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知识就是力量
当枪钉在艾莉尔头上时，不管是她还是奥狄斯，都没有表现出理所应当的慌张。
不过奥狄斯还是试着向后面瞄了一眼。
“开好你的车！”歹徒把他吼了回去，“继续开，不准太慢，也不要太快，像平时一样开，明白吗？”
在歹徒的威胁下，奥狄斯听话的按照他的要求开车，很快他们就进入空旷的郊区。
在进入下一个区前，每个人都沉默着，直到看到高速公路的出口。
“再往前，告诉高速公路会缩小成双线道。”艾莉尔说，“车与车的距离会变得很近。”
“哪有如何？别指望你男朋友用灯光打求救信号，或是做什么别的事情，他看着就是个懦夫，而且我手里的家伙，随时能要了你们两个的命。”
“那你要劫持我们到哪儿？”
艾莉尔问的同时拉了拉安全带，扭了扭脖子，瞄了一眼后视窗。
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那是以往她身边的人绝不会让她接触的。
“越远越好！”劫匪要求说，“威纶不错，我真的挺喜欢的，那老太婆真该死。”
“你母亲吗？”奥狄斯问。
“当然不是，”劫匪说，“我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还亲眼看着男女主人离开，还带着孩子出去了。
按理说家里怎么都没人了吧，可以进去大肆搜刮一下，那样阔气的房子，肯定能大赚一笔。
我刮到了不少东西，现金、金首饰甚至还有这把枪，但我正要离开时，那个老太婆穿着睡衣出现了。”
“你——你把老人家怎么样了？”艾莉尔问。
劫匪发出愉快的笑声：“我可以肯定，她以后都不会再叫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样？”艾莉尔的语气变了，同时她和奥狄斯交换了眼神。
“我接下来怎么样，取决于你们是否配合，也许你们最后都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又或者尸体被人从臭水沟捞起来。”
“我们全听你的，我们都不想死。”奥狄斯紧张的说。
“大多数人都不想死，先生。”
穿过一条昏暗的隧道时，奥狄斯逐渐将车速提高到每小时七十码，透过后视镜，他和艾莉尔注意到歹徒正用另一只手去抓安全带。
“先生，请不要碰它！”艾莉尔厉声喝道。
歹徒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小姐，我凭什么听你的？”他笑道，“现在我说了算。”
“先生，请冷静一点，听我说完，”艾莉尔说，“这对我们都好，不然我们的尸体会在扭曲变形的车里被找到。”
听到这话，劫匪有些困惑，但他没有再说话。
“首先，请先生您把手远离安全带。”艾莉尔说。
“好吧，没什么，只不过你的男人开的太快了。”
“这还不是最快的，他的从七十码加速到一百二十码只需数秒，”艾莉尔接着说，“现在，请把你的手枪扔出窗外，如果你不这么做……”
“我就会把汽车撞倒我发现的第一个坚硬物体上。”奥狄斯接上艾莉尔的话。
“在这个速度下，我们谁都活不了，你们难道不怕死？”
“有什么关系呢？先生。”艾莉尔说，“我和奥狄斯都清楚会发生什么。”
“只要你们听话，我就放了你们。”
艾莉尔轻声叹气：“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你唯一逃脱的方式就是毁灭所有知道你行踪的人。”
“车停下后，我的丈夫会被你先杀死，毕竟那时他已经没了用处，而我，一定会受尽羞辱后死去。”
“该死的，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车为什么越来越快了？”
“飙车，是我的武器。”奥狄斯说，“在这样的速度下，你是不敢开枪的，一个男人会为了给自己的妻子报酬，不惜一切代价，在同归于尽时，他的眼前都不会眨一下。”
“你还是冷静点好，如果你控制不住让车子侧翻，那么我们三都得死。”
“先生，请不用担心我的驾驶技术，你平时看体育报道吗？”
“我不看那玩意。”
“呵呵，很遗憾，你也许听说过我的名字，赛文·奥特曼，连续三年蝉联威纶赛车冠军！”
“我才不管你是谁！快减速，对面有卡车！”
“先生，枪！”艾莉尔厉声要求道，“我不想重复太多次，你知道怎么才能减速！”
“别吓唬我，有种你们就撞啊！我打赌你们没那个胆子！”
“而且即是装车，我也有机会活下来，如果被送到警局，我这辈子就完了！”
“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能成为赛车冠军妻子的我，是什么人？”艾莉尔问。
“我怎么知道哪个老板的女儿？你爹会我几百万来赎回你？”
