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宗门第一战（二）

看得到薄雾，已散在远远的路缘处，阳光此时还未照到。脚边近处的一花骨朵，顶起了附倾的草，含着此时最早的色，和众多早生的冰凌花一样，正朝着太阳的位置张望。

他们现在的位置处于山脊一侧连向另一座山的山鞍处，高低上较何况三人位置略低些，相距得有逾半刻钟步数了。

几人看到由草圃最盛处刮起一阵乱沙黄尘后，有数人向前走去，看慢晃走动的身影，像在寻觅着什么。这时的三人在静处瞩望着，也少有能传过来的声音，也时时注意着师兄师姐们的所处位置，似乎在说些什么，几人还未动身。

“师兄，你可有什么发现？”子规问向漾予。

“你呢？你的小枝可有动静？”子规轻仰了下头，示意毫无动静束在发髻上的簪子。其形若柳梢，其质若金石。

向前探寻的几人，似乎有所发现，相差无几的声音道，“是这儿了吧”。

随后有抚地感视，有运术深识，还有直接动手掘地。

不一时，似乎都瞄准了一处，依旧假顾埋头，悄悄打量着四周他人情况，覆裸青叶沙石下，在相互拉扯着，像平静水面下，股股相争的鱼儿，四地依旧静寂，水下却在缠绕相碰，激起微小的震动，被地面人影攒动的一干二净。

爰爰也好奇看着，手指似有节奏的在身旁的土石轻敲落下，像在弹奏五线琴，吟唱着四季的赞歌。

随着节奏的越快越盈，如波漾的起伏在一连连外延，被乱沙黄尘打落的草叶，随涟漪在不易察觉的抖落尘土，微微仰头或低头，轻轻摇摇的，如风过，传递着沙沙草叶间的言语。

指间停落，不再往复。

漾予师兄扭头看向三人这边，同时的，中心处正扭打焦灼的几股力，突然有感到新的一波异样，在其间跳游，直到那股异样消失，消失的还有他们找寻的东西。

有时，想不到的事很多。

指起轻动，此时爰爰手中多了一个珠子，椭圆样，她捂在碎草间，看着里面有羽毛状的存封。

一道剑光瞬落，拍在三人眼前不到百米处，还有些距离，不明所以的三人依旧猛然惊到，视线从迷茫远，转看到清楚的被砸下的痕迹，疾风未止，又一击突至身前，勿被截落。师兄此时也瞬至身前。

三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到，都不自觉相拥在一起。

身未至，声先道：“你是何人？”。

“漾予”。

“这几个孩子又与你何干？”

两息后，相争的中心已转移到山脊处，处于中心的正是三个不起眼的小孩儿。

最先察觉到异常，然后去追寻截击的就是那道剑痕，对他来说，还是慢了，也判断错位置方向了。

“管你是谁，看来你要挡在我前面了，把那东西交出来吧。”说着，一只手抬起，其身侧空中的半尺短剑在缓缓转动，溢着丝缕的光芒。

“先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嘛，”此时站在那人一旁的青年道，同时道向四周不断来近的人。

“是嘛，对对”，“就是”，“也没啥”，“嗨”，“就看看”……

“这类东西本就是，谁先找到归谁。”子规道。

“没本事先拿，看你们样儿，还起哄不成”。

来人一旁青年道，“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就看看，谁说拿了，对吧，大伙儿”。

“小丫头，拿出来吧”。

此时，爰爰正被师姐揽在身侧，抚说着：“没事，我们在呢。”

爰爰伸手将那东西给到师姐手里：“这个？”

“你还好吧，刚才那道剑光”。

爰爰摇头回道。

师兄看到爰爰无恙后，也点点头。对着一众人道：“这三个孩子是和我们一起的，既是大伙看看，也可，只是不要枉了随口的初心。大家都后退五步。”

便有几人向后退去，同喃喃道：“好好，我们就看看。”

那人左顾看到大伙还真是听话，遂也跟着向后退去，一旁青年看着真不服的表情，脚步也姗姗跟着慢后退去。

漾予将那东西放在手里，轻起而动，在缓慢转动，目光扫过众人后，随合掌收起。招应师兄弟几人便向外离去，刚动身，便被喊道。

“就这样，谁看的清啊。”

……

漾予微微笑起，轻抿嘴看向那青年，随手一挥，划了一道风墙立在那人身前一步之遥，道：“你是还要再上前一步吗？”

众人间，看着眼前情况，一些人渐渐招呼同行人转身离去，一些人退远了距离，依旧好奇的不舍，一些也在退居一旁伺机。

“早闻玉阳府漾予一代俊杰，今日一见，还望请教一二。”说着手持短剑，向前一步踏出，双手相合做了请的姿势。

“哟，倒是有趣。”徐子规这时转身道，说着向前回势迎去。

“玉阳，徐子规”。

“泽川，田尽”，说着一步蹬出，半身翻转持兵刺去。

子规看着眼前动作，回着师兄‘小心’的话，遂即侧身大开，还击挡势，田尽一击不着，顺势翻身侧击，其势急而利，子规则随其先行而后动，近身之间，两人相未触及分毫。两人五六招后，相继回撤，此间场地众人已分散开，相空近百步。

田尽双掌合剑，短剑立而空行，轻喝道：“近地空门”。

随之，一木成林，万刃齐卷而发，成环式螺旋向前驰去。

子规直言道:“好手段”，说着泯心收势，看着赫然万刃虚影，侧岭成峰，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