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郑秀芳拖着疲惫的身躯到母亲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半了。金明荃早已到了。
“秀芳，你怎么啦？我看你脸色发白，好像很憔悴，晚上没睡好？。”母亲王丽敏关心的问道。
“是啊，要下班的时候，‘大姨妈’来了，慌的我脚忙手乱的，措手不及。”郑秀芳说道。
“你事先没有预兆？每个月都没准时？”王丽敏问道。
“本来是很有规律的，每个月差不多时间就来了。自从得了这个怪病后，没有章法了，这个月过了好长时间了。哎哟，也是够倒霉的，还好抽屉里有预备，否则就太狼狈了。”郑秀芳说道。
“那你就赶快洗洗手，我们就吃饭吧，小金早就回来了。”王丽敏说道。
郑秀芳上盥洗室回来，三人就开饭了。王丽敏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蒸的热气腾腾的螃蟹。
“妈，今天我就不吃螃蟹了。”郑秀芳说道。
“那好，我刚炖了鸡汤，你就喝点汤，多吃点老母鸡肉吧。”王丽敏说道。
“妈，今天你和姨妈、小燕子去闸北公园了？”郑秀芳问道。
“是啊，不过听到一个坏消息，季晓霞回来了。”王丽敏说道。
“啊？燕子的亲妈来了？怎么回事？”郑秀芳继续问道。
王丽敏如此这般地把两人在公园谈话的内容，分毫不差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郑秀芳。
“嗨呀，这下小燕子可真要吃苦了。本来我想要是今后真没有孩子，就领养小燕子。这件事我跟明荃都商量过了，婆婆也答应了。不信，你问问明荃。”郑秀芳说道。
“妈，这事是真的。小燕子到我母亲家玩过好几次了，聪明可爱。一个劲地叫姨奶奶、姨公公，把我爸和我妈都逗乐了，我们家真的喜欢小燕子。”金明荃说道。
“你们看，这事闹的，我姐姐现在是骑虎难下了。”王丽敏说道。
“嗨，这事倒真不巧。上个礼拜，剑飞哥来我们公司进货四件套，遇见我的时候，也没说起，我还问他，家里好吗？小燕子好吗？他还一个劲地回答说，家里一切都好，说是张惠琳还怀孕了，他还非常得意。这下好了，禍要来临了，这怎么收拾？两头都不好对付。”郑秀芳说道。
“秀芳，你说的对，的确两头都很麻烦。尤其是那个季晓霞，离婚了，又有病；即使治好了，将来不能生育，肯定会想要回小燕子，那么姐姐的心血就白费了。小燕子要是到了她妈的手里，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有她姥姥家，外婆有忧郁症，对孩子的成长不利。她们那个地方的教育环境，肯定是不如上海的。”王丽敏说道。
“是呀，妈，你说的对，现在你们着急也没用。关键是要想办法妥善处理这个问题。倘若，没有具体方法，你们两个老人光着急，结果急出毛病来，那更不值得了。”金明荃说道。
“那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郑秀芳说道。
“要我说，先要找到剑飞哥好好聊一聊，到底他是怎么打算的，先摸摸他的底。眼下张惠琳怀孕了，暂时是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否则影响胎儿健康成长。其次，要想办法，让季晓霞信任我们，可以找她也好好聊聊，看看她到底对小燕子将来的成长有什么打算？如果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她会有考虑的，假如能够继续让我们帮她带，那么对燕子的成长更为有利。即便是我们负责带燕子，那也不能改变她是孩子的亲身母亲这个事实。”金明荃说道。
“嗨，明荃，还是你有办法，不愧是研究生。你说的这个想法，是可以试试。你们年轻人，好容易沟通。秀芳，你与晓霞熟，她的结婚用品啦，床上用品啦，都是你帮她准备的，与她关系好，你去看看她，顺便有机会，套套她的口气。最好是将来能把小燕子留下来，或者她本人也留在上海，这样小燕子有希望了。还有剑飞那里，你们俩与他的关系也不错，也可以与他谈谈心，这样就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明荃，你真有办法！”王丽敏说道。
“好了，妈，你不要再夸他了，否则他又跩了。”郑秀芳说道。
“好了，实事求是。明荃的确是有办法。我们不要光说话了，明荃抓紧吃蟹，否则冷了就不好吃了。”王丽敏拣了个大的螃蟹，放到了金明荃的碗上。大家说说笑笑，吃着晚饭。
“妈，小燕子除了上幼儿园外，还学什么才艺吗？”金明荃问道。
“好像没听说。每天都是她爷爷负责接送的。”王丽敏说道。
“秀芳，你们公司的蓉姐今天去我们公司了，蓉姐现在是公司副总裁了吗？”金明荃问道。
“是的，现在是副总裁了。怎么，有事？”郑秀芳说道。
“哪有这么多事。蓉姐跟我说，她那个女儿现在钢琴已经考到三级了，小小年纪真有出息，据说英语也非常流利。蓉姐还打算让她学古筝。”金明荃说道。
“那小孩子就苦死了，像个机器人了。孩子还小，学那么多干什么呀，不会累死了。家长也忙不过来了。”王丽敏说道。
“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做不输在起跑线上，现在流行的。我们公司有许多白领的孩子都在学习才艺，至少一门，多的有两三门。”郑秀芳说道。
“我也觉得让小燕子去学一门才艺比较好。她也五六岁了，真好也长大了，懂事了。学一门才艺，将来对她的成长有好处。况且也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金明荃说道。
“我看明荃说的有道理。干脆让她去学古筝吧。明荃，陆怡青古筝弹得非常好。好像是有级的，不是八级、就是九级。回头我来问问她，她应该知道什么地方有学古筝的。小燕子文静，学古筝适合。要学钢琴，姨妈家条件不行，房子不大，东西都塞满了，即便有琴，也没地方放。”郑秀芳说道。
“啊吆，小燕子的事情你们这么上心，将来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了。”王丽敏说道。
“妈，你瞎说什么呢。”郑秀芳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