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之记得住的梦

陆小凡很小的时候经常会做噩梦，梦里不是有怪物要抓她，就是有人要杀她。她总是很清楚的记得梦境的内容，每次做梦醒来都会告诉妈妈她梦到了什么。说的次数多了，陆妈妈就告诉陆小凡不要总是去想那些梦，只要不想就好了。可陆小凡几乎天天做梦，要不是她的意志比较坚定，知道那是梦，估计早就疯了。陆妈妈后来找人给陆小凡看过，诊断说陆小凡体质太弱了，营养有点跟不上所以才会这样。陆妈妈为了让陆小凡身体素质好点，总会抽空带她做做运动，餐餐换着样的做。可是她还是会不停的做梦，睡眠质量非常不好，每次她睡觉，在外人看来她是睡的特别沉，雷打不动的那种。可只有陆小凡自己知道，她是陷在梦里不能动。有时候她在梦里想醒过来，可是却很费事，有时候感觉自己快背过气了才醒过来。有的时候意识醒过来了，身体却不能动。有一次因为想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用力过猛，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撞到了床边的凳子后又滚到了床底下，也因此给陆小凡胸前留下了一道疤痕。陆妈妈还给陆小凡抓过好几副中药，可作用甚微，陆妈妈为此事感到很焦心。陆妈妈的同事还悄悄和陆妈妈说过就陆小凡这样的体质恐怕活不长，劝陆妈妈趁早再生一个孩子。陆妈妈没有听那个同事的劝，依然一心照顾着陆小凡。后来陆妈妈让陆小凡和陆妈妈陆爸爸一张床睡，惊奇的发现她不再做噩梦了。或许是有了安全感的原因，至此开始陆小凡就一直和爸爸妈妈一张床睡，直到高中毕业。

陆小凡奶奶是在66岁时去世的，活着的时候不曾疼爱过陆小凡，一心只疼爱陆小凡的堂姐，因为她堂姐一家很有钱，奶奶又是个爱钱的。在陆小凡5岁的时候，奶奶就趁陆爸爸出差不在家，把陆小凡和陆妈妈赶出了家门，理由是他们住的房子不是自己的，这个房子要给陆小凡的小叔叔结婚用，而陆小凡的爷爷怕奶奶，也不敢对她们表现的太好，所以陆小凡对爷爷奶奶没什么情感，奶奶死的时候她也哭不出来，没想到奶奶临终前送了陆小凡一只镯子，黄黄的，陆小凡也没在意，以为就是一只铜镯子或者铁镯子，她也没私藏，直接给了妈妈。奶奶出殡后，陆小凡当晚就做了噩梦，即使和妈妈一起睡也没能阻挡噩梦来袭。陆小凡梦到了躺在太平间的奶奶，奶奶依然是躺着一动不动，可是身上的白布却慢慢的自己褪了下来，逐渐露出了奶奶的脑袋，吓得陆小凡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她吓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特别恐怖，抱着妈妈哭诉着她的梦，陆妈妈搂着陆小凡，轻轻拍打着陆小凡的后背表示安慰，嘴里痛骂着陆小凡去世的奶奶，“活着的时候不疼孩子，死了来干什么？！……”那是陆小凡第一次听见妈妈骂人。之后陆妈妈悄悄给陆小凡的枕头下面放了个东西，并告诉陆小凡不要怕，这次肯定不会再做噩梦了，陆小凡这才安稳的睡到了天亮。

在小凡9岁的时候，陆爸爸的公司倒闭了，陆爸爸变成了闲置人员，陆爸爸碍于面子不肯出去做小生意，终日郁郁寡欢，一年后陆爸爸身体总是不舒服，时常便秘，有时候还会排出血丝。陆妈妈劝过陆爸爸很多次，陆爸爸每次都说这是小病，不碍事的，在陆妈妈的再三威逼下才肯去医院看病，最后医院诊断结果是肠癌晚期。陆妈妈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甚至和亲戚朋友也借了好多钱，连陆妈妈单位都捐款了，手术也去做了，可是最后还是接到了陆爸爸的病危通知，那晚陆妈妈带着陆小凡守在医院，默默的陪着陆爸爸，陆爸爸呼吸还算平稳，还和陆小凡说话来着，陆爸爸交代陆小凡要好好学习，听妈妈话。陆妈妈看时间太晚了就让陆小凡的叔叔先带陆小凡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来，但那晚陆小凡不知怎么的，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医院，还是陆妈妈让叔叔强行带她回去休息的。当晚到了叔叔家后，叔叔家的小姐姐为了安慰陆小凡，特意陪着陆小凡玩了一会儿。临睡觉前叔叔还问陆小凡感觉爸爸状态怎么样，陆小凡当时就说“爸爸不行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完全没经过思考就下意识的说出来了。结果没过几分钟叔叔加电话响了，叔叔接过电话后马上对陆小凡说：“孩子，快，咱们要赶紧去医院，你爸爸不行了。”。等他们到了医院后，陆爸爸已经去世了。陆小凡最终没能见爸爸最后一面，她趴在爸爸身上痛哭流涕……

陆爸爸去世后，或许是思念爸爸而导致心情一直低落的原因，陆小凡又开始做各种奇怪的梦，而且早上醒来时还会清楚的记得梦的内容，但她却从来没梦到过爸爸。直到陆小凡有一次发高烧烧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