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考题
“什么？”
“诶？”
“开玩笑的吧……”
“喂喂，这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海王星一号……那可是被称为‘罪恶之都’的地方啊！会出人命吧？”
“听说那里警察都犯罪啊。”
甚至有胆子大的直接走到阎云跟前质问道：“喂！这么危险的事情什么帮助和提示都没有，好歹让我们提前做准备啊！”
但是阎云充耳不闻。那个考生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更是恼怒，伸手就要去抓阎云的衣领！看到这一幕，林晓雨“痛苦地”用手遮住双眼。
只见那个考生整个人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在天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道路尽头，紧随其后的是阎云冰冷的声音：
“有意见就直接滚！”
说完阎云重新坐下小憩，就好像刚才把人扔出去的不是他一样。现场再没人敢多说一句废话。
周围的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这里大多数是年仅十八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没有亲身参与过任何行动。一听要被送到前线阵地去，而且听通知所以没有任何准备，一下子慌了阵脚也很正常。
不过林晓雨此时显得很淡定，甚至还有些庆幸！
太好了！吉恩哥诚不欺我！她如是想到。
是的，林晓雨早在接到通知之后就开始做准备。通知里说“不用携带行李”，但是没说“不得携带”，而且也没有说校方会提供！像诺顿这样的庞大组织怎么可能发布这种模棱两可的信息？而且15天不带换洗衣物什么的，林晓雨可接受不了。所以她带了行李。
林晓雨当然不会把行李装在行李箱里拖过来，事实上门口的保安不会允许考生带东西进来。但是别忘了，林晓雨有那个黑色空间！虽然她不能像诡一样“凭空”变出物品，但是她可以自己放东西进去啊！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储物室。
林晓雨在这段时间的闲暇之余经常会自己探索这个空间。这个空间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她能感觉到这里是有空间的，而且非常大。而且她每次进入的地方貌似是同一处，因为周围几个“白洞”的位置她都已经摸清楚了。
这里面有很多类似于上次见的“白洞”的出口，每一个应该都对应着一个地点。但是林晓雨可不敢进入其中，谁知道连接了什么地方，万一又像上次那样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早在接到通知的当天晚上，林晓雨就把所有可能用上的家当全部装到了黑色空间里面，作战服、换洗衣物、极光、用剩下的钱买的普通枪支弹药、行军粮、水、睡袋……在这里所有物品都不会变质，进去时什么也样，拿出来时还是什么样，连热水都不会冷，非常神奇。
这会儿林晓雨甚至想：是不是准备得不够充分？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估计要被翻白眼了。就这林晓雨站在原地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呼，怎么又是这个阎司令啊？喂，穆飒，听说前几天你们考场有两个人作弊被抓个现行，被他拎走之后再也没人见过，是真的吗？”
“大小姐也会相信传言吗？”
“额嗯，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两个人肯定是被退学了。”
听出来人，林晓雨转身向两人打招呼：“嗨，好巧啊。”
“嗯？今天就你一个人吗？那个翎羽人呢？”奥菲娅见林晓雨只有一个人，有些不解。
林晓雨回应道：“哦，她们是内定学员，只有我要参加考核。”
奥菲娅瞪大了眼睛，内定学员？我怎么没听说过！她看了一眼杨穆飒，后者也轻轻摇头表示毫不知情，随后她问道：“算了，那待会再说。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额，什么怎么办？”
“哈？”听到林晓雨令人啼笑皆非的回答奥菲娅一愣，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道：“那个魔鬼司令把这么危险的事情说的那么随便，难道你就不慌吗？”
