌雄眼瞪大了雌雄眼，满脸杀气，开始挑衅。

大战一触即发。

雌雄眼喝多了，疯子和皮皮虾也喝多了，雌雄眼在挑衅，疯子在挑衅，皮皮虾更是挑衅，唯恐被对方唬住。

雌雄眼的朋友见状急忙过来劝阻，雌雄眼气呼呼的回去了。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太天真了，这才刚刚开始。

他们没坐下几分钟就出去了，然后没过几分钟雌雄眼又回来了，对，他还想继续挑衅。

他们说，出去聊。

我们说，好。

走出酒吧的门，我把衣服穿好，系紧鞋带，对方六个男的，我们三个人，雌雄眼还打电话叫人来，正在赶来的路上。

真蛋逼，我心里想，屁大点小事，还得动刀动枪的。

总之，剑拔弩张，几次差点动手，疯子还好，气势很强，但知道对方喝多了，也不想再计较，雌雄眼的朋友也在劝他走，毕竟也知道他喝多了，而差点动手的原因，皆是因为皮皮虾。

皮皮虾又蹦又跳，出口骂人又挑衅推拽对方，气焰嚣张。

过程不多说，最后的结局是，雌雄眼被后来的几个朋友带走了，我们返回酒吧，继续喝酒。

皮皮虾依旧在咋呼，疯子对我说，走，咱哥俩上厕所撒尿去。

我知道他有话说，点头道，走。

撒尿时，疯子说，哥哥，皮皮虾就是个惹事的种子，唯恐天下不乱，而且一旦出事儿，丫挺绝不会管。

我一愣，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他说，屁多久，喝酒刚认识。

我说，我艹。

走出酒吧，疯子问我，去哪？

我说，回家。

他问，不去别的地方浪一下？

我说，不去了，没意思。

他说，好。

送我回来后，他掉头走了，不知去哪，总之一个人，很孤独。

其实昨晚也没想去，但点开疯子的朋友圈看了下，他发了一条说说，说，新婚快乐。

疯子离婚了，谁新婚快乐？丫又有心事了，那就去陪他坐一会吧。

在回来的车上，我问他这件事，他说，那个跟我三年的女人，在我离婚后也没嫁给我，今天，她结婚了。

我说，跟你有啥关系。

他未回声，呆呆地望着窗外。

夜已深，窗外冷冷清清。

那晚， 他并没有把钱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