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智杰译文集:边际效用学派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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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注意到里昂·瓦尔拉斯(1834—1910)边际分析的第一位政治经济学家是约瑟夫·加尼尔,他是《经济学家》杂志老资格的主编。瓦尔拉斯于1873年(时年38岁)把他即将出版的《纯粹政治经济学要义》的样张60页寄给加尼尔,请求发表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18~319页。

两个月后,瓦尔拉斯再次试图引起人们对其即将问世著作的注意,他向道德与政治科学院宣读了一篇题为《交换的数学理论原理》的论文提要。这是他首次公开发表自己的主要观点,他在给友人的一封信中谈及此事时说:“我在我的科学领域有了一项重要的发现,我在暑期向学会作了汇报。人们对整个报告的反应冷淡。”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54页。

研究院稍后于1874年1月的《会议与工作》上发表了瓦尔拉斯的论文,这是他的边际主义研究成果的首次问世。他意识到他的论文如果不在其他刊物上发表,就很少有人看到,因此他再次请求加尼尔发表他的一部分手稿。加尼尔拖延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我们的读者99%都不会欢迎和欣赏这种著作”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50页。。加尼尔往常是善待瓦尔拉斯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在拒绝的同时,又答应给他其他帮助,说是“考虑到您是已故政治经济学教授奥古斯特·瓦尔拉斯的哲嗣,富有才华,虽然脾气大了些”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50页。。瓦尔拉斯立即表示接受加尼尔的好意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51~352页。。于是加尼尔在《经济学家》杂志1874年4月号上转载了瓦尔拉斯发表在《会议与工作》上的论文,这是他应允给瓦尔拉斯帮助的一部分。杰文斯从这一转载的手稿中得知瓦尔拉斯持有和自己相似的观点。

【xx】瓦尔拉斯从1873年就开始争取古尔诺的支持了,由于过去受惠于他,所以瓦尔拉斯邀请他来研究院听自己的报告,同他磋商彼此的观点,请他出面同出版商哈歇特联系,还请他帮着写一篇数理经济学的论文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26、330~332、366~367、375、421~422页。。古尔诺(1877年去世)愿意帮忙,但他无能为力,他忙于自己的家务和出书事宜,而且,他发表了《财富理论的数学原理的研究》(1838)之后不久,患上严重的眼疾,以致在后来30年间放弃了一切数学研究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31~332页。

据瓦尔拉斯自己说,他对政治经济学的兴趣,缘起于1848年偶然听父亲阅读政治经济学文稿。他回忆说:“我14岁时已得知土地及其产品有一种内在的价值,该价值来自与效用相结合的效用。”瓦尔拉斯:《政治经济学的先驱者——奥古斯特·瓦尔拉斯》,《评论报》,1908年,第6期,第181页。这种认为价值与效用之间有一种合理联系的看法,可能促使他走向边际主义。然而,瓦尔拉斯把自己看作政治经济学家却是大约10年之后的事了。这个转变发生在1858年夏,当时,他在浪费了4年光阴和7000法郎而未能当成工程师,并得到父亲谅解之后,瓦尔拉斯开始了自己的教授生涯,答应继续他父亲在政治经济学方面未完成的工作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2页。。25年后,他在给母亲的信中谈到自己的学术经历时说:“这有点像是父亲为我提供了铅笔初稿的一幅油画。”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761页。

所谓“铅笔初稿”的内容是什么呢?它强调效用及其同稀缺性的关系,结果就有了“稀缺性”的概念,这个概念表现为一种比例,但这还不是边际主义。其中还有奥古斯特·瓦尔拉斯的未经解释的鼓励在政治经济学中使用数学的思想。这个草图留下了不少需要填充和修正之处。

瓦尔拉斯在1858—1870年虽经多方努力,【xxi】但未能在政治经济学方面获得立足之地。在巴黎的12年中,他未能把数学和效用之间的重要关系加到那草图上去,尽管他在1860年和1869—1870年尝试过两次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216~221页。

假如瓦尔拉斯不曾被意外地聘为洛桑大学的教授的话,他的生活也许就会这样继续下去。这一任命减轻了他的一些旧的义务并得到了新机会。这无疑改变了边际革命的进程。他于1870年12月11日到达洛桑,为此他的父母付出了3000法郎,雇人替他服兵役。在这新的环境中,他再次努力把政治经济学和数学结合起来。他到达洛桑不久写信给妻子说:“星期日早晨我去拜访了另一位同事、研究院的数学教授盖伊先生,并和他探讨了几个政治经济学问题。”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264页。

瓦尔拉斯什么时候第一次获得边际效用这个难以捉摸的基本概念呢?贾菲查阅了所有的通信和有关文件(含未发表的),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在里昂·瓦尔拉斯到洛桑以前的文件中,还是直到1872年10月19日为止的工作计划中,都没有任何一点效用最大化理论的迹象。”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09页。关于这个日期的一点“暗示”,是他在给一位同事的一封信中,提到他正在和洛桑的机械学教授安东·保罗·皮卡德研究他的即将出版的著作,“拟修改一些代数公式”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07页。。皮卡德早些时候向瓦尔拉斯提出过一个评注,贾菲说这个评注“对于使瓦尔拉斯运用数学观点起了非同寻常的作用”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308页。。如果说皮卡德使得瓦尔拉斯运用“数学观点”,那么,瓦尔拉斯的《要义》一书临近出版还没有讲到边际效用,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份手稿,并开始找出版者。一个多月前,他在写给出版商吉约曼的一封信中曾说,他的关于纯经济学的著作“今天已经差不多全部完成了”,而且是一种“完全新的形式”,意思是说他运用了数学方法贾菲:《里昂·瓦尔拉斯通信集》,第1卷,第29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