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欢腾的鱼儿

1.沉静、甜美的人面鱼纹

图4-6为人面鱼纹盆，这是半坡人的创造。彩绘多为黑色，纹样由三部分构成，上部额角多为左右两半相对应，中部由T形线构成鼻子，两条平列短线对应构成眼，下部两颌为张口之状，其上有两个相对的三角形鱼纹，线条简练而流畅，造型简单朴素，呈现出一副享受鱼之美味时宁静、甜美的状态。被装饰人面鱼纹的这类器物一般是儿童瓮葬用盖，器物中部的孔被认为是儿童灵魂的出口。由此可知，先民在灵魂出口周围用人面鱼纹装饰，呈现出满满的爱心来护佑孩童。

图4-6　人面鱼纹盆（①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②收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③收藏于西安半坡博物馆）

2.灵动、舒展的鱼纹

鱼纹为半坡人创造的另一个典型代表作，一般表现为鱼的侧视形象。在图4-7中，可以看到单体鱼纹（图4-7①和②）、双体鱼纹（图4-7③）、变体鱼纹（图4-7④），直至简化成三角形（图4-7⑤）和单线条组成的鱼纹（图4-7⑥）图案。这是从写实到抽象的逐渐演变，线条率直，轮廓清晰，造型简洁，形态生动，一系列的鱼纹让我们既体验到古人创造性思维的发展，又感受到鱼与古人之间密切的关系。

图4-7　鱼纹（①收藏于西安半坡博物馆，②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③收藏于西安半坡博物馆，④收藏于郑州博物馆，⑤收藏于西安半坡博物馆，⑥收藏于郑州博物馆）

居住在浐河边上的半坡人并不知道鱼有着怎样的营养价值，但他们一定与今天的人一样，品尝了鱼的鲜美，如图4-2鹳鱼石斧缸的纹样一样，人们捕捉鱼作为食物。无论是烧烤还是炖煮，原始人在部落中分享了鱼的美味。

面对河中的鱼儿，人们看到鱼自由地游动，其光滑、圆润、匀称的外表，宁静、优雅、灵动、舒展的身姿，旺盛的繁殖能力，都会引起人类的好奇心。人们做不到像鱼儿一样生活，却可以用绘画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思考，通过绘画技术的探索，人们将心里的愿望表达了出来，组合人面与鱼的纹样、单一的鱼纹纹样被创造了出来。

作为食器的鱼纹往往在盆的外面，而作为葬具的盆内外都有人面鱼纹。无论是活着的部落中人，还是逝去的人，在那个“共产时代”，这些陶用具成为人们情感的载体，彼此关爱，享受食物，努力生长。在彩陶上绘制的鱼纹反映了当时人们的情感价值、审美价值。

3.稚朴、活泼的抽象鱼纹

图4-8～图4-10为陕西省临潼姜寨的彩陶器物，其纹样采用抽象方法表现出了变异的鱼纹。这是从鱼头的前端去观察鱼，仿佛可以与鱼儿对话似的，出现了以鱼眼、鱼嘴为主要特征的构图，纹样简洁、自由，显示出稚朴与活泼的呆萌感。

图4-8　鱼纹葫芦瓶（收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

图4-9　双鱼纹尖底罐（收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

图4-10　双鱼纹瓶（收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