我肯定是准备好了才不慌啊！林晓雨当然不会这么说，黑色空间是她和诡的秘密。她想了想，说：“唔，反正就两个小时嘛，我就在这等等吧。”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在这里还可以练习一下零呼吸。
黑色空间里没有零，所以里面练习零呼吸只能让身体适应这种呼吸模式，但是不能提到零能强度。最近一个月又忙着学习各项技能，零呼吸基本没碰过，因为太耗体力了。
现在正好有时间，而且周围的人都逐渐离开了。大家都不傻，人家留两个小时给你，又没告诉你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肯定是默认你去做准备的呀！从这里到商业街往返就要用去一个半小时，留下给你购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周围环境安静，还有阎云这尊大神坐镇，林晓雨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况且阎云好歹是自己的前辈，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说不定遇到问题还可以请教一下他。
当然，奥菲娅并不知道林晓雨的考虑，难以置信地说：“啊？你脑子没坏吧？我看你也什么都没带，不去准备一下吗？”
真是一个关心他人的好同学啊，林晓雨这么想着，笑道：“嗯，谢谢关心，不过还是不用了。”其实她不是不考虑添置一些物品，但是这不是必要的，况且……总之一会姑且先试一下，有点话最好不过，没有的话就算了。
奥菲娅叹了口气，扶额道：“行吧，那本小姐不管你了，到时候遇到问题可别哭鼻子啊，走了。”最后两个字即是对林晓雨说的，也是对杨穆飒说的。
“早去早回啊！”林晓雨甚至对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挥手告别。奥菲娅则有些汗颜，这姑娘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么淡定的人？难道考不考得上，危险不危险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吗？
不过毕竟只是点头之交，本小姐只是把她当做竞争对手才好心提醒她的，既然她不领情，被淘汰了也怨不得谁。
这么想着，奥菲娅自信满满地带着杨穆飒往人流相反的地方走去。其实她早就把补给物资打包好了，今天来的时候寄存在集合点附近，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另一边，阎云虽然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但其实他一直在关注着考生们的一举一动。作为联盟第一舰队的副司令，阎云不仅仅是一个严厉的长官，一名冷峻的军事家，更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要不然他也不会多年以来一直作为特聘讲师在诺顿任教。
其实对于学生们的反应，阎云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目前没人打退堂鼓。海王星一号空间站早年是地球政府的监狱，经过不断地扩建和整改之后成为现在前线阵地的一朵“奇葩”。因为原则上它的地理位置已经不属于太阳系了。
受到其它恒星的引力影响，海王星一号的运行轨道非常奇特，而且游离于阵线和敌后！这也是联盟一直无法对其实施管辖的原因。
由于前身是监狱，海王星一号的防御系统非常完善，更何况凶神榜前十中有三人长期坐镇于此，不派出远洋舰队的话是不可能攻下的。即使成功接管了这里，指不定哪天恐鳞一来，还是得放弃，这也是联盟为什么对于这里的法外行为一直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阎云饶有兴致地关注着考生们的应对策略。果不其然，大多数考生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想到的利用这两个小时的紧张时间去进行补给。有些比较机灵的甚至连购物线路都想好了。
不过很遗憾，没人来问集装箱的事。是的，集装箱里全是这次考核可能用到的补给，而且价格比店内便宜很多。可是在第一个跟阎云搭话的“考生”被丢出去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对他望而却步。毕竟谁都不想还没开始就结束啊。
再说他只字未提集装箱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在慌乱的情况下注意到这些。即使注意到了，不少自作聪明的人也会考虑集装箱里什么都没有，上前询问了会浪费时间的可能性。
