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沈兄要不要尝尝
剑招迅疾凌冽,杀机凝如实质。
徐风被时逸那深沉的杀机所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暗道:“托大了。”
他确实托大了,不说让三招,便是全力以赴,他也未必斗得过时逸。
因为时逸的血肉之力,已达一万三千斤。
“咕咚……”
徐风的咽唾沫声,荡漾在他自己的心头。
眼见得剑尖临近前胸,上有狂猛威势逼压,心想:“不妥,这一剑我若不避不挡,必死无疑。”
转念又想:“可我若是闪避或格挡了,岂非打自己的脸?”
思绪如飞,最终一咬牙,抽出长剑,横在了身前。
“吁……”
场外高台上,吁声如雷。
徐风却也无法,暗道:“还是命重要,等杀了这小子后,任你等再吁,也无损本少的颜面。”
时逸早就料到徐风会出剑格挡自己的剑招。
因为夺命十三剑的威力,他很清楚。
能不闪不避,硬接夺命十三剑第十五式者,除非是内息境武师。淬体境武者,根本不可能做到。
即便徐风是辰溪郡小有名气的天才,也做不到。
自知此一剑无果,时逸游身一闪,已使了神行百变的身法。
飘忽间,闪到了徐风的左侧。
剑招如龙,离渊而出。
依旧是夺命十三剑第十五式。
徐风仓惶逼走时逸第一剑,却如何也逼不走时逸这第二剑了。
不是他逼不走,而是他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剑入左肋,徐风吃痛惨叫。
时逸右手不停,已横削而出,直接给徐风来了个开膛破肚。
污血泼洒,场中一片寂然。
这……就败了?
徐风捂着肚腹跌倒在地,惨叫化作了哀嚎,哀嚎变成了痛哭。
时逸摇头道:“太弱,连陆源儿那小娘们都不如。”
说着,迈步近前。
准拟一剑结果了徐风的性命,却闻劲风起自身后。
劲风里,寒煞刺骨,时逸不敢托大,忙使用神行百变,如游鱼一般,横移三丈。
抬眼望,正见周奇身化一道浅蓝色的流光,掠至场中。
后天武者,主修体魄气血,所以内力外显的颜色呈赤红之色。
待到先天境,内力幻化为罡气,颜色也随之而改变,化作蓝色。
至于神藏真人,因为神藏洞开之故,元力早已褪去蓝色本质,凝实成紫色。
所以,要判断对方是什么修为,单看他战斗时身上所笼罩的豪光,便可大致分辨出来。
周奇身外豪光呈淡蓝颜色,正是先天辟海境的标志。
如此样人,已不是后天武者,而是先天玄修,实力非常强悍。
时逸眉头大皱,冷视周奇,喝道:“你要违约?”
高台上,喧闹声起,众嫖客纷纷大叫:“既是生死斗,也已签下了生死状,战神殿难道不顾颜面,想要违约吗?”
周奇面沉似水,对众嫖客的呼喝充耳不闻。
自顾取出一粒疗伤丹,塞进徐风的嘴里。
继而直身而起,凝视时逸,沉声道:“这位小友,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饶了风少爷一命?”
时逸挑眉道:“我似乎并不认识你吧?”
周奇抱拳道:“在下……”
时逸摆手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我既不认识你,那为何要卖你这个面子?”
众嫖客纷纷附和,“对,既是陌路人,为何要卖这个面子?生死约斗就该有个生死约斗的规矩,既已签下生死状,岂能反悔?”
周奇面青如铁,冷冷地道:“小友,都是江湖中人,来日行走于江湖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时逸冷笑道:“是我做的绝?敢问今日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家风少爷?敢问这一场约斗,是谁先发起的?”
沉默,周奇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但沉默过后,终是一咬牙,躬身道:“风少爷所行确有不妥唐突之处,老夫这里代他向小友你道歉了。”
抬眼望,却见时逸对自己的道歉之言浑不在意。
周奇心底的愤怒越发难遏,心想:“老夫堂堂先天辟海境玄修,给你一个淬体武者道歉,竟还不知足?”
