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们没法挣钱
“小兔崽子干啥呢？”
“你们两个老狐狸收拾个萨摩，为什么要拉我下水？这小子刚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五官都扭曲了。”楚曦瓒被郑子悠一个莫名其妙的问罪电话弄得心情不是很爽，跟自己的老爹抱怨道。
“那个矿想起来你就去一趟，我跟你老丈人不管了，现在这些东西都正常运转，你想弄就弄，不想弄看看不行再倒给谁。”楚曦瓒当然知道刚被审计完买下来的东西，这两年是别想再出手了，于是就说了句：“顾启什么时候出关？”
顾启是楚曦瓒的小舅子，15岁就考进科技大学少年班，现在已经读到博士后了，专攻集成电路领域，现在正在跟着导师攻克纯国产EDA软件。
“你小舅子是别指望了，最近正忙着EDA最后几步，你老丈人说软件快要成了。”
“那正好，以后的钱都往他那走。”
“你以为我们俩少给了，不多说了，别把这点家当干废了，还有，不准上市，我们几个老家伙买好票出去旅游了，一会票务信息发给你，没事儿别找我，有事儿也别找我。”
“咱家的这点东西你说了就管用，可老丈人那你说了算不算啊，就在这叨叨。”这时顾维钧探过头来嚷嚷：“他说了算，顾启那个小兔崽子整天穿个白大褂戴个眼镜，抱着个电脑啥都不管，我这点家当你也能当家。”
楚曦瓒本想把事儿推到小舅子身上，现在看不用想了。
“我还要弄援助基金会呢，那边通知我现在去领《基金会法人登记证书》，你们这事儿从长计议，回见了老几位。”楚曦瓒说完立刻挂了视频电话。
他现在没心情折腾什么英龙实业、维钧实业的家长里短，所有的心思都在基金会备案上，在毕业典礼宣布成立这个基金会之前，楚曦瓒早就联系好了之前代理过的，有意向投资的公司，确定了申请书、章程草案、验资证明和住所证明、理事名单、身份证明以及拟任理事长、副理事长、秘书长简历、业务主管单位同意设立的文件。
至于钱浩之前说不知道，怎么可能呢？只不过这种没谱的事，他没法跟校长和院长说而已。楚曦瓒在毕业典礼上那抑扬顿挫的发言，无非是想借助网友的力量推动了基金会过审，是不值得提倡，但毕竟是权宜之计。
等楚曦瓒拿回来登记证书，刚到新办公室，就看见顾枚清买了个蛋糕，钱丹莹、夏佳纯、高雪雯、沈文超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几个人吃完蛋糕就算挂牌了。要非得说宣传，就是高雪雯在吃完蛋糕的时候拍了张合影，发到了社交平台上。
吃完蛋糕，楚曦瓒让夏佳纯、高雪雯等人负责联系想要入资的各家企业，拉过来沈文超一起和这些人谈判。
“辛苦各位老板跑一趟，虽然这两件事已经写在合同里了，我也知道老几位听腻了，但是我还得在强调一遍：
基金会的财产所有权不再属于捐赠人，不能收回，捐赠人不再享有财产的占有、使用、支配和收益权，财产的转移不可逆。
换言之，就是面前的这个合同签了，各位的钱就收不回去了。
咱们这个又是非公募基金，又因为英龙实业和维钧实业出资额超过总额的51%，二者是联合发起人，英龙实业派出的代表是楚曦瓒，也就是我，即理事长；维钧实业派出的代表是顾启，他不能亲自来，出具了纸质版委托书，暂时由其姐姐顾枚清代理行使权利，即副理事长，秘书长是文超律所创始人沈文超，监事目前有一位，即因故未能到场的铮言律所主任钱浩，在座的各位老板屈居理事职位，以后可能还会扩编，到时候有需要还需要各位老板再耽误点时间过来开会。
按照规定，在基金会领取报酬的理事不得超过理事总人数的1/3，鉴于各位老板都很慷慨地拒绝领取报酬，故此就省了人事账款支出的过程。”
这些都是管理条例和章程中写明的内容，楚曦瓒这种直白的说法虽然节省时间，但多数情况会让人无法接受，感觉是在听训。但是楚曦瓒面前这13个人及其背后的公司，当时都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找到了楚曦瓒，这次来本就想还个人情，从没想过要控制楚曦瓒的基金会。
