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果
云暖喜欢吃水果。
考虑到这一点，凌之墨去超市的时候买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回来，回来就放在了冰箱里。
战队其他成员也都喜欢吃水果，但没有凌之墨这么讲究。例如盛言，吃苹果梨这一类需要削皮或者洗的水果，从来都是伸手拿过直接咬。为此陈微君还说过他好几次。
之后因为整个战队除了凌之墨陈微君会洗水果之外，点的都是盒装水果。渐渐地水果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还是之前云暖跟凌之墨去超市，停在水果区问要不要带点水果回去，凌之墨才知道她喜欢。
盛唐的训练时间虽然不短，但出去训练之外休息时间的支配在所有战队中算是相对自由的了。
云暖本来答应了秦斯年今天一起训练，但他突然就接到其他战队队员的solo，只能作罢。
她咬着棒棒糖，坐在电脑前一个人团队排。虽然之前成团的职业队给她心态打崩了，但也给了云暖一个差距的对比，分析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和对面的配合战术之后，云暖基本上能够分辨出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战队，并且能够作出反应。
“刺客上啊！还磨磨叽叽地等着对面在我们团灭的坟头上立碑吗！”毫不意外的，云暖打开了语音。
也许是跟盛言配合久了，云暖现在看哪个刺客都垃圾。
可是这个刺客也太菜了吧，都这个段位了除了在比赛场地四处溜达，是怕自己血薄上去直接送吗？！
刺客也开了麦，是个男的：“我要等奶妈来啊！你他妈凶什么！”
“你还厚着脸皮等奶妈？赶紧的滚到地底下等！奶妈已经死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死的？”
云暖在屏幕对面气的咬牙：“就在你四处游荡的时候，奶妈帮你挡了对面弓箭一击，本来及时奶一下不会死的，你一波神操作跑到对面侠客面前挑衅，奶妈让你撤你不撤，帮你拖住后面赶来支援的三个人之后就死了！”
“你这个段位是代打吧兄弟！你真的想对面给你立个碑？碑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狗逼代打坑货儿子之碑’”
“我艹你还在这儿愣着干嘛！快点闪开！对面肉来了！”
云暖指尖飞速操作，闪到刺客面前帮他当下这一击，刺客也迅速闪身。“
对面应该是听到云暖神发言，也开了麦：“对面侠客小姐姐有点凶啊！我喜欢。”
“闭嘴！”云暖连跪几把现在看谁都烦，再跪下去她都要创造出职业选手最低段位记录了。
凌之墨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手上拿着小刀和水果。
“别生气，冷静一点。”凌之墨把水果切块之后用牙签戳着送到她嘴边。
云暖一口咬下，嘴里有了东西，喷人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了。
在一旁不经意间被狠狠喂了一把狗粮的盛唐众人。
盛言小声嘀咕：“这俩人什么状况？”
陈微君撇了一眼旁边目无旁人的两人，戴上耳机，留下一句：“不该管的就别管，好奇心这种东西一上来就收不住的。”
曲归临朱凉胡郁晨秦斯年深以为是的点点头。
盛言仍然执着且疑惑，他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陆续有人开了麦，对面猥琐的声音还是没停：“小姐姐，你慢点嘛，人家受不住。”
云暖被恶心到了，一口水果差点卡在喉间。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吼出一句：“你他娘的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话天灵盖都给你打爆。”
也许是知道云暖说到做到，对面沉默着闭了嘴。
这场结束，云暖仍然是败方，气的差点摔耳机。
突然电脑界面上弹出邀请，云暖仔细一看，是上把对面恶心到她那个男人。
云暖本来想拒绝，邀请却越来越多，都是上把对面的人。
她来了兴致，点下同意。
果然，对面开黑。
“哟，小姐姐来了！”
“开始吧。”
……
云暖接下来体验到了连续上分的快感，虽然没有盛唐众人在一起上分的时候快，但是比起这几天云暖的连跪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也就是这连续几把后，云暖发现了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开黑群众所能有的水平。
云暖抱着试探的态度，继续打下去。果然，第八局过去之后，对面显然是队长的人发来了特殊的邀请。
“你实力不错，考虑一下加入职业圈吗？”
云暖玩的小号，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喷人了。
凌之墨把最后一块水果喂到她嘴里后，起身去洗手，然后回来拍拍她的肩。
云暖会意，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凌之墨戴上耳机，却没有出声，眼神示意云暖。
云暖在耳机边稍微大点声，说：“先开始吧。“
对面没说多话，点了确认。
这一把就不是大叔带小朋友了，而是侠客吊打对面。
“卧槽，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妹子回来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是啊，而且话也没说几句。”
“男朋友上线了吧……”
“怎么可能啊！这男朋友也太……“
众人说话没避讳着云暖这边，这会儿凌之墨没忍住，闷闷地笑出声来。
耳机在他那儿云暖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推推凌之墨用眼神问：对面说了什么？
