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无法挽回的亲情（五）
在仓库外，天肖好像闻到一股子臭味，但一下子又不确定是什么。正准备进一步确认，熊仁走到天肖身边，让他一块去帮忙询问，“走吧！我们去问问案发时的一些情况。”天肖缓缓点头，跟随熊仁一起来到客厅，询问起大家案发情况。
此时此刻，顾家上下全员陷入悲痛之中，短短两天时间失去三位亲人，试问谁受得了？可是到如今，面对警方问话，也还是要配合着才对。只见顾明抽泣着，摸着眼上的泪水，无奈地摇起头来，“我当时感到有点不太舒服，就叫小于帮我去仓库拿点药材，可是没想到。。。”说着，顾明一阵叹气，眼角不自觉的留下泪水。看到这一幕，天肖只是皱皱眉，回想起先前的那个状况，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于是天肖悄悄退出房间，重新回到仓库。
来到仓库门口，天肖发现先前的那个臭味好像消失了。为了确认，天肖先转身询问一边的四个女生，“你们刚刚有没有印象在仓库门口闻到一股臭味？好像有点类似下水道一样的味道。”水灵歪头一想，回想起之前的确闻到一股子臭味，但也确定是啥？于是索性点头，算是确认天肖的话，“是啊！那个时候我确实闻到一股臭味，就像你说的。。。有点像下水道的味道。那时我还以为是我错了呢？”顾雪听闻，也缓缓点头，当即表示自己也是一样，“嗯？我也是！要是天肖不提，我还真忘了这回事！”天肖微微点头，又转身走到另一边，询问正在提取线索的老于，“对了，你们刚刚进入仓库时，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老于点点头，也表示当时进入的时候，确实闻到一股臭味。听几人都这么说，天肖确信那个气味真是存在，只是那到底是什么？
这时，天乾从仓库里走出来，正巧听到天肖和老于的对话，也走上前点头确认，“那看起来我的推断是没错的！死者不是死于绞杀，而是死于窒息。换言之，应该是仓库内存在某种气体导致其窒息而亡。但现在，气体应该已经挥发干净，很难在确定其源头。不过，据我判断应该是一氧化碳一类的。”天肖沉思一想，脑海中闪过无数手法，但目前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此刻，铃雪似乎还没有想明白，便拉拉天肖的手，询问起来，“呐~！你说这算不算密室呢？于燕小姐死亡的地方好像是锁着的吧？可是她却是窒息而亡，换言之不就是不可能犯罪吗？”还没等天肖回答，一旁的灵美就已经看透其真实想法，于是替天肖解释了一遍，“如果按现有情况分析，这的确就是不可能犯罪。因为我没记错的话，在那个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基本上可以相互佐证。但是这其中又包含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是利用何物才将时间控制在如此之短？所以无论从何处解释，只要这个不破，那就无疑是死路。”天肖听后，只是缓缓点头，他倒是赞同灵美所说。只是目前消息不明确，无法盖棺定论。
想着，天肖又再一次来到仓库门口，看着那里面的麻袋。这时，刑侦人员正好拿着证物袋走出来，看着里面的东西，天肖眼前一亮，顿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笑容。同一边，灵美也注意到刑侦员手里的证物袋，脑海中也证实了之前的猜想。铃雪看到天肖的神情，便已然明白此时他已经想到答案。可等铃雪回过神来，天肖又不知跑哪去了？
此时天肖正在仓库里，回想着那个时候发生一切。突然，门外传来刑侦员的传话声。听到这个声音，天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于是又以飞快的速度跑出去，来到仓库后面。经过确认，天肖再一次露出笑容，此刻他已经明白这个密室的诡计。
没过一会儿，天肖又再次走了回来。铃雪见状，上前询问天肖，“你又跑去哪里了？刚刚我看你露出笑容，是不是有眉目了？”天肖缓缓点头，又随即缓缓摇头，“算是吧！通过刚刚的探查，谜底已经全部解开了！但是尽管如此，我却没有至关重要的证据。”灵美淡淡一笑，想着有句话之前对天肖说过，于是又再次询问，“看起来我之前说对了！这起案子的真相恐怕会令人难以接受！你打算怎么办？”天肖缓缓点头，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如果能在充足的情况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反之，于情于理之下，也会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灵美缓缓点头，她明白天肖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并不会去说什么。但是目前情况下，还是要先找到证据才行，于是灵美一脸坚定的看着天肖，有意询问其该怎么做？“那现在要去做什么？没有证据，可定不了罪！”