“当然不，确实有那样的女孩追求过他，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是一家汽车公司的安全顾问，”艾莉尔说，“让赛文在比赛时翻车也能活下来，正是我的工作。”
“那又怎么样？你要牺牲自己？真特么感人的爱情。”
“当然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当前速度下，两车相撞的活命机会，您很幸运，通常这方面的咨询是收费的。”
艾莉尔一本正经的接着说：“我们做过一些实验，在汽车撞车后第一秒内，冷却器、前缓冲板和各种机械都会被压碎成一团金属。”
“第二秒，后轮会跳离地面，车前盖会烽燧，挡风玻璃爆炸，这时车的前半部早已经停下，而后半部则继续前进。”
“到时你会本能的坐直，你的腿骨会在膝盖处齐齐折断，没有人体能承受那种力量，先生。”
“碧池！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别紧张，这只是一点科普，”艾莉尔冷静的继续说了下去，“下一秒，你的身体会因为惯性急速向前，你的头会在冲击中粉碎。”
“当然，那时你已经死了，整个过程应该不会有太长的痛苦，你甚至还避免了后面身体变形的部分。”
“这种事情，你亲眼见过？”
“我们都亲眼见过，”奥狄斯附和道，“我看过无数年轻人带着梦想和车消失在意外中，而她，你以为汽车公司为什么需要安全顾问？”
“呵呵，承认，你们双簧唱的很精彩，”劫匪笑的很勉强，“但除非你走投无路，你绝不去撞，这条路很长，我看得到你的油量表。”
“嗐，先生，你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我不允许你寄安全带。”艾莉尔叹了口气，仿佛面对一个不开窍的孩子。
“在那种情况下，因为安全带，我的胸部会有淤血，但总能活下来，而你呢……”
艾莉尔顿了顿，用轻快的语气说：“也许是砸撞击中失去知觉，也许是喉管被割坏，也许是肋骨碎成几百块……嘛总之请别碰安全带，先生。”
“你这个疯婆子！”劫匪拉动枪栓，但艾莉尔丝毫部位所动，甚至汽车的速度进一步加快了。
“是赌一赌和我一起下地狱，还是扔掉枪，”艾莉尔冷静的说，“先生，该做出选择了。”
这下，车上的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的声音。
歹徒看着这两个不怕死的疯子，内心纠结万分，他无法想象自己惨死在车祸中的样子。
相较之下，被捕至少还能活着。
“你们这对狗男女！”歹徒骂了一句，要下车窗，扔掉了枪，透过反光镜看到手枪落地时的火花后，奥狄斯降低了车速。
片刻后，奥狄斯在一辆警车旁停了下来，歹徒想逃，但却被奥狄斯轻松按倒在地上。
“该死的，赛文·奥特曼，碰上你这个赛车冠军，算我倒霉！”
“赛文？赛车冠军？你眼瞎了吗？”
一旁的警官为他拷上手铐，顺带骂了一句。
“他不是？”
“他当然不是，”警官把他拉起来，让他瞪大双眼看清奥狄斯，“这位是威纶最年轻有为的探长，奥狄斯·赛特尔，你居然连他都不认识！”
“你是探长？”歹徒惊呼道，“那这个女人有是谁？”
“艾莉尔·伦纳德。”艾莉尔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只是无名小辈，不过先生你或许认识我的养父，巴德·格弗斯阁下。”
“天呐，我都做了什么？”
听到格弗斯的名字，歹徒两腿一软，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没过几秒，他猛地抱住了警官大腿。
“快把我送进监狱，我得罪了格弗斯，我完了！我一定不得好死！快救救我！把我送进最安全的监狱，求你！”
看着歹徒近乎精神崩溃的样子，警员有些尴尬的看着奥狄斯，忽然他注意到鼻涕和眼泪都沾到了自己的裤子上，立马跳开。
“奥狄斯先生，合作愉快！”
等到警员把歹徒拉走，艾莉尔微笑着向奥狄斯道谢：“谢谢你愿意陪我任性。”
“左右门卫一直就藏在附近，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有扣动扳机的机会，所以我才这么放心，”奥狄斯松了口气，“下次别这么完了，你对汽车知识那么了解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无聊时我会看各式各样的杂志，在人人都有车的年代，《驾车安全须知》是我特意看了好几遍的一本，我只是把书上写的说了出来。”
随后，艾莉尔补充道：“常言道，知识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