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吃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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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讨论案情

风少恭也认出了面前这个女孩,虽是顾家拱桥上匆匆一瞥,但他对人脸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更何况这女孩的容貌足够惊艳,让人印象深刻,“你是顾家的小姐?”

“小女子顾轻。”因为坐在轮椅上,这位风司长的身高也有185以上,所以同他说话,白小黎只能仰着头,“风司长你好。”

“既然是顾家的小姐,为何深夜到此?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风少恭看了一眼正厅上方的牌匾,“宁静致远”几个字高高悬挂,“这里是命案现场,没有经过允许私自入内的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顾司长真是抬举我了。”白小黎轻轻一抿唇,将轮椅转向一边,拾起掉落在地的手电筒,“凶手是男性,身高185左右,残忍凶悍、手法利落,心理素质极强,如果不是职业杀手,便是行伍出身。”

说着看了一眼风少恭:“如果我的推论无误,风司长似乎更符合嫌疑人的条件。”

风少恭:“......。”

竟然怀疑他?

风少恭终于正色打量起面前这个女孩,她看起来非常瘦弱,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放在膝盖上的指节纤细而修长,在那双纤纤玉手之下裹着一条毯子,将她的双腿掩盖其中。

对于这位顾家六小姐,他略有耳闻,母亲早逝,顾老爷格外怜爱,但不幸的是,因为儿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就成了残疾,一双腿再也无法行走。

但他听说的是,顾家六小姐懦弱胆小,人尽可欺,而面前这位似乎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看来,人言果然不可尽信。

风少恭看向白小黎手电一直照着的位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小黎把手电的光线拉得更近了一些:“凶手受伤了。”

“受伤?”风少恭不解,“何以见得?”

“虽然外面都在传,陈家一口被灭门是土匪做的,但风司长应该很清楚,做案的并不是什么土匪,也非多人,杀死陈家上下十三口的,只有一人。”

风少恭微微一惊,对于这个女孩的兴趣又浓了几分:“何以见得?”

“杀人无非两个目的,谋人或者谋财,如果凶手是一伙土匪,他们的主要目的一定是为了财,现场虽然有多处翻动的痕迹,但你看这两只金胎掐丝珐琅的花瓶纹丝不动,就算土匪不识古董,总认得这花瓶上缠绕的金线,而且据我所知,土匪所过之处多是寸草不生,有的甚至连大小家俱都不放过,怎么会留下两只这么值钱的花瓶?”

这条线索在时霆侦查现场的时候就发现了,凶手绝非是为了谋财,故意翻动的动作或许是伪装,或许另有他意。

“而我判断凶手只有一人,是因为现场的血迹。”白小黎将手电抬高了一点,照着人形框的上方,那是一处被血迹污染的半开大门,除了已经干涸的黑乎乎的血迹,几乎看不出什么,“血迹呈长条状,一端膨大,一端细小狭长,这是典型的喷溅状血迹,根据死者倒伏的位置来看,他是被匕首一类的利器割断了颈动脉,由于血液的压力,血管里的血液向外喷溅形成的。”

风少恭想到军警司法医的验尸报告,上面的确写着死者的具体死因,正是因为颈动脉断裂导致的大出血,凶器也是匕首之类的锋利刀具。

“我仔细观察了这里所有的血迹,可以肯定的是,陈家上下十三口死于同一种杀人手法--割颈,且被割断的均为右侧的颈动脉。凶手动作熟练,且心狠手辣,有十二个人是一刀毙命。”白小黎将手电调转了方向,强烈的光线越过风少恭的肩膀,落向他身后的墙壁,“不过,曾躺在这里的被害人,他的脖子上被划了两刀。”

听到这句话,风少恭波澜不惊的眼底突然泛起一丝惊讶之色,如果不是这位六小姐身有腿疾,根本不可能行走,他甚至怀疑案发时她就在现场。

事过半月,这里只剩下干涸的血迹以及一些模糊不清的粉画人形,她连尸体都不曾见过,竟然如同亲临其境一般。

“的确,这个位置上死的是陈府的管家,他的脖子上挨了两刀。”

“一刀深一刀浅,对吗?”

“是。”

白小黎挑起唇,一抹笑容缓缓爬上嘴角,明明只是微不可见的笑纹,竟将她的脸庞衬托的光芒璀璨,“果然是这样,所以说,凶手一定受伤了。”

“这也是根据血迹形态推断出来的?”第一次,他见到有人会用这种方式进行现场分析重建,顿时觉得十分稀奇,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法医知识与现代相比还有着悬殊的差距。

“你看这里。”随着白小黎手中的光亮,风少恭转过身,在他右侧的墙壁上也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白小黎道:“风司长,你应该知道,凶手是个左利手,也就是俗称的左撇子。”

凶手是左撇子,时霆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法医的验尸报告也根据伤口形态肯定了这一点,然而这位顾家六小姐,她并没有见到尸体,更没有见过现场的原始状态。

“如果你是根据血迹形态推断出凶手是左利手,那么,你说凶手受伤了,依据是什么?”

白小黎道:“道理很简单,不过要麻烦风司长配合一下。”

风少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深更半夜身处命案现场,本想找找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却在陪一个小姑娘玩现场还原。

“好,你想让我怎么做?”

“请风司长站在管家死亡的位置,面朝着我的方向。”

风少恭站好后,低头俯视着他。

白小黎无奈的叹了口气,“风司长,请你蹲下来。”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高了,就算蹲在她面前,她还是要仰起脖子。

“现在你是管家,我是凶手。”白小黎把自己的左手当成利刃抵在风少恭的脖子上,“根据地上所画的人形判断,管家是一个成年男人,体态偏胖,身高不低,凶手想要立刻制住他并且准确割断他的脖子,并不容易,所以,他在行凶的时候,会用右手固定住管家的体位,这样才可以保证一击即中。”

白小黎将右手放在风少恭另一侧的脖子上,“他当时用右手掐住了管家的脖子,左手在他的颈上飞快的划了一刀,但是因为管家力气大挣扎了一下,这一刀划得不深,在惯性的作用下,刀刃顺着管家的脖子划到了凶手的右手,割开了一条很深的伤口。”

“依据呢?”风少恭的目光锁在她光彩熠熠的脸庞上,月光下,她的瞳孔明亮皎洁,如同星子般耀眼。

“依据就是这面墙上的血迹。”白小黎指向风少恭的左侧,那里的确有一些血迹,不多,但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