倒是没想到一个来试试的都没有，没点孤注一掷的胆识可不行啊。
虽然阎云是这么想的，可是等广场安静下来之后，他发现有一个人留下来了。那个人自然是林晓雨。
阎云嘴角微微上扬，想：哼，小姑娘虽然初来乍到，啥都不懂，不过这下看来，她跟林尹杰简直一模一样，做法永远跟别人不一样……
然后，阎云就看着林晓雨走到他前方50米左右的位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报纸，铺好，盘腿坐下，手放在膝盖上，闭眼。两个遥遥相对，场面十分“和谐”……
看到这一幕，阎云只想抽自己一巴掌。亏他还以为这丫头是准备来找他问集装箱的事，结果她丫是直接“放弃”了吗？她什么也没带在身边吧？
不对，她可是林尹杰的女儿，她爹那么“奇葩”，女儿总不可能是个傻子吧？阎云决定先不遵循主观意识，再多观察一下，毕竟林晓雨现在的举动可不像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能做出来的。因为这个样子有点像在……冥想？
等等！阎云下一刻就察觉到不对了，因为他明显感受到，空气里的零正在向林晓雨那里汇集！那一瞬间阎云的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
不会吧……
阎云一闪身来到林晓雨身边。是真的！靠近之后他发现，这些汇聚过来的零正在缓慢地持续被林晓雨从鼻腔吸入体内，但是再吸入的同时，有几乎等量的零从她的皮肤里渗出，与空气中的零形成了一个循环！
零呼吸！阎云在这一瞬间做出判断。
此前他从没想过一个普通零徒知道零呼吸！就算知道，也绝对不可能完成一个周期！
要知道这对体力和血管韧性的要求相当高，他曾经指导过自己手下的零徒尝试零呼吸，结果那人刚一开始，皮肤上的毛细血管就开始渗血。
连千锤百炼的军人都承受不住，一个未成年少女怎么会做得这么好？
林晓雨此时集中精神于零呼吸上，对外界的感知暂时关闭了。她明显感觉到在现实中做零呼吸，效率比在黑色空间中高很多，可能是因为这里能真正地吸收零吧。
而且她还感觉到自己对零的操控力在缓缓提升，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消息啊。
不过即使轻松不少，巨大的体力消耗还是让林晓雨很快就出汗了，肌肉也逐渐发胀，胸口也有些闷。
一般低阶零徒提升零能强度的方法是靠不断地锻炼和实战，只要通过了进阶考试就算进阶，并没有很明确的实力标杆，所以一到五阶的零徒实力差距主要源自经验和熟练度，零能强度不是绝对标尺。
但是上位零徒的零能强度是有明确的指标的，想要提升零能强度，就必须经常做零呼吸，这就有点像修仙小说里面的“冥想”。
阎云围着林晓雨转了几圈，确定她真的在做零呼吸，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可以看出她非常熟练，显然掌握零呼吸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他身旁冒出来：“奇怪了诶！这个小妹妹明明这么弱，为什么会零呼吸啊，前辈？”如果林晓雨看到来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就是之前被阎云扔出去的那个“胆子大的考生”！
这个人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深色打底裤和短袖衬衫，看起来跟穿了三件，还好好扣扣子的阎云根本不在一个季节。
他的头发尤其引人注目，明明是个男的，乌黑的头发却倾洒到腰间，而且发梢被染成金黄色，鬓角的两撮头发也染成金黄色，搭在胸前。
最主要的是，他生得一副剑眉薄唇，左眼下方还有一颗乌泪痣，是一个性格与外貌不相符的帅哥。之前他把头发盘起来，还戴了帽子，所以不是很引人注目。
他这样跟阎云说话，阎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说教似的说：“本座说过多少遍了，不要从别人背后突然冒出来。”
长发男子摆出一副认错的模样，道：“抱歉抱歉，这也是没办法的呀，前辈不是也经常控制不住零能外泄吗？”
“你这家伙，别拿精神不集中当借口。”阎云抬手要拍对方。
长发男子赶忙躲开，赔笑道：“别别别！小的可挨不起您这一掌啊。”
“哼！”阎云瞪了一眼这个贱贱的家伙，随即放下手。
长发男子见阎云没有动怒，又贼嘻嘻地凑到阎云身边说：“话说前辈，我想的这招怎么样？果然没有一个人来找你了。”是的，关于故意忽略集装箱的点子就是这家伙想到的。
“嗯，效果不错。”阎云随口夸赞到，他现在的注意力主要在林晓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