而且在楚曦瓒自报家门之后，这帮人深知借助基金会搭上英龙实业和维钧实业对公司宣传意味着什么，就好比过街老鼠摇身一变成为白天鹅，这些曾经的问题企业，如今也是有大公司背书的了，所以对于楚曦瓒所说的不享有投票权的提议，本就没有任何异议的几位“原问题企业老板”，现在更没有任何异议。
“我们都没有意见。”
“那好，第二个问题很简单，咱们这个基金会虽然由公司股东出资，但和公司的市场发展没有任何关联。我们的资金支出模式很简单，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将资金拨给民间团体，由他们具体实施公益慈善计划。我们理事会只负责对申请的项目严格论证，效果不好就直接停掉资金。第二种是由文超律所为主体，直接接疑难案件诉讼，包括国际商事诉讼。”
对于基金会的运营，这些理事纷纷表示没有意见。
“感谢各位的支持，最后就是第三条：各位的公司，从现在开始，贵公司如果出现负面消息，我有权利随时终止协议，且永不代理贵公司，负面消息包括但不限于各位的私生活、企业生产相关内容。”
在楚曦瓒代理过的企业中，这十三个是经历过破产或者濒临破产边缘又重新活过来的，在企业粗放发展阶段积累的问题，要么已经解决了，要么正在解决，否则也不会有余钱过来入资基金会，所以几个人也觉得问题不大，虽然不像答应第一个条件时那么痛快，但是也是没有明确反对的声音。
“小楚，如果我们经营过程中有问题，那不等于坐着等死吗？”
“这个您放心，刚才也说了，‘随时决定终止协议’，不是只要有负面就终止。这个终止的标准，大概率就是食品企业用假原料，皮革厂用假皮，奶粉厂掺了三聚氰胺这种绝对违规，或者丙二醇这种部分品类合规，但奶粉中绝对禁用的添加剂。”
楚曦瓒看着在座的众人，“换句话说，如果贵公司再出现我之前代理你们时发生的负面事件，那对不起，出于公序良俗我也不能再代理您了。但是因为疏忽导致的关键证据缺失，还是可以继续代理的。”
解释完后，众人均表示同意，楚曦瓒又说，“麻烦各位抬头看，那有360°的监控，我会将这次会议的录像通过邮件和刻录光盘两种形式发给各位，我们多留几个备份，以防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人心想，这小子给自己留了不止一条后路，不过为了能跟英龙实业、维钧实业搭上关系，以及未来可能存在的更高规格的背书，我就忍了你这最后一个条件。
“那什么时候能签合同？”火妖食品的霍总率先沉不住气，生怕楚曦瓒一会儿反悔了。
经过尽职调查团队前期的履职，楚曦瓒相信面前这13家曾经代理过的公司已经解决了问题，对众人说道，“合同我确实已经拟好了，上述条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霍总率先签字离场，其余人也是纷纷签了协议离开。但是在他们开会的这段时间内，高雪雯发到社交平台的那张照片被扒出更多资料，楚曦瓒再次站在风口浪尖。
“他的理事很多都是之前代理过的黑公司的老板，这么一帮人拢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
“楼上懂不懂法，给公益基金会的钱都是捐助性质的，捐赠人不再享有财产的占有、使用、支配和收益权，实际上还是楚曦瓒这个理事长说话管用。”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不也是为了钱才成立这个基金会的吗？之前那些非公募基金会不都是发起人捐钱跑了。”
“楼上这话有失偏颇，首先楚曦瓒发起的这个基金会，按照现在公布的资金量，英龙实业和维钧实业给他凑够了10个亿，按照不低于8%的支出比例，他今年一年就要花出去八千万用于公益事业，这个钱无论如何也是赖不掉的。”
“我就让他拿这八千万建学校，他们家自己就有建筑公司等配套企业，这钱不还是左手倒右手！”
“楼上说的对，而且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种基金会普遍缺乏专业性投资人才，更没有正确的投资理念和有效的投资策略，剩下那9.2个亿能不能保值都两说，楚曦瓒这个基金会明年的公益支出可能更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