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对狗男女
御景公寓内,墨一升将糖果花束放到门口玄关柜上,忍不住从底座处挑了一根薄荷味儿糖果塞到嘴中,“确实很甜。”
带着甜蜜睡去!
隔天午后,墨一升带着一箱子李记铺子糕点,来到北江外婆老家。
看着整箱李记铺子的糕点,梁青青会心一笑,“月白对吧,她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墨一升淡淡地说:“她工作忙。”
梁青青伸手接过他的外套,“工作忙你就给她调换一个轻松的岗位。”
母子二人坐到黑天鹅绒沙发上。
墨一升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千杯红’茶水,“妈,她和您一样,是服装设计师。”
服装设计这项工作,无论调换什么岗位都是忙,除非她是一个没有野心和想法的设计师,否则,只有忙。这,梁青青当然知道,她当年就是一心铺在工作上,才给了墨东方出轨的机会。
梁青青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地开口,“怪不得哪,不过,再忙,也要顾着谈恋爱啊。”
墨一升没有否认。虽然,他母亲说的并非事实,可,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它一定会是事实。只是目前,他还没做好开始一段恋情的打算,他还在思考,还在付出,还在等待,等他想要开始的时候,便会开始恋情。
这是他自认为的,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掌控感情,甚至掌控恋爱对象,他一贯就是这么自信霸道。
梁家老宅厨房,吃着李记铺子糕点的人,开启了唠嗑模式。
冯婆婆率先发言,“今天这糕点怎么这么甜啊!”
张嫂:“冯婆婆,你这糕点都吃上了,看来也快抱重外孙喽!”
冯婆婆年轻时就在梁家做事儿,在梁家工作了一辈子,也待了一辈子,包括梁青青都是冯婆婆带大的,因此,梁家人都把她当长辈看待。
司机刘头:“嘿嘿,说的是上回来的那个姑娘?”
张嫂:“老刘头,你这反应速度越来越慢了,不是上回来的姑娘,难不成还是你家姑娘啊?”
司机刘头也不生气,习以为常了这种调侃,“我家那丫头,是草芥贱命,怎能有攀上小少爷的福气啊,能得墨家庇护,在墨家工作一辈子就已是她的福气。”
冯婆婆笑得一脸皱纹,“我以前就常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我们家小升?在他身上我甚至都能看到梁老爷的影子。”
冯婆婆口中的“梁老爷”指的是墨一升的姥爷。梁家早前就是清流读书人家,族中弟子大多从事科研、医学以及与文化相关的事业。墨一升姥爷梁之才也曾留学海外,学成归来后,搞起了科研工作,他们梁家的事业还是墨一升姥姥宋画音做起来的。
这些当然都是老黄历了。
张嫂笑,“嗯,我见梁老太爷的时候,他已经不太年轻,可却平易近人,对我们下人都很好。我要是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年代,早就开始追求他喽!”
冯婆婆笑着,思绪回到年轻时代。她年轻时,对梁家老爷也心存爱慕。
“可惜啊,我既没有赶上梁老太爷的年代,又没赶上小升的年代,不然呀,我早就追在他们屁股后边跑了。”说罢,张嫂拍着大腿哈哈哈地大笑。
冯婆婆也“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手指有节奏的指着张嫂,道:“真是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张嫂意犹未尽,补充一句,“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冯婆婆将手中的芹菜桯子扔向张嫂,她早跟个兔子似的拔腿跑开了。
独留司机刘头,还在厨房里“嘿、嘿……”地傻笑着。
冯婆婆瞪着他,“你不用干活了,在这里看娘们儿笑话!”
司机刘头也不着急,也不说话,只是笑着走开。
……
楚词从佛罗伦萨回来已经几天,可依旧没怎么见着过梁一宽人,即便是在公司楼道中、会议室遇见,梁一宽也不似以往一样热情,甚至有点视而不见的意味,她纳闷不解,怎么这么反常,又整什么幺蛾子!忍了几天,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这天上班,她打算去梁一宽办公室一探究竟。拿了份行政部的文件,带着从意大利买回的GUCCI羊皮滑雪手套,敲开了梁董办公室门。
战斗机式样的大吊灯首先映入眼帘,嵌入墙体的坦克模型是这间办公室特色,桌上枪械摆件和AK47造型签字笔,都是按着他的喜欢装修制备的。办公室装成这样的风格虽有不妥,可他就是这么任性。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我每天在这里工作,如果不依着自己的喜好,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的心情,没有好心情就做不好事情,如果我梁一宽做不好事情的话,就要影响京都实业集团股价,进而间接影响西京百姓的幸福生活。”
可,即便是这样,他在这间办公室内,该心情坏还是心情坏,甚至还坏的更加彻底,只因,当需要砸东西发泄火气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舍得砸。
楚词对这些飞机、坦克模型等一窍不通、不感兴趣,不过也早已习惯,“梁、梁董,这是行政部新拟定的年会草案,你看看?”
年会草案这等文件资料什么时候用他梁大董事过目,楚词也是随手抓了个文件而已。
“嗯。”梁一宽没有抬眼,沙哑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
看到他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后,楚词心中一股子火气欲要爆发,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响起:平静、平静、没事、没事。
她没好气地将礼品盒扔到办公桌上,“给你的。”
梁一宽抬头,扔了手中的AK47造型签字笔,“好,还有什么事儿吗?”
楚词压着火:“没了。”
转身离开了,“砰”的一声关门声,表达着她的不满。
她直接走到茶水间,一股劲喝了一大杯冷饮,依然觉得没能浇灭心中之火。以至于,她在办公室说话口气都很冲。
午休间隙,楚词出去后,行政部的其他同事都议论纷纷。
“楚词今天怎么了,吃枪药了吗?见谁怼谁?”
“是啊,我不就是问了她一下梁董下午是否参会,她就火冒三丈,口中还带脏字,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仗着老爸的关系,攀附在小墨董身边,还真把自己也当个人物啦,狐假虎威而已。”
“就是,以为是个什么人都能勾引小墨董的吗?”
“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和梁董搞哪。”
“照你这么一说,她是想要脚踏两只船。”
“哼,脚踏两只船也得有那个本事啊,何况这小墨董和梁董,这哪是普通的船只,简直就是巡洋舰、航母级别啊。”
“是啊,她楚词再有本事,有那么大的脚吗?”
“哈哈,人啊,最怕的就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楚词一个人坐在一处咖啡厅里,享受着冬日暖阳,她是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议论。办公室人在一起议论的,永远是那个不在场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话,要说他们有多恶劣倒也没有,只是嘴巴恶劣而已。
下午下班,楚词百无聊赖的打着一款手游,在行政部等花月白。
一个长发及腰,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腰肢款款的向行政部走来,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带着回响。
楚词不自觉的抬起头,女子搔首弄姿的撩拨着长长的、长到屁股上的发,一仰头,摘掉墨镜,“Hello,请问梁一宽,梁董是哪间办公室?”
楚词没说话,用手指着梁一宽办公室的方向。
女子一脸媚笑,“Thank you !”
楚词继续埋头打游戏。
不一会,女子和梁一宽两人互相环着腰、新密耳语着、说笑着,朝着楚词的方向走来,又走过。
她就是栗姗姗,梁一宽在“樱花祭”认识的那位女子。
“一对狗男女,有什么好嘚瑟的,哼……”望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人影,楚词白了一眼,再没了玩游戏的心思,扔了手机,简单收拾好,到20层找花月白,没等她做完工作,便不管不顾地挟持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