凌之墨摇摇头：“没说什么。”
对面炸起：“我说什么，我就说是男朋友上线了吧！”
凌之墨的声音在语音中格外清晰：“会说话就多说点。”
对面原本嘈杂的聊天声愣了几秒，随即传来脑瓜子被拍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大吼：“男朋友你妹啊！这TM是盛唐的队长L神！”
“我擦不会吧，那这妹子是……”
对面队长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对凌之墨发出了亲切的问候：“好久不见。”
“是昼夜战队的队长明朗，不怎么活跃在大型比赛，你不认识很正常。“
对面显然不服：“诶L神，你这么说话就有点不够意思了，什么叫我们不活跃在大型比赛上，不就是之前全国赛在四强的时候被刷下来了嘛，这一共才多少场比赛啊！“
凌之墨的手从键盘和鼠标上松开，从云暖抽屉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一口，再次出声时嗓音清润不少：“如果知名度高，又怎么跑来我们战队挖人？”
“抱歉，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妹妹是你们家的。”明朗笑着说。
可不是嘛，第一把见到她就能把自己这方的刺客骂到人生崩溃，简直不要太强势。
“不过暖风的小号战绩有点……你们没带着她练过吗？”
凌之墨感觉到快要贴在耳机旁的云暖身上所带来的杀气。
他轻笑一声，摸摸云暖的头：“你们说话悠着点，人家小姑娘听着呢。”
啧。
云暖转身去了盛言的位置，围观他的日常训练。
她从冰箱里拿矿泉水，还好心地给盛言也捎上一瓶。刚刚还在游戏里骂娘的女子居然拧不开一瓶盖！
盛言满头黑线地接过矿泉水瓶给她拧开。
凌之墨那儿似乎跟对面商量了什么事儿，最后皆大欢喜。一直留意那边动静的云暖看到凌之墨摘下耳机之后又跑回去。
刚刚跟昼夜战队商量了一场愉快的友谊赛，跟之前KW战队的不一样，这次的友谊赛不录像不录音，就真的是友谊。不变的是，凌之墨还是不上场。
之前猥琐发言的男人这场上来第一个砍的就是云暖。
陈微君原本跟在盛言身边，这会儿麻溜地跑来保护云暖，果断抛弃盛言。
“卧槽这狗逼针对暖妹子，不能忍上去砍兄弟们！”这话是盛言说的。
“别砍肉，攻击后面输出。”陈微君甩出一个治疗之后淡定回复。
“我来了等等我让我抗伤害，暖妹子上去砍！”胡郁晨从远方赶来。
盛唐看似一心维护云暖，看似毫无章法的打法，居然让对面战队接二连三死亡队友。
“别冲上去，有埋伏！“明朗发现后已经来不及了，没参与这场混乱战斗的曲归临已经躲在暗处，以职业远程攻击的优势击杀前去支援的昼夜队友。
顿时只留下明朗。
盛唐也不是毫发无伤，一开始抗伤的胡郁晨凉了。
明朗感叹：“实力差距还是太大了。”
接下来三场比赛，毫无意外，昼夜没赢下一场。
跟着团队顺利赢下三场比赛的云暖，开心地跑到厨房给众队友拿饮料。
凌之墨买的水果有点多，虽然战队的人也多，但除了个别人时不时拿点水果吃之外，这么多水果放在冰箱早晚得坏掉。
云暖干脆把水果榨汁，端给训练室的各位。
凌之墨盯着那一杯果汁半晌，笑道：“其实蔬菜也是可以榨汁的。”
云暖问：“比如？”
他唇角一勾：“比如说芹菜苦瓜一类的，营养易消化好吸收。”
盛言一直在默默偷听他们说话，听到芹菜时背后发凉。
他觉得队长应该是发现他最近有意无意偷听这俩动静了，故意报复他。
好的，不是觉得，就是！
全国赛之前按照惯例是对之前各个战队的战绩与对手风格进行战术策划和复盘。早期在投影仪还没普及的时候，盛唐战队在开会是用的一直是各个比赛的录影碟。
就像是盛唐今年招进新人，各个战队也在随着电竞这门事业的发展而发生变动。还是有些老将的资料储存在录影碟上，如今要做策划，这些影碟不可缺。
录影碟和文件放在一起，在云暖第一次与凌之墨见面时的会议室上层柜子里。
柜子设计较高，盛唐平时都是男人，个子都比云暖要高出一截，伸手就能拿到的录音碟，对云暖暖来说着实是个挑战。
数次尝试踮脚拿跳起来拿都没拿到之后，云暖对着柜子头大。
这个世界对个子不高的女孩真不友好。
云暖觉得不是个子的原因，她也有一米六六。
绝逼是这个柜子装的太高。
会议室的凳子上几乎都是装有坐垫的，不能搬过来垫脚，在云暖再一次踮脚尝试去够录音碟时，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贴近。
他身上清冽气息不同于他的温柔，及其霸道的一寸一寸侵袭着她的感官。
“拿不到，可以叫我的。”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云暖几乎是瞬间转身，看到身后的凌之墨。
“队……队长。”云暖轻轻吞咽一下口水，往后靠一点。似乎是忘记了刚刚她几乎要贴在他脸边偷听耳机里的动静。
游戏里跟现实里……真的是一个人吗？
凌之墨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没有进一步靠近，就站在那儿翻找着影碟，问她：“之前我不是让盛言来找这些东西吗？你怎么来了？”
“他说要去趟卫生间，托我过来拿。”云暖要是知道这个架子这么高，也不会一口答应了。
凌之墨微微颔首，拿上影碟之后便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云暖跟在他后面。
刚刚从厕所出来一边甩手一边往会议室这边走的盛言迎面碰上了两人。
盛言心下一慌，队长该不会骂他推卸工作吧……
谁知队长鸟都没鸟他一眼，带着云暖径直往客厅去。
盛言狐疑，这不是队长的风格啊！
队长跟云暖，肯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至少只要云暖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队长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而且从来没发过火。
盛言一哆嗦，赶紧停止自己的遐想。
他不想喝芹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