但事已至此,时逸便不知足,又能怎的?
为保徐风之名,周奇这张老脸,只能不要了。
“小友,老夫行走江湖半生,偶得一些珍宝。若你卖老夫这个面子,这些珍宝老夫必双手奉上。”
时逸心想:“杀了徐风,虽然能得到二十五任务点,除外也没啥实质性的好处。还是那些珍宝来得实在。”
当下一扫冷冽神情,问道:“什么珍宝?”
周奇也不小气,一把扯下腰间玄囊,甩手丢给了时逸。
时逸打开玄囊看了一眼,点头道:“也好,今日本公子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徐风这一次。但若还有下次,本公子定斩不饶。”
众嫖客纷发遗憾之言。
好无奈,热闹看不成了。
时逸却不管他们遗憾不遗憾,将周奇的玄囊收进储物戒指后,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雅间。
周奇的玄囊内,金票不下十万两,聚元丹也有两粒。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珍贵的,最珍贵的是那足有百株的玄草灵药。
时逸的丹道修为已不算浅薄,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认出了好几种价值不菲的玄草。
徐风一条贱命,竟换回这么多好东西,时逸当然乐得如此。
回到雅间,却才坐定,便听闾无恙那慵懒的声音自隔壁飘来。
“这位朋友的身法好生精妙,不知是何品阶?”
战斗之时,时逸所用的身法虽然是游龙掠影与神行百变的路子,但根基却是得自五老的天阶身法,拈花月留影。
身法比之玄功、武技,要稀缺不少,同时也珍贵很多。
玄阶身法已属罕见,地阶身法更少,天阶身法,那更是少之又少。
只是略有遗憾,拈花月留影并非全本,只是残卷。
不过时逸也不担心,他有天道任务令,日后总有机会补全这部不完全的天阶身法。
闻听闾无恙此问,时逸轻声一笑,道:“偶然所得而已,品阶并不算高,只是在下习练得颇为熟稔罢了。”
闾无恙亦轻笑回应,道:“相逢即是有缘,朋友何不来与本少共饮一杯?”
“却之不恭。”
时逸起身,撩开了青纱帷幔,走到了闾无恙所在的雅间。
落座后,却才发现闾无恙的目光压根就没有看自己一眼,始终凝定在晏予的身上,内中淫邪荡荡。
时逸心起冷笑,面上却佯装寻常。
一把将晏予揽在怀里,道:“朋友如何称呼?”
闾无恙依旧在看晏予,笑道:“沈长歌。”
时逸点了点头。
早有妓女斟满了美酒,奉请品尝。
时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闾无恙之好色,时逸早有所知。
但没想到,他竟好色到露骨的程度。
三杯烈酒下肚,直接冲时逸道:“这位姑娘是聂兄的侍妾?”
“正是。”
时逸捏了捏晏予的白嫩脸蛋。
闾无恙看在眼里,痒在心里。
时逸心念一动,忽道:“小弟这位侍妾的床上功夫甚是了得,沈兄要不要尝尝?”
“愚兄早有此意。”
闾无恙的双眼之中精光大做,忙伸手朝晏予摸去。
晏予娇躯急颤,面色发白,定定地看着时逸,才刚散去不久的厌恶之意,再一次升腾而起。
却见时逸右手一档,已阻住了闾无恙的咸猪手。
“怎么?聂兄要反悔不成?”
闾无恙面色陡沉。
时逸则笑道:“沈兄说哪里话来?江湖中人一诺千金,岂有说出去的话,再反悔的道理?”
说着看了一眼周侧,道:“这地儿毕竟是污杂场所,不甚干净。不如咱们去寻一处僻静的所在,再好好品尝美人?”
闾无恙一扫阴沉,抚掌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