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协同调查

邓肯·格弗斯的别墅位于萨里奇区的东侧，目前周遭已经拉起封锁带，24小时有警察轮班巡逻，宅邸内的佣人全部被带走调查，为了低调行事，奥狄斯和随行者都穿着便装，且等到深夜才进入现场调查。

“之前我们已经来过一次，”奥狄斯看着熟悉的案发现场，讲解道，“邓肯·格弗斯的生意一直如日中天，没有任何自杀的动机。”

“这家伙就是在路上被人一拥而上捅死都不奇怪，但偏偏在自家饮弹自杀，”艾伯纳仔细观察着周遭，“这个凶手的确不怎么会办事，有全身而退的身手，偏偏选了最容易引起怀疑的方法，或者说另有目的？”

“邓肯·格弗斯在商界树敌不少，他爹巴德年轻时更是萨里奇地下皇帝一般的存在，现在老了，也是个一方大佬，因此他的死有太多可能，老实说唯独这件案子，我希望直接盖棺定论为自杀，为这种人伸张正义不值得。”

露西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话又说回来，”艾伯纳转过身，望向露西，眼中充满了怀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和奥狄斯也就算了，明明只有三个人的名额，为什么最后一个人不是身材魁梧、经验丰富的猛男，而是身材火辣的接线员小姐？”

“她是我的助理，”奥狄斯解释道，“我没事的时候她会东跑西跑帮帮忙，别因为只看到她负责传话和接电话，就当她接线员。”

听完奥狄斯的解释，艾伯纳朝露西伸出了手，面露微笑：“请原谅我刚刚的失礼，查案时的我一丝不苟，严肃非常，在下艾伯纳·科尔科特。”

“露西，露西·博伊德。”露西没有伸出手，只是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我听过您的名字，和传闻中一样，见风使舵，心高气傲，还十分擅长自吹自擂。”

艾伯纳只得咳嗽两声，继续开始调查线索。

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从奥狄斯那里得知了不少内容，据他说：光从现场来看，的确是一个标准的自杀现场，邓肯坐在躺椅上，把手枪塞进嘴里，扣动扳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甚至当时警员赶到的时候，枪还插在他嘴里。

“奥狄斯、露西，你们觉得谁的嫌疑最大？”艾伯纳一边翻着抽屉一边问。

“从收益最大者的角度来看，毫无疑问是凯尔·格弗斯，格林企业是典型的家族企业，邓肯一死，凯尔会是他的头号继承者。”奥狄斯说。

“你问我的看法？我没法确定谁嫌疑最大，但我能肯定和他的几个竞争对手无关。”露西说。

“为什么？”艾伯纳问。

“因为那会破坏规则，”露西说，“虽然这些大企业黑白通吃，但一旦将暗杀对方董事长作为商业竞争的手段，那就会破坏规则，今天他们杀了邓肯，明天他们的对手就可能会来杀他们，最后谁也不得安生。”

艾伯纳点了点头，觉得露西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你觉得凯尔呢？”他朝着露西问道，“巴德只有两个儿子，虽然邓肯能力更出众，但他更喜欢已经成家还有了孩子的凯尔，你觉得凯尔夺权杀兄的可能有多大？”

“不小，”露西说，“凯尔解决掉邓肯后，他在家族内部没有任何对手，但目前还不能下定论。”

“嗯......说起来，你们查过他吗？”艾伯纳拿着从房间抽屉里翻出厚厚的一摞单子，都是牙科诊疗单，“医生名叫迪恩·托拜厄斯，住在萨里奇区金琥街118号。”

“还没有，”奥狄斯走过来接过单子，“和他有关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查不完，不过根据保镖的口供，他和自杀时间对不上，那天下午他的确帮邓肯看过牙，保镖听到枪声是在他离开两个小时后。”

“是吗？”艾伯纳若有所思，接着拿走一张诊疗单，“我们暂时分头行动，奥狄斯你们去调查凯尔·格弗斯，我去调查其它相关者。”

“也好。”

奥狄斯爽快的答应下来，这让艾伯纳吃了一惊。

“时间只有一个月，如果你有消息了，就直接到萨里奇贝壳街221号找我。”

“221号......往事酒吧？”

“对，酒吧二楼左拐第一个房间。”

离开时，两人兵分两路，只是艾伯纳忽然发现奥狄斯可能误解了什么，因为露西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他后面。

回到事务所，他给露西倒了杯咖啡，然后自己也在她的对面坐下。

露西端起咖啡杯，刚准备喝时狐疑的问了一句：“没下药吧？”

“下了，烈性媚药混合少量安眠药，一夜过去你啥都想不起来的那种。”艾伯纳答道。

露西听完轻笑一声，呡了一口咖啡。

“味道还不错。”她评价道。

“速溶的。”艾伯纳没好气说，“为什么你会跟着我啊，我说要分头行动就是因为我不想身边带着两个警察四处乱晃啊。”

“保护你、监视你、喜欢你，理由不重要，你自己挑个喜欢的。”露西答道。

“你们不就是怕我自个儿跑了，扯这么干啥。”艾伯纳一脸无奈，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直到露西慢悠悠的把整杯咖啡都喝完，才打破了沉寂。

“秘法杀人，你觉得有可能吗？”她问。

“重点不是凶手是谁，而不是怎么杀的。”艾伯纳说，“秘法杀人当然有可能，年轻时只顾学杀人秘法，导致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当杀手混饭吃的傻子，现在也有几个。”

“是吗？那就当给我讲讲故事，我一直挺好奇秘法巫师是什么样的一个群体，”露西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我只知道他们能凭空变出火球把人烧死，还能诅咒别人，让其患病。”

艾伯纳叹了口气，在他看来，露西对秘法巫师的了解和普通人差不多，好为人师的思想作祟，让他不由自主的讲解起来。

“秘法是一种通过借用古老上位者的力量，引发超自然现象方法，在别的地区也有着名字不同形态不同，但本质相同的方法，比如魔法、道术。”

“很久很久之前，秘法主要的作用的确是杀人放火，但那批人被时代淘汰了，枪械远比秘法杀人的效率要高，但也因此学习秘法的巫师们发现了秘法真正的意义，探寻真理，获得知识。”

“现如今，除了少数当杀手的丢人秘法使用者和搞邪教的，大多数秘法巫师都有着正当的职业，比如你每天能在报纸上看到的天气预报，就是擅长占卜的秘法巫师和气象学家一同努力的结果，正确率高达80%。”

“这么说，星座算命也是秘法应用的一种？”露西这次真的来了兴致，“早先路边有个秘法巫师，从星座准确推算出了我的性格特点，还给我算了姻缘，说我的真命天子会在——”

“喔，那个是骗人的。”艾伯纳无情的打断了露西，嘲讽道，“那只是巴纳姆效应，相信这种东西的你实属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