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天未明

暗黑之主白夜，结束了她这个绚烂而又平淡的一生，从她的身躯里，逸散出片片金色的羽毛，似光似雪。

她虽是担着暗黑之主的名字，拥有着亦正亦邪的力量，但是她出身希洛神族这个事实无可更改，她来自最接近神的种族，却成为了宇宙间最恐怖的恶魔。

漩涡的扩张停止了，零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他侧身还坐在雪狮背上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雪狮双翼一振，掠空而去，飘落下两片漆黑发亮的羽毛，便再难觅踪迹……

漩涡一点点消失，恢复成原本的地面，按着心口步步向前走去，走到空旷的地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那支亡泪。

鲜红的花瓣明媚如血，上面似散落着荧光，只是欧凌拿起它的一刹，原本娇艳的花瓣迅速变得枯黄，一瓣一瓣的凋零。

“叮铃——”清脆的一声悄然响起，她手上的那枚纯黑的指环在此刻碎成了几段落在了地上。

瑜兮身后的羽翼缓缓消失，稳稳落在地上，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对他而言无比熟悉的声音，“我将无法再陪伴您，以后的日子，您保重！”

看起来光彩熠熠的发饰恍然暗淡了许多，徒增了几道裂痕，更有几片碎片掉落下来，落在地上。

瑜兮身子微微一僵，两头上的发饰取下，默不作声。

天空中血族逐渐落地，这里虽然聚集了许多人，只是却没有一丝话语声，平静，过分的平静。

最先开口的是蒂蒂娜……

“欧凌姐，你的伤没事吧？”

“没，多亏了那枚戒指的力量保护了我！”欧思苍凌将戒指的碎片捡了起来，克瑞斯当初说的这个东西对她有用，倒真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用处。

“暗黑之主死了，可是我们失去了三位血族元老，而且零还是个未知数……”

“我们损失了多少……”坚尼打量了一下四周，经此一役，血族战损率接近三分之二，黑塔巫师也有半数伤亡，夸克族算是好的了，也就损失了三分之一。

瑜兮皱了皱眉头，立刻跑进了黑塔之中，通过传送阵上到了黑塔顶层，他所见确实在意料之中，只是他并不想接受而已。

白川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或许也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最后的告别……

瑜兮跑过去将他揽入怀中，泪水顷刻涌出了眼眶，人生一大悲事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师，我为黑塔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只是以后，我不能再陪伴老师了！”白川咧嘴一笑，眼中却也含着泪，他是生生硬撑着等到瑜兮来，“以后不要总吃凉的东西，对胃不好……不要总是熬夜……不要喝太多酒……”

“白川……真的要走吗？”

“可是我真的要走了……老师，再见……”

在他的怀里，他最喜欢的学生渐渐没了呼吸，白川自启动阵法便已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而瑜兮允准了开启阵法便考虑到了如今的生离死别。

只是彼此心理都抱有着一丝侥幸，可惜并没有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

“白川……白川……白川……”瑜兮那时好恨，为什么自己修习的不是死灵学派的魔法，那样他至少可以把白川找回来，可是如今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感知着怀里的人渐渐冰凉，瑜兮的心更如同槁木死灰一般，他算到如今也教出过不少学生，白川是他最后一位学生，也同样没有逃过死亡，同那些师兄师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