天肖摇头叹气，只是先回到客厅，走到顾荹身旁，问她一件事，“顾小姐，仓库的钥匙平常都在那放着？”顾荹想了想，指了指仓库那边的方向，“平常都是老爹自己带在身上的，不过有时好像也在仓库门口的垫子里。”天肖缓缓点头，又随即缓缓摇头，也不知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沉思一会儿，天肖又再次回到仓库门口，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仓库大门和地上的地毯。也不知过了多久，熊仁缓缓走到天肖的身后，看到他站在仓库门口，便上前询问，“我们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天肖回头一看，先是把自己的初步想法告诉了熊仁警官，随后让其帮忙去找一样东西。如果这样东西还在，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有说法。
熊仁听后，也点头明白天肖的意思，于是叫人去寻找天肖说的东西。没过一会儿，天肖让熊仁吧虽有人聚集到客厅准备开始进行推理，揭露凶手。
可是此时顾家人还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听到天肖要揭露凶手便好像来了兴趣。经过沉寂，顾雪算是替所有人打开了话匣，“天肖，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那他到底是谁？”天肖闭目沉思，开始缓缓讲诉起案子的始末原委。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第一起案子的行凶手法，那个时候我执着于不在场证明以及案件本身，却忘记了这是一种不可能犯罪的模式。”
“不可能犯罪？那这么说，顾杰的死是意外吗？”顾霞抬起头，她听见天肖的话后感到有点迷惑。说实话，她并没有明白不可能犯罪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犯罪就是指从科学角度上，无法解释的现象。换言之，就是逻辑上也存在明显问题，无法用常理判断。”灵美淡淡一笑，向顾霞解释着。
少顷，天肖长叹一口气，继续解释着，“等我真正想明白的时候，意识到一个很至关重要的关键。那就是我怀疑顾杰的死亡原因是中毒，但是这个毒却不致命。如果所料不错，真正导致顾杰的死因虽然还是坠楼，但其原因应该是中毒而引发的幻觉想象。而之所以顾杰会产生幻觉，其根本原因应该是曼陀罗花粉中毒。除此之外，绝非有第二种可能。”听闻天肖的话，大家再一次感到一阵迷惑，为什么会有花粉中毒？又为什么花粉中毒之后会产生幻觉？一时间，疑问盘旋在大家的心头之上。
“世界上有许多植物，它们其中包含有毒的部分。而这曼陀罗花便是其中一种。但相反，它也是一种中药素材，可以治愈某些疾病。”灵美两手挽起，代替天肖向大家简要解释了一下。
“曼陀罗花？我好像之前在植物百科里见过！原来它还有这样的功效啊！以前没有注意到呢！”水灵缓缓点头，回想起之前看到过的内容。
随后，天肖继续解释，“那之后根据我的推理，凶手应该是先让顾杰去到什么地方，然后利用口器对其下了毒。之后根据症状体现应该是二十分钟到三小时之内。在这个时间段内，顾杰应该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我在那天晚上吃饭时，记得顾杰那个时候的状态很不好。当晚，在花粉的侵蚀下，顾杰便一直陷入狂躁状态之下，从而打翻了不少的东西。最后，因陷入狂躁的原因，使得他在无自控能力之下走向了那道夺命门。而能完成这一切的人，除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说着，伸手指向顾明。
大家听后，无一不感到惊讶，于是纷纷看向顾明，眼神中透着一丝迷惑。毕竟虎毒不食子，究竟是什么事要让顾明对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痛下杀手呢？
眼见大家都将目光转向自己，顾明淡淡一笑，似乎在为自已辩解，“你在说什么呢？我第二第三起案子不都是有不在场证明吗？我怎么会有时间呢？”天肖缓缓摇头，无奈的叹叹气，“不！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不在场证明是不存在的。因为在顾映死亡时，你虽然在顾霞眼皮底下打电话，但其实你只需用小灵通一类的老式手机，将其贴到耳朵上就可以混淆视听。之后趁着顾霞没在意的时候，跑出客厅来到顾映的房间。然后以最快速度进行操作后，将顾映放到水缸里。后面只要等顾映的遗体被发现就行了！只要遗体被越早发现，情况就越有利，这样你可以洗脱嫌疑。”
“你说的有道理！那他又是怎么在我们警方的监视之下作案的呢？”熊仁缓缓点头，赞同天肖的话。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那就是于燕的死亡的时候，警方可是在这家中调查线索的，顾明又是怎么躲开耳目，进行犯案的呢？
“其实杀害于燕可以说是计划之外的事件！因为打从一开始，顾明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或许于燕发现了什么秘密，于是你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将其杀掉灭口。我说的没错吧？”天肖面无表情，注视着顾明，并向其询问着。顾明长叹一口气，睁大两只眼睛，抬头看着天花板，没有做出回应。
