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年岁月 悠然而过
近日,我在努力修习召唤术与追踪术,心下有个想法欲破土而出,我想去寻崇恩,然而只是想想,我没那勇气,是我将他气走,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何越久心下越难受?想见他的欲望即将按耐不住。
今日,我终将这术法修习成了。想着召唤千年未见的无赖连玉来问问近况叙叙旧也好,这家伙儿怎这么久都不曾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我同梓桐一起做了好多吃食,梓桐纳闷问我:“可是紫薇星君要来?”
“非也非也。”我在将菜端出锅的间隙回答着他。
“莫不是圣帝要回来了?”梓桐的话令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语气听不出起伏的道:“并未,我是今日修成了召唤术,我想拘连玉来小酌几盏,叙叙旧。”
“确实,与连玉许久未见了。只是,你今日才修成,你确定能无差错的把连玉拘来?”看得出来梓桐亦是想念连玉的,可他对我的术法却委实没什么信心。
梓桐的话令我着实尴尬,耸了耸肩,冲他眨了眨眼道:“那不是还有你吗?你定是会的吧?”
梓桐瞧着我的动作,面上奇怪的红了红,并未答我,轻咳了两声:“咳咳,先把菜端出去吧。”拿起东西便转身率先往外走去。
依旧是我殿外亭下圆桌,自崇恩离开东胜神洲后,我便搬回了自己寝殿,因着我既要与他做回从前般的叔侄关系,便再没了由头继续住在他的寝殿。
将菜品吃食以及桃花酿摆放好,我便着手运用召唤术,真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约摸着用了个六七回左右,终是将连玉召到眼前。
“桃小夭,你个没良心的,终是想起了我”这语气无疑就是连玉,依旧的吊儿郎当,似眉目间又隐隐多了些忧郁。
“还说我呢,你为何千余载都不来瞧我?”我指责着连玉。
连玉待我面前站定,仔细瞧着我:“夭夭,可是这千余载过的并不快活,为何神情间郁郁,眉目间忧愁?”
我并未答他的话,我亦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久,见我无言,连玉环顾四周,并未见到崇恩的踪迹,周边亦无他的气息,转头问梓桐:“梓桐,崇恩呢?四周探查不到他的气息,他离开已不是一两日。”
梓桐上前,拍了拍连玉的肩膀,瞧我一眼答他:“崇恩圣帝离开东胜神洲已有千年了。”
“什么?我原以为他会照拂好夭夭,当初他信誓旦旦与我说定不会负她,如今他便这般对待她吗?”连玉登时炸毛,要立时去寻崇恩的仇,被我拽住衣袖,拉回他欲离开的身形。
“并非他负我,你先坐下,我慢慢说与你听。”
连玉被我顺了毛般坐下,我与他和梓桐斟了酒:“千年之久,你怎还沉不住性子呢?”我与连玉说笑着。
他瞪大眼珠白了我:“这种事你还要我沉住气?你这千年只长脸蛋,没长脑子吗?不过,确实,你怎生的越来越美了呢?”
连玉忒不镇定的一顿念叨叨,令我一个头两个大,却又倍感亲切,这千年来,身边孤寂的我总能生出种错觉,夜深人静之时总觉着有脚步声,亦有当初五百岁生辰前几夜的梦魇,总是有双手摩挲着我的面颊,许是我孤寂的太久了,生了幻想。
“连玉,你不想念我的桃花酿吗?”我端着琉璃玉盏朝他晃了晃。
“自是很想念,亦很想念你。”连玉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那为何不来看我?”我这千年里总在想连玉为何不来看我?心下忐忑,可是他有了新朋友便忘了我们的友谊?
“我以为崇恩会照拂好你,有他在你身边我很是安心,我怕我见了你会动摇我自己,我以为法力无边的圣帝会保护好你,却不曾想给你伤害的亦是他。”连玉叹息着,似悔似恨。却将未来一语中的。
“连玉,他并未负我,是我想回到当初与他只有叔侄情谊之时。”
“那是为何?我瞧的出,你与他是有情义的。”连玉不明我为何这般执着。
右手中酒杯摇晃着,左手手肘拄在石桌上支着头,眸中情绪翻涌,思绪飘到千年前那夜:“连玉,有日他趁我熟睡之际,夜间外出,回来时怀中有瑶姬的气息。”
“哪日?”连玉问我。
“千年前在精灵界过完生辰回东胜神洲的那日。”我悠悠的张着嘴,吐着字。
“夭夭啊,千年前有日夜里我在九重天遇见了崇恩,他那日确是去找过瑶姬,但我觉着不是幽会,许是咱们误会了崇恩。”连玉遥想当年,眉目间神色颇为郑重。
“吧嗒!”琉璃杯盏从我玉手中滑落,从来我想的都是我忍着对他的情谊,毕竟是我来了才改变他与瑶姬,与其三人痛苦,不如舍我一人成全他二人,如今,许是我会错了意?这千年来因离别所受的相思之苦岂不是一场笑话?
连玉急忙来擦洒落我身上的酒渍,我急急拽住他:“连玉,现下他在哪里?”
“我并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与你居于东胜神洲千载,约摸着四海八荒亦这样认为,是以,外界并无他外出的传闻,若他想隐了行踪,怕是谁都寻不到。”连玉的推测让我莫名的心下慌慌。
我想见他,我想知道当年我是否误会了他。
许久未开言的梓桐说道:“近日,听闻妖王溯离似有异动,或许圣帝会去东荒封印溯离之处。”
“好,好!”我缓缓坐下,心中有了计较,端起酒杯与他二人道:“独独说我的事儿了,我三人许久未聚,今日便不醉不归吧!”
梓桐道:“好,在下舍命陪君子。”
连玉瞧着我,目光灼灼:“夭夭,你心下对崇恩是何种情义?你想清是叔父亲近亦或是男女之情爱?”
我亦回望着他,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连玉,我爱他。”
“既如此,那好,从今往后我便像兄长一样护着你,陪你去寻他。”连玉摸摸我的头,真真是一副哥哥的模样。
那厢梓桐按耐不住了:“算我一个,不如我们三人义结金兰如何?”梓桐虽性情淡泊,不爱与人深交,但与我的关系属实不错,很久后他提起过欣赏我洒脱的性格,亦忘不了那日午后我端着桃花酥送他桃花酿时的盈盈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