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公司2019年11期:增长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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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啤酒的兴起

文/ Mark Wilson



运动员们迷上了Sufferfest和其他新型“功能性啤酒”。


米尔娜·瓦莱里奥(Mirna Valerio)自认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啤酒的人。作为一名极限跑者,她更喜欢干红葡萄酒。但偶尔,她也会犯啤酒瘾,尤其是在野外奔跑一天之后。比如,今年夏天,瓦莱里奥参加了Broken Arrow Skyrace比赛,其中包括加州内华达山脉26公里的笔直上坡路,在“雪地里跋涉和攀登岩石”,她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到达终点的那一刻,庆祝是必须的。

所幸,在终点等待大约3,000名参赛者的,是早已准备好的冰镇“好料”:Sufferfest生产的淡啤酒。这款淡啤酒让瓦莱里奥如逢甘霖,纪念了这非凡的一刻,同时又不会对接下来的训练造成影响——她将在几天后参加跨越太平洋西北哥伦比亚河谷50公里的冲刺赛。

多年来,啤酒和跑步一直是“最佳拍档”:马拉松比赛通常会为选手分发可以在终点线兑换啤酒的票券;跑步俱乐部通常在艰苦跋涉后相聚于酒吧;当地小啤酒厂更是经常在终点线推销新研发的印度淡啤酒。但Sufferfest从中脱颖而出,该品牌的创始人来自于跑步圈子,真正解决了跑步者的需求。

Sufferfest是2016年在旧金山创办的品牌,创办者凯特琳·兰德斯伯格(Caitlin Landesberg)是一位越野跑者,其目的是生产出一款能为经过地狱训练——通常叫做“sufferfest”,即受难狂欢——之后的跑步者们提供帮助的啤酒。比如,该品牌的FKT(fastest known time的缩写,即已知最快时间)淡啤酒酒精浓度为5.5%,谷蛋白含量低——这是Sufferfest所有啤酒的共性——并用黑加仑和盐酿造,满足了跑步者们完成挑战之后所需要的电解质和糖分。另一款Repeat则是用蜂花粉酿造、酒精浓度为3.5%的科隆啤酒,据说有助于肌肉的恢复。

这家新兴酒厂找到了趋之若鹜的客户。公司从一个自销的小作坊快速发展成拥有13名员工的酒厂,2018年卖出了3,000桶啤酒(公司未披露收入)。这个发展轨迹引起了老牌精酿啤酒制造商Sierra Nevada的注意,今年早些时候,Sierra Nevada以未公布的数字收购了Sufferfest。Sierra Nevada拥有巨大的销售和生产网络,该公司每年生产100万桶啤酒并销往全美各地,在其加持之下,Sufferfest有望迎来一个稳健发展的未来。

此次交易对Sierra Nevada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历经多年的增长之后,精酿啤酒的销售量正逐步放慢,Sierra Nevada也不例外。与此同时,人们对Sufferfest等“功能性”啤酒的兴趣正不断上升,尤其是考虑到价值高达4.2万亿美元的健康产业正在持续扩张——该产业囊括了从绿色果汁到瑜伽,从动感单车健身房SoulCycle到生活方式网站Goop销售的水晶性用品等与健康相关的各方各面。既然“健康”是必须时刻保持的状态,那也就不需要一瓶啤酒或一杯酒来缓解一天的疲劳了。所以,康普茶和苏打水流行了起来,另外还有Dogfish Head、Harpoon Brewery等酒厂推出的低浓度“功能性”精酿啤酒。


凯特琳·兰德斯伯格

公司 Sufferfest

职位 创始人兼CEO


之所以创办Sufferfest,是因为兰德斯伯格尤其享受跨越终点线后与他人共饮啤酒的那一刻,她称之为“庆功酒之上的情谊”。被诊断出患上自身免疫性疾病甲状腺功能减退之后,兰德斯伯格发现减少谷蛋白的摄入有助于缓解症状,于是逐渐戒掉了锻炼后喝啤酒的习惯。但她又特别想念那种感觉,所以,她决定创造出一款自己可以放心喝的啤酒。她报名参加了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啤酒制造课程,每次都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到学校上课。“看看啤酒的配方,有谷物、麦芽和水,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运动员都渴望啤酒了,”兰德斯伯格说,“它就像一根可以喝的能量棒,而且还有快感!”

