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条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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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九街巡捕房的二当家

“大人,时逸那小子极为好色。更明目张胆地把杨家绸缎庄的二小姐杨雨晴据为己有,日夜欺凌。”

张裕的老脸上,荡漾着浓浓的担忧。

“大小姐就这么跟着时逸去了,会不会太……危险了?”

陆涛摇了摇头,道:“你未入内息境,看不出来他时逸的元阳未泄。”

“元阳未泄?这怎么可能?调令公文上写的是,他在郡里与郡府捕头的小妾有染,被人抓了个正着,所以才被贬谪。既如此,又怎么可能还是童子之身?”

张裕错愕非常。

陆涛摇了摇头,道:“或许他有什么秘密吧。”

“要不……下官遣人去探探?”

张裕进言。

陆涛似想起了什么,面转黯然,道:“遣人?现在的本官,身边出了你以外,还有人可遣吗?”

张裕亦是长声一叹。

叹罢,道:“要不下官亲自去探查一番?”

陆涛想了想,道:“也可。”

却正此时,燕柳自卧房走了出来。

依旧是身着污秽青衣,依旧是胡茬子邋里邋遢。

“时逸那小子养了一窝毒物,而且都极有灵性。凭你张裕的修为,若是贸然去探,怕是还没靠近,便被感知灵敏的毒物们发现踪迹了。”

张裕老眉双皱,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小姐身入虎穴。”

燕柳道:“无妨,那小子于炼丹之道上颇有天赋,而且很是好学。老夫便借着教学之机,去探探他到底为人如何。”

说罢,冲陆涛抱拳一礼,转身去了。

陆涛眼望燕柳远去的背影,呢喃道:“四皇子失势,陆家一衰再衰,本官被废了修为,贬谪出京。源儿她娘被娘家人逼迫自尽,就连源儿也没能幸免,唉!”

一声长叹,道尽了各种辛酸与苦楚。

张裕亦面挂悲凉,道:“小姐本是火属道体,更曾名至玄榜前十。却没想到……一朝棋败,满盘皆输。小姐的火属道体被生生剥离,修为丧尽,便连记忆、心性也……”

……

九街巡捕房,孔立仁等人并立堂前。

时逸高坐主位,陆源儿并坐于右。

“诸位,这位是陆大人的千金,陆源儿小姐。”

时逸介绍道。

众衙役纷纷侧目,继而齐声见礼。

时逸又道:“陆大小姐跟陆大人胡搅蛮缠,非要来我九街巡捕房做个衙役。本捕也拗不过陆大人,只好带了她来。”

陆源儿面色陡沉,气哼哼地道:“要不要这么说?本姑娘还坐在你跟前呢。”

“哦,那我重新说。”

时逸咳嗽了一声,正色道:“陆大人见本捕年少多才,风流倜傥,潇洒不羁,飘逸如谪仙,欲将千金大小姐许配给我做妾……哎呦卧槽!”

鬓角被陆源儿提了起来,还在狠狠地拽。

时逸痛到流泪,忙摆手求饶,“大姐,不不,大妹子,饶命,千万饶命。”

“错没错?”

陆源儿娇哼一声,喝问。

时逸不敢点头,只能眨巴眨巴眼,“错了。”

“错在哪?”陆源儿再问。

时逸连忙道:“是本捕死乞白赖求着陆大人,要他将千金大小姐许给我做……帮忙。”

“帮忙?”陆源儿提高了声调。

时逸暗道:“妈的,养了几天的威严,全他妈白瞎了。”

哭丧着脸,道:“不是帮忙,是莅临指教。”

“恩,这还差不多。”

陆源儿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拽着时逸鬓角的右手却是不松分毫。

“以后九街巡捕房谁是老大?”

“陆大小姐你。”

“以后九街巡捕房听谁的。”

“当然是陆大小姐你。”

“那你的唐诗剑法教不教给我?”

“教,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教。”

“还有那名叫‘神行百变’的身法,教吗?”

“教,全都教。”

终于,鬓角重得了自由。

堂下,众衙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时逸面色陡沉,喝道:“本捕丢了面子,你们很开心?很想笑?”

众人纷纷摇头。

但摇得很是违心。

时逸冷哼一声,斥道:“想笑也给我憋着。天陈,文案卷宗都整理完了吗?”

天陈忙转身跑了。

“地陈,地牢不需要看守吗?”

地陈也转身跑了。

“风陈云陈,九街不用巡吗?”

“徐晃孔立仁,大门不用守吗?”

“灵痴,被窝不用暖吗?不对不对,毒物不用喂吗?”

众人皆去,只有陆源儿撇着嘴,啐道:“装腔作势。”

时逸白了她一眼,一溜烟,跑回了住所小院。

关门闭户,连上三道门栓,才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浊气。

“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吗?”

杨雨晴小跑着迎了上来,不无关切地问道。

时逸摆了摆手,道:“巡捕房来了个母夜叉,以后你千万得小心着,千万别让她跑到咱家里来。”

“咱家?”

杨雨晴愣了愣,面上浮起一抹暖意。

“恩,奴家知道了。”

不知不觉间,姑娘的自称变了。

以前她自称奴婢。

而今她自称奴家。

什么意思?

时逸一愣,随即醒悟过来。

霎时间,春意又荡上心头。

张开怀抱,正准备将眼前的美人儿抱住。

却忽听风声自东墙传来,扭头看去,正见陆源儿一个飞身,翻墙跳了进来。

“我尼玛……”

……

是夜,时逸托着疲惫的身子,从演武场回返住所小院。

游龙掠影、神行百变、唐诗剑法都被陆源儿剥削了去。

如果不是那姑娘也觉着累了,时逸的夺命十三剑、血刀刀法怕是都难以保住。

唉!

只能长叹。

忽地想到了什么,探手入怀,给老实了整整一天的阿二拽了出来。

“怎么了?哑巴了?”

阿二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全无一丝精神。

时逸连问几遍,它才终于昂起头来,苦声道:“老大,陆源儿那个烦人的小娘皮怎么跟过来了?”

都说一物降一物,果真不假。

阿二无法无天,连时逸都敢骂。

却独独害怕陆源儿,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不过时逸也乐得如此,心想,如果阿二不怕陆源儿,再跟她混熟了,岂非……

连忙甩脱脑海中的不堪想法,正色沉声道:“以后你不准接近陆源儿,还有,告诉你那些小老弟,都离她远一点。如果被我发现有谁刻意接近她,直接打死。”

阿二最担心的就是时逸为了摆脱陆源儿的纠缠,把自己奉献出去。

听到这话,仿佛听到天音仙乐,顿时来了精神。

“好嘞,以后老子有多远,就躲那个烦人的小娘皮多远。老大你放他娘的心吧,老子去了,告你奶奶的辞。”

说罢,一溜烟跑了个踪影全无。

时逸关上了院门,朝卧房走去。

却还没有立定脚步,便见地陈急匆匆跑了过来。

“头儿,三胡子终于发现牢房门没锁了,估摸着今晚他就要越狱。”

时逸“恩”了一声,道:“你今晚别守夜了,任由他逃跑。”

地陈点头去了。

时逸重新关闭院门,却见孔立仁又跑了过来。

“头儿,灵痴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时逸眉头陡皱,问道:“怎么?”

“白日里她一直心不在焉,刚一入夜,便偷偷溜出了巡捕房,往八街去了。”

灵痴的来历,很迷。

时逸曾吩咐天陈调查过,结果显示,只是个普通的凡家女子。

除外,再无其他异常。

但时逸总觉得她很特别。

因为她能一眼认出阿二是燥地火链。

这个姑娘,绝对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