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似水番外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这短短八个字藏着我的欲望，我的等待，我的韶华，我的求而不得，我的上下求索，最终赠予我一场空欢喜。

——似水

隔着万水千山，人山人海，她来到我身边，我因她幻化成人，这难道不该是天生的道侣吗？不该是天赐良缘吗？

我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山川河流，异域奇风，日月星辰，看到人间沧澜景，看到浮生诸多情。

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她开心便开怀大笑，伤心即泪落成珠，她的欢喜，悲愁，敏感，善变，皆入我心。

没人能比我更懂她。

可她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那个令我嫉妒到发疯的男人。

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我冷静下来，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死亡”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思念，而活着的人如何比得上死去的人，如何去和死人争呢？

一个矮矮的坟墓隔绝了生死，却隔绝不了感情。

所以我决定要杀蓝青蘅的师父，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是恩重如山的师父重要，还是可爱单纯的妻子重要？

后来，我看见她被锁在一个院子里，限制了自由，终日只有一个院子和几棵树作品，孤独和泪水浸润了她的心。

我感受到她的无助，悲伤与难受，一时茫然地想着，这场赌，我到底赢了没有？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无人回我。

后来，我以收集阴铁为借口暴露了自己，我知道，她恨我，但那有怎样？刻骨的恨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她恨我，所以会一直记得我。

我和她一起度过了七年的时光，我与她朝夕相处，我一直帮她，一直照顾她，因为我相信，有朝一日，她会忘了蓝青蘅，届时，刻骨的恨会转化为我所渴望的爱。

但我没想到，我还是失算了。

感情的事情怎么能用时间去衡量呢？七年的关心，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报仇，是深渊，是死亡。

我向她讨一个名字，她沉思片刻，在宣纸上写上四个名字。

“如铁，似水，阴影，若影。”在这四个名字中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似水’，我想起她以前天天念的一句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那样，我和她会在诗里在一起吗？

——

没想到我还是活了下来。

我的肉身没了，但我的灵魂寄居到后山的另外一块阴铁上。

往后十二年，我总是在思考，她为什么会杀了我？这世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道理？这件事……

十二年的枯等，我终于等到了她，一如既往，她还是个可爱的小矮子。

这一次，我决定重新开始……

然而，这一次的她，恰恰是没有心的。

我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助她创办宗派，可她只把我当哥哥。

后来的后来，

我见过她的豆蔻年华，红妆出嫁，执念地想陪她走很远的路，却只能将她隐在心里。

既然她认为我是哥哥，那我就做一个真正的哥哥吧！

像避风的港湾，挡下风霜雨雪。

——

可我，还是后悔了，后悔杀了那个师父，毁了这段姻缘，也毁了那个单纯的流年。

——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