在戴维斯分校,她试验了去除谷蛋白的酿造方法,加入如蜂王粉(高蛋白,且具有消炎作用)和海盐(可补充电解质)等其他成分,并与朋友一起测试。作为Strava——该公司的健康追踪应用让跑步者、自行车手和其他运动员能互相交流——的营销总监,她还找到了另一个焦点小组。“突然之间,全国各地的健身爱好者喝过我的私酿都说想买。”她说。那是2015年。到了2016年,她离开了Strava,正式创办起Sufferfest。

由于可以利用Sierra Nevada的生产设施和销售网络,9月份起,Sufferfest在除了加州和科罗拉多之外的其他州上市销售。不过,Sufferfest正努力保持其在运动市场的位置:不久前,Sufferfest与运动服装公司Outdoor Voices创办了一个慢跑者俱乐部,携手户外运动品牌REI联合主办了一场10公里的越野赛,并成为加州年度大苏尔马拉松(Big Sur Marathon)官方指定的啤酒。


幸福酿

低酒精浓度的“功能性啤酒”正快速获得注重健康人群的青睐。下面这些品牌在美国的销售范围最广。


迈克·乔吉:被编剧耽误的工程师

文/ Mark Wilson


随着《硅谷》接近尾声,这部热门剧集背后的恶搞大师对大型科技公司的成就进行反思。


编剧、导演兼制片人迈克·乔吉(Mike Judge)拥有一种天赋,能把近乎人类学研究的理解方式注入他笔下的主人公,从《瘪四与大头蛋》(Beavis and Butt-Head)里的空虚少年,到《上班一条虫》(Office Space)里心生不满的办公室员工,再到《一家之主》(King of the Hill)里自豪的德克萨斯人。《硅谷》(Silicon Valley)在HBO电视台迎来了第六季,也是最后一季。在这部剧集里,乔吉把目光转向了20多岁的初创公司工程师,他们在大型科技公司创造世界的自恋潮流里摸索方向。乔吉本人也曾是一名工程师,但不知何故,他发现现实中的硅谷人(尽管犯过错误,但)都相当正派。


《硅谷》第5季以乐观的基调结束,创业突然迎来成功,剧中主角走进一间又大又漂亮的新办公室。多年来,你一直让观众看着这支团队遭受连击,为什么你决定以这种方式结束这一季呢? 最近我去一家咖啡店,咖啡师认出了我信用卡上的名字,问我《硅谷》完结了,我打算做什么。我说:“没,还有一季。”我想是因为上一季太正面了,他以为那就是结局。整天折磨这些角色,我们有点腻了。他们很有意思,失败了,你会忍不住关心他们。但现在接近尾声,我们想,不如试试让他们上一个台阶。


最初是什么吸引你把硅谷作为恶搞的话题?我的兴趣始于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前的几个月,当时,数字娱乐公司疯狂签动画协议。像Icebox和Z.com这样的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资金,都有点失去理智了。我去参加这些会议,大家说:“两年后,电视将不复存在。”作为一名前工程师,连我都知道,从技术上来讲,他们讨论的东西都是非常遥远的。我看到这一切是多么荒谬,就想做点什么。只是过了很久才抽出时间来。

2012年,我们开始写试播集,我以为可能已经太迟了。那时我常说,我从没见过有人描写程序员真实的样子。然后我看了《社交网络》(The Social Network),讲Facebook那部电影。还有电影《初始者》(Primer),里面的工程师看起来像真正的工程师。但我们开始做这部剧时,科技界也开始迅猛发展,更多地出现在了新闻和公众意识中,所以时机很好。


你开始写这部剧的时候,公众对硅谷的看法仍然非常积极。肯定。过去两年里,这种看法发生了很大变化。Facebook的剑桥分析事件是一个转折点,但在此之前,公众已经有点厌倦了硅谷人不停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他们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硅谷的某些特质常常让我觉得他们在胡扯。但那里也有很多善良、好心的人。在华尔街的世界里,大家的目的是赚钱,这是十足纯粹的资本主义。硅谷有对技术真正感兴趣的人,所以有点不一样。虽然我经常取笑硅谷,但比起纯粹的华尔街人士,我更喜欢它的个性。但是,当你看到这些体面正派的人相信他们的技术会让世界变得更好,但又不太与人类接触时,你可能会感到沮丧。我们现在使用的很多技术都是由不喜社交的人设计的。


在第5季某一集里,主角将互联网比作“一只让人上瘾的寄生虫”。这是否代表了你的观点? 是啊,但我无时无刻不在上网。我上瘾了。我没有答案:科技的影响有好有坏。以YouTube为例,我制作第一部动画短片时,用16毫米的相机拍摄,并用秒表计时对口型。我花了很长时间一帧一帧做成动画,但是口型完美同步。现在它上了YouTube,全世界都能看到,音画完全不同步,我还没法关了它。我特别恼火。但我自己还是天天用YouTube。有时,我想起一段70年代的广告,想确定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就可以立刻找到答案。所以,即使我有权关闭YouTube,我可能不会这么做。


