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诗与远方
我们四个在教务处被训斥了将近一小时，最后由各自的班主任来带回本班，被打的男生最后还不忘给我和李祟一个“你们等着”的戏谑眼神，李祟扬起拳头回应他，险些被班主任突兀的回头给看见。
“叶蓁蓁，你先进去。”班主任对一直低着头，手里还抱有几本书的叶蓁蓁说，叶蓁蓁哦了一声，快进入教室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李祟和我，然后直接进了教室。
“你们两个可真行啊，一个学期让我被点名两次，你们想出名，我可不想！”班主任杨军等叶蓁蓁进去以后，看着我和李祟，目光很是狠厉，我直接不敢和他对视，李祟真是勇猛，和他对视，面色从容，十分的淡定。
“具体的原因我也在沈主任那里听到了大慨，人家只是想认识一下叶蓁蓁同学，手段或许有所不妥，你可以见义勇为，但是你不可以走极端。上学期对你们从轻处罚，没让你们请家长。可是这次是主任亲自逮着，我再想包庇也没辙，今晚回去自己反省一下，明天课间操主任要见到你们三位的家长，原因不用我跟你说具体吧？”
李祟嗯了一声，班主任看了看时间，又继续说：“现在第一节晚自习也要下课了，你们准备一下第二节的课，别忘记了刚才说的话，去吧！真不让人省心。”
然后我们慢悠悠走进教室，迎来全班同学的目光，李祟说被众多人关注着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中学时代，大部分女生都喜欢坏坏的学生。我的感觉和他相反，甚至是厌恶。
回到座位以后，曾柔悄悄的问我，说：“刚才听我们班的人说看见你和李祟在图书馆打人？真看不出你还会打人啊！是不是被请家长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曾柔右手撑着头，偏看着我，笑着说：“你这哥们儿真不靠谱，建议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吧！当然了，选择权在你，你也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说，或者说的玩笑话。”
“他人不错的，就是性格刚烈了点，其实我跟他相处很轻松，至少没有沉重感。”我说。
“明天以后，你的名声估计又得升高了，还不能给我签个名？”曾柔又开玩笑的说。
“那你帮我这份检讨书？”我反问。
“算了，那玩意儿听起来尽是些虚伪讨好的阿谀奉词，我实在写不来，我的梦想不允许我沾上这些污浊的东西，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写那东西。”曾柔浅笑摇摇头。
“艺术不一定都得是纯洁无暇的，总有点污点衬托才行，就像人的一生，谁没有大大小小的污点存在，只不过有些被伪装隐藏看不见而已。”
我翻了翻曾柔借给我的一本小说，正好翻到书签那页，目光集中在那一页的文字上。
“不得不说你说话让我有种你是个闷骚的文艺青年的感觉。”
“这就是文字渲染的魅力所在，所以这是我准备选文科的原因。”
“你准备选学文科？”曾柔像是抓住什么重要的讯息一样惊讶，我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能发现她有一丝暗喜存在。
“是啊，数学生物，还有物理对我来说就像还没到来的初恋那般，永远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深究苦造，依旧似懂非懂；而文科，理解不了我就可以死记硬背，总好过理科固定答案。”
“这个我赞同，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又可以继续做同桌了？”
“能不能考到一班还是未知呢！”
“哎，如果换做其他人做我同桌，我估计不能静心画画了。”
“为什么？”
“因为有谁能像你一样，总能对某一个地方默默地发呆？”
“我那是思考人生，不是发呆，发呆这两字，听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优雅。”
“文字的魅力我不懂，我还是喜欢我的艺术品。”
曾柔继续她的画画，书也没看，我望着她的素描纸上，有山，有天空，有云，有飞鸟，还有耸立的楼层。
“这幅画有什么含义吗？”我打断了她继续画下去，问。
“你又不是喜欢文字的魅力吗？你可以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所看到的内容啊！”曾柔的语气又让我感到了她的高冷，不近人情。
“让我组织一下语言，描述得不好你别怪我把你的艺术品给弄污浊了，我可是无辜的。”我事先对她声明，她点头没有说话。
我通看了画纸上的所有东西，脑海中沉淀着的语言片段在我开口的那一刻如清水一般自然流淌而出：
“远山仿似触手可及，却是遥不可及，然而那正是心中梦想的化身；飞鸟轻摇羽翅，想追逐寥廓高空中之云，看似近在迟尺，实则远在万里，然而那是追逐自由的化身。纵使渺小的飞鸟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到达，然而那是奋斗的化身。它们是在追求自由，就好比楼层里的我们，看着远方的山与万里的天空，既怀有梦想而又向往自由。”
我说完以后，下课铃声也刚好响起，曾柔那诧异的目光被我捕捉到，她笑着说：“说实话，你说的正是我想表达的，可惜，语言方面的能力不如你，只好用沉默的画来代表。”
“千万别羡慕我，我还是习惯看你对我冷淡的模样，那样我觉得你像一尊清冷女神，神圣不可侵犯，尤其是你忘我的沉醉于你的艺术创作的时候，真的迷人。”我假装一本正经的说。
“你真的喜欢画画时候的我？”曾柔看似认真的问我。
“假的，我不是说过吗，文字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渲染力。”我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我得去找李祟了。
曾柔咬牙切齿，样子像极了发狂，她让我出去以后，我直接走到李祟旁边，一拳打在他的桌子上，说：“检讨书依旧是你写，你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就不怕我给你弄出一份更特别的？”李祟一脸的笑意，一点看不出被叫家长来的沉重感，或者他已经习惯了。
“只要你敢写，我就敢念！不过今晚回去我得好好想一下如何跟我爸妈说。”
“没事，这种事经历多次以后，还能有助于锻炼你的台风与胆识。”
“有二不能再三，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上国旗下念检讨书。”
“行了，我的小七弟弟，不就是一份检讨书嘛！交给我了。哦，还有，你帮我那这个东西回去充一下电，千万别被发现了。”
李祟左顾右盼，心虚且小心翼翼的把一小袋子东西塞到我手里，我知道，那是他的MP3。
“这可是学校的命令规定学生不能用的禁带物品啊！万一被门卫知道我该怎么解释？直接出卖你我还是帮凶呢，不行！坚决不行！”我又塞还给他。
“明天又不是周日返校，而且你们门卫又不是每天都检查你们这些走读生的。”李祟说，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意味。
思忖了一下，我还是有些胆怯，李祟见到我心思动摇，继而又火上浇油，说：“小七，你就富贵险中求一次吧！明天我下午，我请你吃饭。”
“学校里有家里的好吃？我用得着你请我吃？”
“那周末带你去一个非常刺激的地方，保证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周末，怎样？”
“不想去。”
我语气坚硬，李祟放弃了，不过下一眼，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随后对我挥挥手，意思让我回去，我不再理会他，回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