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给日吉廖娃
(1928年8月25日,索契)
亲爱的淑拉:
我独自躺着。拉娅去参加本区的人民食品企业工会职工代表大会。在社会工作方面,拉娅被吸收去做事,那是前进了一步。这种事情一点一点地吸引她,显然我就得逐渐更多地独个儿留在家里。不过,这方面不存在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拉娅正面临着成为联共(布)候补党员的问题——她快二十三岁了,在共青团内已是最后一年,所以我正帮她在政治上做好必须的准备。
作为一名女工(体力劳动四年),她无疑会被吸纳,况且现在党组织将以一批工人来充实。
我在提高政治觉悟、自己成为党员以后,吸引过一群男女工人入党,可惜如今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不过据我所知,他们现今全都成了优秀的党员。[从组织关系上讲]有些原先身处共产[主义]运动之外的人,由于我个人付出的努力,也被吸收进我们的大家庭——这在我内心,始终是一种快乐。
确实有些同志,回忆不起是否曾有一次,进行过点拨、培养,进而引领别人入党。这些同志在形式上做过入党介绍人,但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现在我病倒了,恶劣的疾病使我有休息的可能。但这段时日,我把自己大部分的热情献给了,并继续献给周围的几个工人(包括拉娅)。我要让他们的工人意识觉醒并增强,为争取新生活而投入斗争。于是我看到了这样做的效果,也看到了一种事实——在节节推进的斗争中,又有一两个忠诚的党员和我们并肩作战。这都是区区小事,微不足道,然而做大事,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就谈这些。
现在聊聊日常生活。
接到了你的信(议论叶曼[利扬]·雅罗斯[拉夫斯基]的)。淑拉,你别焦躁。雅罗斯拉夫斯基举例说明,党没有可能治愈所有伤残的同志,多半是正确的。这话他仅仅是对你说的,何况我今年在疗养区得到那么大的帮助。我个人以为,现在你千万不要去找斯米多维奇同志。首先,种种不正确的做法(抚恤金等问题)要获得纠正,除非官僚主义作风不再延绵不绝,否则根本办不到。那时,我将不得不向中央监察委员会和工农检察人民委员部求助,获取推动力。但目前还不必惊动这些部门。
至于今年的第二次治疗,那是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舒适享受。这也是事实。
淑拉同志,你想想看,沃利梅尔整天整天地在外转悠。切尔诺科佐夫18日留了一封信给他,拉娅已经跑了六七回,可看不见他的影子。直到今天,他才出现。拉娅已经跑去参加职工代[表大会],顺便找他——这位同志总得表表态吧?
对你这个好友,我实话直说,在本地的一片混乱中,我担心他们能否兑现诺言,配给我一处公房。这事儿我跟切尔诺科佐夫谈过。他认为党委书记是个说话算数的年轻人,不可能食言。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淑拉同志,你工作中冒出某个问题,社会上有这样那样的新鲜事儿,都请来信聊聊,把这些生动的故事片段告诉我吧。
我这可恶的双目依然禀性不改,暗中捣乱——我在写信,但打死我也看不清所写的东西。只怕写得字上叠字,你怎么也辨认不出,因此要骂我,那就请皇恩大赦吧。
谢谢寄来《真理报》。你知道的,此地却是这么一个情形:有一期,缺一期——简直不像话。
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到书店里买一本结算簿,索契买不到(这儿许多东西缺货,有也贵,像在巴黎),再请寄几份申请表格(这些都可以夹在《星火》里,作为印刷品寄出。10戈比)。
好友,请原谅我的啰嗦。
紧握你的手。
向你的宝贝儿子问好。
柯里亚
1928年8月25日 索契
拉娅嘱转达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