迈克·乔吉

公司 职业 编剧、导演、制片人、动画师、演员、声优、讽刺作家、早期工作经历 机械工程师、贝斯手


真实的硅谷发生的事情令人担忧,此时是不是很难让这部剧保持有趣? 现在发生的事情有点可怕,我们在剧中也谈到了:为了便利,我们放弃了很多自由和获取数据的权利。我们试着找到其中的笑点,但不去轻视任何严肃的话题。此外,让角色转换方向,试图抵抗真实世界的现状,比如在剑桥分析事件爆发之前,他们的公司转向了点对点互联网,也给了我们一个完美的时机,可以站出来反对这些事情,我们在最后一季就是这么做的……

我们希望这部剧能真实地展现这些技术如何影响世界、影响开发它们的人。与此同时,我们想支持剧里的主角。我喜欢他们,但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做出错误的选择却没有意识到。


关于现实中的产品和趋势,《硅谷》里经常出现神预言,你最喜欢哪个例子? 在我们2013年3月拍摄的试播集中,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应用,叫做“Nip Alert”。正式进入连续剧阶段,还在编剧的时候,我们参加了TechCrunch Disrupt创新峰会的黑客马拉松活动,当时它就像一场高中科学展览会,但耗资数十亿美元。几个很无赖的澳大利亚程序员做了一个叫“Titstare”的东西。当时人们才刚刚开始意识到科技行业存在着严重的性别歧视,所以这款应用成了新闻。第二年3月,我们的节目播出时,观众说:“哦,你是从Titstare那里得的灵感。”


多元化创作

迈克·乔吉其它作品背后的灵感


《瘪四与大头蛋》

1993–1997(编剧、演员)

乔吉正在考虑要不要当数学老师,随后构思了这部讲述两个高中生沉迷于性的MTV动画连续剧(其成名之作):“我当时在想为什么我永远不想教高中,他们就是原因。”


《一家之主》

1997–2010(编剧、演员)

在达拉斯的家中,乔吉尝试修一堵篱笆,“邻居跑过来帮忙。”他说,“结果变成了他们自己在修,我干站着。”于是,他开始制作这部动画情景喜剧,构思剧中辛勤劳作的德克萨斯男性家长们。


《上班一条虫》

1999(编剧、导演)

为了创作这部讽刺90年代中期办公室文化的另类喜剧电影,乔吉借鉴了他在帕洛阿尔托当软件工程师的经历。


《蠢蛋进化论》(Idiocracy)

2006(编剧、导演、制片人)

乔吉和孩子们在迪士尼乐园排队坐旋转咖啡杯时,目睹两个女人陷入互撕打斗之中,突然间,他仿佛看到了未来。很快,他开始创作这部预知未来的科幻电影,描绘了一个拥抱反智主义和消费主义的美国。


《品质王国》(QualityLand)

待定(编剧、制片人)

这部即将播出的HBO讽刺剧改编自同名小说,讲述在一个反乌托邦的未来世界里,科技优化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A5》

待定(编剧、制片人)

“谈到硅谷的科技,我很乐观。”乔吉说,“但我有点害怕遗传学。”这部HBO喜剧限定剧将聚焦一位生物工程师,他发现了让人变成混蛋的基因,不得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早些时候,伊隆·马斯克(Elon Musk)曾与你联系,讨论过这部剧。你是否一直在与业内人士对话? 是的。风险投资家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和罗杰·麦克纳米(Roger McNamee)给了我一些想法。Snapchat创始人兼CEO埃文·斯皮格尔(Evan Spiegel)常给我们讲故事。我们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很好的素材,还有Dropbox的德鲁·休斯顿(Drew Houston)和文克莱沃斯(Winklevoss)双胞胎兄弟。还有一些人要求匿名。有一位来自Facebook的女士,不是名人,她给我们分享了很多故事,还有一位来自Dropbox。她们俩帮了很大忙。


从科技亿万富翁那里获取故事建议是什么感觉? 这些都是非常聪明的人,有好的想法。我们经常参加晚宴,嘉宾包括我、《硅谷》执行制片人亚历克·伯格(Alec Berg)、其他几位制片人以及四五位亿万富翁。上一次,我们去了西雅图,见到了比尔·盖茨。


他们明白你是在开他们玩笑吗? 大部分人很有幽默感,擅长自嘲。就好比《摇滚万岁》(Spinal Tap)。我看这部电影时,以为重金属乐队会讨厌它,但他们很喜欢。他们知道自己所属群体被取笑,但他们永远认为你在取笑其他人。几乎我们遇到的每一家公司都说,你们恶搞“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这个梗很棒。接着他们会说,现在我们要向你们展示我们是如何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


你家里有特斯拉吗? 有,但它的缺点和优点都很多。比如没有必要让把手弹出。我的把手已经坏了两次了,我不得不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车,或者把钥匙塞进去才能把它拔出来。但是不用去加油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