“可是就算是灭口，那在警方的监视下，叔叔他又是把于燕大嫂带进仓库的呢？”顾雪摇摇头，她还是不明白这起案子的运作方法。
“不难！我估计他应该是让于燕到仓库去找什么东西？然后从后面利用迷药将于燕迷晕，将她吊到门把手上。可碰巧在那个时候，我和顾荹走到仓库查看。于是为了不被发现，你立即躲到门后，趁着我们注意力都在那些麻袋上的时候，你就从门后出来，装成一副你刚到的样子。但其实在那个时候，于燕还昏迷在门后。”天肖微微叹气，继续解释着一切，“那之后你把我们赶出去，就将钥匙放到门口。”
“可是。。。那也不对呀！当时父亲就跟我们在意一起，他又怎么把大嫂杀死的呢？”顾霞不肯相信，于是站起身开始质问天肖。这一次的声音，是她生平发出的最大功率。可见顾霞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难以置信？
“是二氧化碳！那是我听到天乾医生说死者死于窒息，我就明白了点什么。于是跑到后墙一看，发现厨房与仓库的位置现今，我想顾明先生他先是关掉水闸开关，然后又打开煤气开关，将软管接到阀门上，这样二氧化铜就会通过软管进入仓库。质量重于空气的二氧化铜在下方缓慢聚集，最终将瘫坐在地上的于燕团团包住。大约一两小时后，便会彻底窒息而亡！”天肖摇摇头，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顾霞听后，。也只是回头看看顾明，眼中留着泪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哈~！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证据呢？没有证据的话，那这不就是推测吗？”顾明淡淡一笑，向天肖询问起证据。或许这是他最后的挣扎吧！
“我刚刚问过顾荹，她说这个钥匙就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那么此刻问题来了，平常的时候那间仓库的门真的是锁着的嘛？也就是说，于燕来到这里，门应该还是开着的，她根本没有用钥匙开门。在那个地毯下面，受到潮湿环境的影响以及每天来回的走动。那把钥匙真的能打开那间门吗？所以，你想试试吗？”天肖淡淡一笑，回头看了看此时跑到客厅的付美警官。
“组长，根据天肖所说，我在地毯下面发现了那把钥匙！”跑进客厅，付美立即拿出在地毯下发现的钥匙。见此，天肖接过钥匙，将其递到铃雪手上，“你去试试看吧！”铃雪缓缓点头，刚准备接过钥匙，就听到顾明的阻止，“不用试了！很完美的推理，你一定早就发现了吧？天肖先生！”
顾明叹叹气，无奈地低下头，脸色好像释然一般。但此刻顾霞却有些不知所以，但低头开口询问，“爸，你问什么要杀害哥哥和弟弟呢？还有。。。大嫂呢？”说着，顾霞微微抬头，一脸哭泣的看着顾明。在她心里，父亲一直都是很和蔼的，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如果我不除掉那两个逆子，那之后就有可能是我被他们杀害了！”顾明一阵叹气，尽管语气缓慢，但勉强听出一丝解脱。
“怎么说？难不成他们俩。。。？”顾荹脸色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说出口。
“是的！你想的没错！他们确实准备打算干出大逆不道此举！也不知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算正当防卫呢？”说着，顾明走到沙发上，又是一阵叹气，“自打你们母亲去世后，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抚养成人。可到头来我却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却养出了两个想密谋夺取我家产的白眼狼。”
一段沉寂，付美走上前，为顾明带上手铐，“剩下的话，等到局里在好好交代吧！”说着，就将顾明带到警车上。走到门口，顾明停下脚步，转头对顾荹、顾霞和顾雪说道，“小步，小霞，还有小雪，今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怎么处理我都不会介意了！还有就是我的财产。。。。你们也一部分了吧！我想这至少要比留给那两个白眼狼要好！”说完，抬头看向天空，随后坐上警车。
警车缓缓远去，大家都走到门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此刻周围的村民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于是也纷纷离开，只留下顾家人站在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水灵叹叹气，算是做出一个总结，“如果有的时候，能用言语说明的话，那会不会就没有这些悲剧了呢？”灵美听完，只是缓缓叹气，随后又缓缓摇头，“空想是美好的！但是言语也是一把双刃剑，时不时都会给你带来一场意想不到的结果！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听闻，天肖只是淡淡一笑，回头看看灵美，也没有再说什么。或许从心里，他认同了灵美，只是表面上不想去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