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宣誓主权
我“嗯”了一声,并无他话。
起身与崇恩和瑶姬甚是恭谨的见礼:“叔父,瑶姬仙子,你们且慢用,小女告辞”
转身回殿中,关上殿门,坐于床铺上,只见夜明珠光晕下我的神情郁郁,我不明为何瑶姬来了后我心情会闷闷不乐,难道是我如今寄人篱下,怕来个女主人将我赶走,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让我心下甚是不安。
门外悉悉索索,大约是众人散了,半晌无声,我起身出门,想着吹吹夜风,静静心神。
来到门外,月色下的凉亭里果真已空无一人,想着也是无趣,随便走走,便往我上次迷路的紫薇树走去,因着对这条路最是熟悉。
慢慢悠悠的一路边走边缕着思绪,待将将要到紫薇树下时,思绪还未缕清,倒是让我撞见崇恩与瑶姬于风中摇曳的紫薇花瓣中幽会。
远远的传来瑶姬凄凄艾艾的声音:“君恩,为何你对夭夭如此不同,你从未对我那般过”
崇恩不急不缓甚于波澜的语气:“她与你自是不同。”
“君恩……”瑶姬的声音传来,如对情郎撒娇,让我浑身一抖。
转身离开,偷听人家情真意切的调情总是不好的。
我未曾听见在我转身离开之际崇恩语气稍冷的话:“我已不是君恩,瑶姬仙子莫要再执着那凡世间须臾百年,那不过是神仙漫长岁月中的一场梦,梦醒时分当各归各位。”
我慢吞吞的走到我寝殿前时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凉亭里,望着桌上已凉透透的吃食和琉璃玉盏里的桃花酿。
端起,一饮而尽,还真真是好酒。就在我左一杯又一盏的时候我暗暗下定了决心,虽他对我很好,但眼下想想也不过是因着父亲的缘故,我要与崇恩保持距离,免得让瑶姬误会,扰了叔父好事。
夜已深,微醺,抬步回房,未曾回头,不曾见崇恩站在远处盯着我的背影,亦不知他何时来,站了多久。
我进屋后崇恩转身去寻连玉,为连玉解了封口的术法。
连玉嚷嚷:“崇恩,瑶姬对你情真意切,你从了她岂不正好。”
崇恩严肃的看着连玉:“别有的没的都往夭夭耳里灌,管好你自己,夭夭过了生辰你便回天界。”
连玉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亦很是严肃:“总有一天我会带夭夭离开你的管辖。”
自二人相交千余载以来第一次谁也不肯服输的对视着,连玉暗暗压下来自崇恩压迫气息的恐惧,挺直腰板,崇恩亦不肯让步,往日惺惺相惜的二人因着一个女人较量着。
次日,醒来,依旧的艳阳高照,阳光正盛,梳洗完毕,开门,阳光照射而来,我眯了眯眼,被阳光照的懒洋洋,很是舒适。
索性,摸了摸腰间荷包,是洛渺仙上赠予的桃种,心下有了计较,我要去种桃花树。
不久时,便寻找好地方,东胜神洲遍地绿荫,树木却很少,除了那寥寥几棵紫薇树,我要把所有空下的地方都种上桃树。
有了目的,便着手变出工具,我现下的搬运术运用的是委实精髓。
须臾,镐头,铲子,一应俱全,挽挽袖子,说做便做,着手翻地,这些事以前我在精灵界是常做的,所以并不陌生,也不觉疲累。
正抛坑撒种时见瑶姬迎面走来,依旧的端庄典雅,甚是美艳,她道::“夭夭,你这是?”
我抬起头瞧她:“我在种桃树”此刻因在灼灼日光下劳作,是以,我雪白细腻的脸蛋上有一抹红晕,一双桃花眼亮闪闪的清澈见底,显得格外迷人。
似连瑶姬都看痴了眼,心道,自妖界九尾狐妖女琳琅陨身后,四海八荒都道天帝之女瑶姬乃绝世第一美人,却不知眼下这小小精灵如此之小的年纪便美的如此不可方物,可是有什么来头?
瑶姬的愣神转瞬即逝,道:“为何如此费事亲力亲为,而不使用术法呢?”
我起身一礼:“回瑶姬仙子,这桃种异常珍贵,而我术法平平,恐怕会糟蹋了这好东西。”
瑶姬瞧着我手里荷包,眼神似闪烁了下问:“可需帮忙?”
我摇头摆手:“不需不需,多谢仙子好意,烈日炎炎,仙子请回吧。”
然,瑶姬并未离开,只自顾自的与我道;“夭夭,你可曾知道我与崇恩的关系,从很早前我二人便有段情,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否则也不会让我随意出入东胜神州,我见他对你不错,他同我提起因你是他好友的女儿,适才渡你成仙,叫我莫多猜想,你也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瑶姬带着小女儿的娇羞与我宣誓主权,现今见她说与崇恩这般情真意切,我才知我多日来的郁郁是为何?原是我对崇恩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罪过罪过。
抬头迎上她打量的目光,微一颔首。
我依旧与这茫茫东胜神洲的大片土地上耕耘着。瑶姬自知目的达成再待下去亦是无趣,便转身离开。
午时,崇恩传音而来问我现下何处,早些回去用膳,我委婉的回绝了,既要与他划清界限便要少见面为好,也没回他现下何处。
片刻后,梓桐提着饭盒吃食来寻我,我很是赞赏的拍他肩膀:“够义气,还得是你靠的住。”
梓桐耸了耸肩,甚是随意的席地而坐,把饭菜一一拿出,边道:“我可不敢居功,是圣帝探查了你的气息,知你在此处,便让我做了吃食送来。”
我“噢”了一声,坐下来吃饭,许是劳作的因素,午饭胃口甚好。
吃过午膳,梓桐递给我杯凉茶,顺手拿起一饮而尽,甚是畅快啊,起身,吃饱喝足接着干活。
梓桐伸手来欲帮我,我谢绝了:“梓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要自己亲手种出片桃林,你先回去,晚膳为我做些好吃的。”
梓桐也不在与我客套,嘱咐了我几句要劳逸结合,莫要累着的话便走了。
梓桐走了不久,崇恩便来了,他问我:“为何不叫上我同你一起?”
“我想自己种。”我并未抬头看他,语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崇恩顿了顿:“午膳可用过了?”
“嗯”我应付着,手里的活未停。
之后他又问了我几句,我都是嗯啊的回应着,崇恩似察觉了我的不对劲,遂再未说话,直直站在那里,我也没再搭理他。
他这一杵便杵了一下午,黄昏时分,崇恩道:“夭夭,回去用晚膳吧,明日再继续。”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也该收工了,又嗯了声。放好工具,放下因碍事而挽起的衣袖,随他回宫殿,只是这一路上我慢吞吞如蜗牛,他亦是几乎不挪步的等着我。
心下煎熬,待到宫殿时,天色已将将擦黑了,崇恩道:“夭夭,去净了手便来用膳。”除了昨夜我与连玉梓桐另开小灶外,往日都是崇恩陪我一起用膳。
我低着头未看他的眼睛:“叔父,我累了,我不吃了。”
转身便走,回了自己的寝殿,独留崇恩若有所思的立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