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未卜先知的能力
茉莉也小心翼翼地拿了第一张的纸来看。
她一字一字认真扫着,眉心不由地刻出了细纹。
茉莉下意识地掩着口,试图体会此刻孙贝儿和罗亦的心情。
可换位思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看完了第二张纸的内容,孙贝儿有想将其撕碎的冲动!
可她手指冰凉,嗓子哽咽,连按死只蚂蚁的力气也没了。
觉得此刻的处境有些虚假难辨。她想质问眼前的这帮人,这内容到底是谁瞎编乱造的。
可当她对上罗亦此刻有些阴郁的眼神后,似乎发觉说出这种话会显得自己很傻。
与其,先不管它是不是王琪的亲笔。
这最后一页的内容,着实有想让自己杀了王一天的冲动。
不过,更想杀他的,应该是罗亦。
…………
——以下为第二页的内容。
我好不容易到家后,雨又开始大了。
妈妈问我爸爸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我就找个了借口搪塞过去。
她没有多问,但是我很担心。
雨那么大,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视力本来就不好。
可等了蛮久之后,庆幸他还是安全的回来了。
我拿了伞出门接他。
可他根本没理会我,好像还很生气地瞪了我。
大概是因为我偷跑出去的原因。
可是,他的情绪也不至于会气到那种程度啊。
他下车的时候,身上明显是湿透了,皮鞋上和裤脚有很多泥巴。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战战兢兢的样子,连车灯都没关就朝屋里走去。
是的,他确实是没关车灯,我记得!
我喊了他,他没理。我拉了车门,发现他也没上锁。
我尾随他进了屋后,地板上,他那有泥巴的脚印里,夹带了一丝红色的东西。
不不,是红色的液体,不易察觉的。
我奇怪了,就问了他,那是什么?
他慌乱地用脚抹去,没多想,就说是撞了条野狗。
——是野狗?还是野猫呢?
当时,我心里的一个念头便一闪而过,该不会是撞了人吧?
因为他那副神情,很让人怀疑。
好久之后,我才知道家里的一个亲戚就因为撞死了人而入狱了。
可两件事会不会有关系呢?我没多想,因为时隔已经很久了。
他那段时间经常消失不在家,同时消失的,还有我的那辆红色小摩托。
…………
易峰觉得她看完了,就抽过了孙贝儿手里的纸,将两张都依照原来的折痕重新叠好。
“你看懂了么?接下来,请你再解释解释这张画儿,罗小五画的。”
他“啪”地一声,将那从始至终都让人有所怀疑的画作,甩在了孙贝儿的眼前。
没顾茉莉的制止。
孙贝儿方才的情绪还未平复,就又被重重补了一击。
此时,她竟没作声,像傀儡似的埋下了头,凝视画儿。
空气中,只回荡着烧水壶在不停冒泡的声响,和易峰在接电话的声音。
窗外,雪已渐停,天已渐暗。
窗内,人们的心,已渐碎。
……
……
鼻子以下的部分都在羊绒围巾里埋着,缝隙中冒出哈气,易峰等的无聊,就用脚在雪地里划了个圈。
还没多晚,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然后,有辆车子的远光灯便晃了他的眼,他眯着眼睛用手挡了挡,那车便改了近光。
放下手时,就听见那车给自己响了喇叭。
他没想到易泽仁会要现在跟自己见面,而且说直接去自己原先住的地方找他。
来不及解释说自己已经搬家了,反正离的也不远。易峰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跟罗亦交代了句,便直接去了。
他说今晚,一定要把怀疑的事情都搞清楚。
“我了个亲爹啊,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易峰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朝易泽仁走过去,雪被踩的咯吱响。
易泽仁没废话,直接对着上了车的易峰伸出了手,说:“我的东西呢?交出来。”
易峰窃笑了一声,手往易泽仁肩上一搭。
“你怎么搞的跟黑社会做交易似的。”而后他拍拍自己大衣的兜,“我带着呢。”
易泽仁没想去抢,直接对易峰放出句话:“你是不是还想问问邓先之的事情?”
这话一时让易峰无言以对,但他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爱开玩笑的嘴。
“爸,您这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没遗传给我啊?”
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开问:“说,你怎么会知道邓先之的?”
易泽仁邪魅一笑,“你小子又怎么会知道邓先之的?”
易峰“哎呦”了一声,“别在这打太极了行么?”
他心想着还要早点回去,自己先认了输,将自己是如何知道邓先之这人的事告诉了易泽仁。
“呵,果然如此,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还跟那个罗亦混在一起。”易泽仁的手敲着方向盘。
“怎么了,我就纳了闷了,你不让我跟王一天混在一起吧,我觉得理由充足,但是那个罗亦,他爸爸不还是你早年的同事么?再说了我们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妈不是说你们关系挺好的么?”
易泽仁冷笑着哼了一声,又听见易峰道。
“你笑什么?还有那个叫徐乐的警察,你记得么?你说是你们保安的那个,呵呵,不好意思,因为王琪的案子我正好认识他。”
易泽仁瞬间皱了皱眉心,嗓子眼有点哽。
“徐乐可是跟我说了,他去找你的原因……罗亦的爸爸出车祸的时候,不就是你报的警么?”
易峰滔滔不绝,一股脑地将所有疑问全部倾吐。
可他见易泽仁半晌了一声没吭,脸上还带着惊讶,易峰只能急切切地开问: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啊?现在轮到你了吧?你为什么那天打电话说王一天不会再招惹我,还有你是怎么认识邓先之的?”
可易泽仁还是紧闭着双唇,他觉得心里憋闷,车里更加憋闷。
下一秒竟推了车门,独自下车,点了烟。
明显是像回避。
易峰叹出口气,觉得口干舌燥的。
自己叨叨了半天,对方却毫不松口。
这阴险的爹啊,八成是中他的计了吧。
易峰也下了车,立在了有些打滑的雪地里,冲着易泽仁道:
“我说你这玩具枪还要不要?”
可易泽仁的注意力压根没在他这儿,他侧着头,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前方。
易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带了渔夫帽,穿着单薄外套的男孩。
他个子不高,双手插在兜里,正缓缓地向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