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块怀灵表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9章 突然而至的请柬

很快华老九也跟出来,看见墙上插满的箭头,惊讶之余还多了丝丝恐惧。

“看到是什么人了么?”华老九问道。

华南笙摇头,将手中的头发交给华老九,随即开始观察透墙而出的箭。

箭头是铁器,磨的很锋利,阳光下透着寒光。墙有一掌宽,夯土而成,透墙的箭可见力道之大。

华南笙在想,如果这箭射进体内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爆体而亡?还是透体而出?

“偷听的是个女子?”华老九这时候道。

“不清楚,这秀发摸上去很丝滑,还有橙花香。九成九是个女人。”华南笙将头凑近了看箭头,神秘道“老爹,是不是你这些年找的二房,完事后没给别人交代,人找上门来了?”

“放屁,你老爹从你娘死后再没碰过别的女人。”华老九满身一股浩然之气。

“呵,那你说是什么人?”华南笙伸手握住箭矢,试图拽出箭矢,但比想象中的坚固多了,随即嘀嘀咕咕,“老师真是神力。”

“她是跟着我们进城的,一路上跟着我们的。”老者带黑帽,走出院子,淡淡说道。

当即华南笙转过头去,回道,“她想干什么?”

“没有杀意,不然我在路上就已经将她杀了。”

老者缓缓走到箭矢边上,伸手使劲拽出一根箭矢,华南笙看着大惊。

“他说什么?”华老九道。

“这个女子跟踪了我们一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跟踪你们一路?你们有招惹谁么?”

华南笙摇头,三人都没了言语。老者默默拔箭,他只带了一个箭囊,总得省着点用。

老者这时开口:“她应该被我吓到了,短期之内不会再来。虽然我也想不明白,你们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商人,能有什么值得偷听的事情。”

华南笙拍拍华老九的肩膀头,和拔完箭的老者一同回去,空留墙上近二十个孔洞。

“老师,你既然知道她在跟踪,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你也做不了什么,还会让你畏手畏脚。”

“…”

“还有一点”,老者顿了顿,“你不一定打得过她。她很是奇特,步法轻盈,分外灵活。”

华南笙不乐意,都没照面,老师就妄下结论,确实是小瞧他了。

华南笙听不懂一老一小的言语,但眼神中透露的忌惮之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老者有感觉,却不以为意。

三人回去后,华老九单独安排了一处偏房给老者休息,一应的吃食都配的齐全,丝毫没有怠慢。

接着三天,华南笙和老者都在院子里,哪里也没去。华南笙闲着,问老者讨要了一副弓,开始修行弓术。

从小到大,他练得最多还是枪术和剑术。偶尔练过箭术,但老师并不是老者。而是部落中的几位叔伯,勉强能马上骑射,并不精通。更不可能做到老者在马上拉弓射出六只箭的若神的举动。

老者偶尔看着华南笙练习,却从未指点。大多数时候,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华南笙拿到弓的时候,震惊无比。墨色大弓出奇的重!超乎寻常的重!他的力气在同龄人中罕有敌手,可单手握住弓身时依旧很吃力。接下来拉弓的过程更是折磨人。

他见老者可以拉到满月状,而以他的力气只能拉到小半月的形状。他勉强拉到半月状时,双臂已经颤抖不已,更不用谈及箭的精准。明明对着墙头射箭,箭矢却飞出了庭院,射在别人家的庭院上。

他让华老九试着拉开弓,华老九用尽全身力气只能提起弓,再没有力气拉弓。

几番打击下,华南笙开始力量训练。老院子里有几个大石锁,经历岁月和风吹雨打,渐渐爬上青苔,很有历史感。

一轮又一轮,华南笙似乎联想到了七八岁开始,在老者的监督下锤炼自己体魄的时候。那时,每一个夜晚,老者都会骑马带着他去云老部西边很远处的戈壁,进行锻炼。他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小子,变成力气惊人的小伙子,从恐高不敢攀爬的小孩,到最后可以徒手攀爬一处戈壁的“专家”,基本都是老者的功劳。

华南笙练得很专心,晨起开始,午时才休息,竭尽所能练习。华老九则出门打探消息,试图寻找突破口,想要搞到点粮食,另外也盯着城东大营,观察是否有军队调度。

深秋了,天气更加寒冷,老扎卡来信催过华老九华南笙两人,说是要他们加快脚步。而久寻不到粮食供给商,华老九隐隐萌生出退意。他年纪大了,这几日老是时常想起山清水秀的皖中,想起满地绿色,枝繁叶茂的东方,不愿再管云老部的事情。华老九倒是想管,却想不到一丝办法,只能埋头整日举锁。

又过了两日,门前突然有人敲门。一大一小两人面面相觑,这个时节怎会有人拜访?这里是老宅不是城中四进四出的大院子,照理说知道此处的人很少。来者是客人?还是敌人?

打开门,门口是位身着军装的汉子。与街上肆意行走的兵痞不同,眼前之人文质彬彬,带着墨色眼睛,领子翻的很好,浑身整洁,脚上军靴刷的锃亮。看面相知道这是个读书人。

“请问您找谁?”华老探出身子,略显惊讶,很有礼貌说道。

“这里是华山先生的家么?”男子温声道。

听到这个名字,华老九一阵恍惚。华山是他真实的名字,至少有二十多年没人叫过他正经的名字了。他家中排行老九,在外的人都称他华老九,久而久之,叫的顺口了,华老九也就成了大名。

“我就是,有什么事么?”华老九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那正好。”男子递出一份红色长方形的纸片,“只是请柬,我家大帅初来乍到,想请各位走商的掌柜叙叙旧。时间地点都写在上面了,就麻烦先生好好看看。”

华老九在心中将邱之章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却还是想不通,邱之章这混蛋玩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怎么又搞出宴会这么一出。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手上还是接过请柬。

“华山先生一定要赏脸大驾光临呀。我家大帅最不喜欢就是不懂礼数的人,他尤其痛恨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那样的人只怕是都活不了了。”男子一脸笑容道。

“哈哈,放心。既然是大帅所请,小人一定去。”

“好好好,那华山先生忙吧。”男子略一称拳,笑着离开。

华老九见到此人走后,面色阴沉如水,‘啪嗒’将门关起。

华南笙迎了上来,“老爹,是谁啊。”

“邱大帅的使者。”华老九低沉走回堂前。

“什么?”

“是个送请柬的,来请我们去赴宴。”

“这是整哪出,我怎么看不明白。”华南笙懵了。

“哎,老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

华老九仰天叹息,点燃烟袋,缓缓说道:“这老贼真精明!”

“他查了汉尓城以往登记在册的商人,一个个登门拜访,邀请去赴宴。他正好坐收数不尽大洋金银。”

“怎么说。”华南笙不理解,“去就去了,会有什么损失?”

“咱总不能空手去吧。”

说到这里,华南笙明白了。

“礼物带少了,邱之章肯定不高兴。那日后在汉尓城是别想混了,搞不好直接暗中做掉你。带多了,咱们又舍不得。倘若不去,邱之章就有理由大兵压境,抄了你的家。再以一个‘不敬’,足够杀掉你了。”

屋子里缓缓冒出一道白烟。

“左看右看,都是他邱之章获利。”

“嗯”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呗。好在你爹我精明,当年就是怕有贼光顾,特意没把多年积蓄藏在城中大院子里,这回倒不至于囊中羞涩。”

华南笙不说话,转身去往院中,继续举石锁。

“别走,回来。”

“干嘛?”华南笙疑惑。

“我不识字,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着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