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神明永夜奇迹（6）
外面安静了片刻，二人重新交谈时，声音小了很多。
苏瑶瑶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
“现在如何了？”
“小花去看了……你和那个人类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池灵仙子的女儿，一个半仙子。”
“我知道，你别拿这个糊弄我。我问的是你们两个的关系。”
“……”
“人类和仙子相恋，都是没有好结果的。你见过海灵宴现在是什么样子。”
“嗯。”
“水水……你的寿命比她长太多了。你是永恒的，而她只有几十年。等到有一天她离去了，你会跟海灵宴一样的。”
“我不会跟他一样。”
“……”
声音又小了下去。
片刻后，新的讯息传入耳朵：
“镜湖水怪镜像了多少人？”
“两个。我打碎了其中一个。”
“嗯，我找个机会杀死镜像，你帮我监督一下被镜像的两个人类，如果镜像死了，他们有什么情况告诉我，我让小花解决。”
“……嗯。”
颜爵走了。
苏瑶瑶望着头顶的水晶宫殿，陷入沉思。
海灵宴……是谁？
水王子在外面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推开了宫殿的门。
苏瑶瑶已经拥被坐起，长长的乌发垂下，质地像丝绸般柔软顺滑。
脸上还带着病容，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女孩闻声，抬眼看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水王子怔了一下，神色平静：“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瑶瑶说：“我没事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水王子避开这个话题：“没有什么。”
苏瑶瑶直接问他：“何烬会怎么样？”
第二句话是：“你会如何？”
水王子微微偏过眼：“镜像受到我的攻击并不会消亡，颜爵会找方法消灭镜像，在此期间我会保护被镜像之人的安全，你不用担心。”
镜湖之所以叫镜湖，是因为它能反映出世界的另一面，包括人和各种生物。
被镜像的东西会跟原体完全相反，因此稍加留心会很好辨认。
说罢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凉：“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你会如何？”
水王子：“嗯，好好休息。你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但是最近不要剧烈运动。”
苏瑶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眼睛：“王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心虚的时候话会变多？还会故意逃避我的问题？”
水王子：“……”
他垂下眼，似乎在思索该怎么回答她。
片刻后他抬起眼，定定地看着苏瑶瑶：“等你离世之后，我大概会疯掉。”
“为什么？”
“因为爱你。”
“我离世之后，你也可以爱别人。”
“我不会爱别人。”
“为什么？”
“她们都不是你。”
苏瑶瑶看着他：“那你岂不是注定会疯掉。”
“嗯……会想你，很想你……想到把自己的名字都忘掉。”
在叶罗丽仙境里，忘掉名字等于迷失了自我。
“喜欢我这么危险，那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水王子脸上浮现出困惑：“不知道……我好像生来就是注定会爱上你。”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神明的每一次轮回，都是为了远赴人间来爱你。
苏瑶瑶垂下眼睛，别过脸，没有再去看他。
片刻后，她冷下语气：“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吧，如果你那么轻易就爱上我了，换成别人，是不是也一样？”
水王子皱起眉，轻声反驳：“知晓，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苏瑶瑶的语气还是冷的，“如果你只是喜欢人类的血色皮肤，那任何一个健康人类都能代替我。如果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在恰好的时间恰好坠入你的湖，所以你才会对我施加过多的关注，那我告诉你，两年后新的叶罗丽战士出现，还会有别的人类女孩掉进你的湖。”
水王子平静地看着她。
“如果你是觉得我的容貌、性格、气质习惯之类的地方对了你的胃口，之后和我慢慢相处才喜欢上我，那我也要告诉你，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她语气冷硬，几乎是板着脸说完的话。
水王子坐在她身边，神情平静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苏瑶瑶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水王子道：“在气什么？”
苏瑶瑶一愣，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语气好像是有些……像是跟男友的无理取闹。
“没生气……我、我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他轻笑：“嗯。挺有活力，看来伤的不重。”
苏瑶瑶：“？？？”
苏瑶瑶：“水灵泊！你今天必须回答我，你是不是因为我温柔可爱美丽善良聪慧贤淑才喜欢的我？！”
水王子对其中两个词提出了疑惑：“温柔？贤淑？”
“……你为什么要疑惑。”
水王子委婉道：“只是觉得它们并不足以形容知晓你。”
“我看你是想说我一点都不温柔贤淑。”
被水王子这么一打岔，苏瑶瑶刨根问底的心思都消失了大半，生无可恋地重新躺下，双手交叠在小腹上，闭眼扮演着一副岁月静好的画。
水王子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你的灵魂和别人都不一样。”
苏瑶瑶怔了一下。
水王子眼眸温柔轻轻低喃：“知晓，你不知道，你的灵魂是我见过最美的。”
“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你。”
苏瑶瑶沉默了很久，水王子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以为她睡着，便离开了。
苏瑶瑶总觉得他刚刚那番话好像意有所指，但又不太刻意，总像是某种暗示。
但是她又不敢确定：他刚刚是不是在说情话？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强行拍了拍好久不见的系统：“封银沙和庞尊，还有现在的水王子，是不是都是同一个人。”
墨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真相了？
苏瑶瑶看小说经验相当丰富：“如果是的话，会不会是你们主神？或是你的上司？小说不都这样写的吗，快穿女绑定系统攻略男神攻略到最后发现男主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一般都是你们系统局主神。”
墨桉终于说话了：“……没有这事。”因为我们系统局主神是你亲妈，有能力藏匿在小世界里不被我检测出来的系统局大佬都是你干爹。
苏瑶瑶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样啊。”
片刻后又重振旗鼓：“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追求者？又或者，我前世是一位大佬，这位追求者前世爱我不得，然后一直追我到这一世？”
墨桉：“这……”倒是有一位……
苏瑶瑶很快就自我否定了：“好像不太可能。别的穿越文前世是大佬的人，执行任务时要么战力爆表要么金手指巨大，我只有个垃圾系统，还要做什么恋爱任务，照这种搭配来看，那我应该不是什么大佬了。”
墨桉：“……”
墨桉眼睁睁地看着某位大佬与真相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