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神无常
“好了，别吵嚷了。”
沉闷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警长从房间走出，步伐沉稳有力，奥狄斯和艾伯纳两人都被这股气势威慑，不敢出声。
“一个连对自己办案搭档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一个明目张胆用黑恶势力为自己撑腰，就你们也配查案？”他的话让两人心中一惊，但碍于警长的威压，奥狄斯不敢言语，但艾伯纳支支吾吾还想要说些什么。
“邓肯先生那边，我自会去解释，”警长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奥狄斯去东风街帮忙，艾伯纳你先老实蹲着，冷静冷静！”
听到这话，艾伯纳和奥狄斯都目瞪口呆，两人刚想说点什么，一大批警员就冲进办公室押走了艾伯纳。
等到奥狄斯也离开办公室，达内尔警长叹了口气。
“诶，年轻人太有天赋也不是好事，他真该多锻炼几年。”
“爸，别气到身子，来喝杯水。”
达内尔看着放到自己手边的水杯，抬起头瞄了一眼，露西正一脸关心的望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儿？”达内尔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奥狄斯的助手吗？”
“别这样，爸，我可是你亲闺女，”露西一脸可怜兮兮的求饶道，“我监视了三天，才有了收获，让我歇会儿吧，这都大晚上了。”
“再说，我现在也不是奥狄斯的助手，”她嘿嘿一笑，“我暂时和那个侦探一起行动。”
达内尔点了点头，对着露西同样嘿嘿一笑。
“来人，送露西小姐去陪艾伯纳·科尔科特！”他话音刚落，几个警员顿时冲进了办公室。
“喂！你们别过来啊！”露西看到摩拳擦掌靠过来的警员，顿时慌了神，立马环住了达内尔警长的隔壁，“爸，我错了，我爱查案，案子爱我，我这就去东风街帮忙！不管要我干什么我都干，我可是你亲女儿啊！”
“第一，露西·博伊德小姐，”达内尔白了她一眼，振声道，“在这里，要叫我长官！”
“好的，长官！”露西站直身体，挺胸抬头，“我申请去协助东风街的案子。”
达内尔看了她这幅假正经的样子，再度后悔起来让她进了警局，他朝着一名年轻警员招了招手。
“开车和她一起去东风街，一起枪击案到现在都没搞定，估计是个秘法巫师，注意安全。”
“遵命，长官！”
听着高墙外的警笛声，拘留房间内艾伯纳感慨人生无常，整个拘留房间大概十平米，与门相对的墙壁高处有一扇窗，窗户用秘法无法穿透的特殊材料制成，周围的墙壁也一样，这是专门为秘法巫师准备的监牢。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马桶，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娱乐品，这让白天变得很难熬，晚上还能用睡眠度过，但是艾伯纳牵挂着案子，一点都没有困意。
“咚咚咚……咚咚咚……”
艾伯纳转向门，那不是敲门的声音，而是门外的人故意用声带模仿敲门的声音，像是恶作剧一般的行为让他琢磨不透。
他走进门，打开了门上的窗口，透过狭小的窗口，他看到了一名身着咖色斗篷的少女，对方以一种古怪的表情对上了他的视线。
少女的面容可爱，但此时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颇为诡异。
“呦，科尔兰特先生，这儿住的还习惯吗？”
少女抬起手，打了个招呼，艾伯纳只觉得她欠揍。
“你是谁？”艾伯纳盯着她问，“这儿的看守人员都是统一服饰，没人会穿成你这样。”
“科尔兰特先生，放松一点，”少女将手放在胸口，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无常’，人们更多称我为‘死神’。”
听到少女的自我介绍，艾伯纳琢磨了一会儿，随即笑了起来。
“东方古街那边的文化体系里，人死后会被黑无常与白无常勾走魂魄，”他说，“这是萨里奇区，该来的死神不是你吧？”
“诶呀呀，科尔兰特先生，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少女一直挂着暧昧不清的笑容，让艾伯纳开始怀疑其她不是没有情绪变化，“我并非那些有神话传记的大人物，与黑白无常更是无关，我更不是来夺走您性命的，反而有求于您……请转过身。”
艾伯纳有些懵，无常不清不楚的说话方式，很像是扶桑区的那群女高中生，他最怕与她们打交道，尽管有些长得很可爱，但是不说人话的方式让他很难展开工作。
按照对方的要求，他转过身背朝门，看到刚刚还在门外的无常，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回过头看了眼，透过门上的小窗户，门外已经没有任何人。
这是特地用来囚禁秘法巫师的房间，封闭出口的铁门可能被锤子砸烂，可能被身强体壮的人撞开，但绝对不会被秘法影响，这在艾伯纳的脑海里是常识。
此时此刻，常识无法解释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了，但是他不仅仅是一名秘法巫师，还是一名侦探，一个合理的解释很快就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怎么了？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科尔兰特先生。”无常问，“难不成和我共处一室，让你感到紧张了吗？”
“很难说啊，”艾伯纳盯着她说道，“要说共处一室的话，刚刚就已经是了，如果这里有外人的话，他应该会觉得我在自言自语。”
“哦？您意识到了吗？”无常调侃道，“真厉害呢，科尔兰特先生，像你这么敏锐的侦探如今可不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从我这里滚出去，”艾伯纳盯着无常，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无常，”无常如此答道，“只是‘无常’。”
艾伯纳见对方也没解释明白的意思，叹了口气，自己走回床边坐了下来。
“行吧，那么……无常小姐，谈谈工作吧。”他问，“你需要一个失去自由的侦探为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您将目前做的事情进行下去，”无常望着墙壁上的高窗，喧闹已经远去，如今窗外夜色静谧迷人，“一场风暴将要席卷萨里奇区，会有很多人死去，您是阻止这一切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