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恰好的时间差
新月楼前两个中年男人一前一后朝里面走去,就像两个相约吃饭饮酒的中年人。闲汉躬身带着笑容迎了过来:“这不是刘员外嘛,可是有日子没见您了。”
“出了趟门而已,也没走三五日。”
伙计在前面碎步领着路,绕过一楼正在表演评书说话儿的台子,台子上面有两个人对话讲着故事,还有穿着戏衣的在表演。几桌吃饭饮酒的,发出一阵喝彩。
“今天说的什么?这么热闹?”刘义笑着问道。
“今天是说三分,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伙计学着说书人开场的样子:“今日这出正说张飞抢妻,刘大人可知道抢了谁家的女子?”
“是不是夏侯渊的侄女?日后夏侯氏所生二女先后成为汉怀帝刘禅的皇后?”
“刘员外博学多才,还真是问不住您。”
“三分是出好戏,耐听耐看还热闹!”
伙计挑开门帘请两个人进了包房:“热闹是热闹,但也没得这几天咱们济源郡的几件大事热闹。这么的您二位慢慢坐着,我去给您准备菜去。”
刘义从怀中掏出一块一两左右的碎银:“你看着添置,不急备菜,说说这几天济源郡都有什么大事,待会我们还能品着下菜。”
伙计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您还记得那秦贤不?就是前几次和你来这里吃酒聊天的。”
“当然记得,刚刚还看到他去蒋府,怎么他出了什么大事?”
伙计嘿嘿一笑:“出了,还不是一件。先是死而复生,按说被赶出蒋府了生计都成问题的人,竟然跑去当了那棺材。这还不说,听说又救活了东门外葫芦村胡府的千金。刚刚您说也看到他了?我这听楼下的人议论耳朵都了茧子,说是又大闹了蒋府.......”
刘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等等,你是说,他死过了?”
“刘员外您这话问的,也没毛病,是死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刘义紧接着问道。
“大概三日前,那天他还和一个红衣小娘子来过这里,就坐这喝酒说话。”
刘义和对面的胖子对视了一眼:“行了,你去准备酒菜。”
伙计应声退了出去,胖子紧盯着刘义:“怎么,刘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刘义摇着头:“确实不对!我走之前嘱咐他要他躲上三日.....”
“刘大人的意思是,这个秦贤不是刘大人选的秦贤?”胖子又问道。
刘义沉吟了片刻,有些事当着对面的胖子暂时还不能明说,于是转移话题问道:“这些我回头去问沈佳,张大人让手下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应该是和保安军第七将有关,恐怕到时候会出很大的麻烦。”
“哦?那就是你们天武卫的辖职了,今上觉得火筒威力大,可让御前军器所督促打造。但你我都知道,这东西的出现是双刃剑。”
“是啊,有点早,可我们这边不比刘大人的龙神卫轻松,稍微把控不好要出大事情。”
刘义摇摇头:“这也没法说,你那边是监管严发现早,出了苗条就能压制住。我这边反而放养慢慢成型,等有了规模和声势闹出来的都是大麻烦。而且你也知道,童右相这边早有削减龙神卫之意。搞得我都发愁,若是将那百十号人都放出去会怎么样?”
张泽也露出一丝无奈,伙计一上楼就吆喝报着菜名和房间号,两个人停下了交谈。等酒菜布好张泽朝刘义举了举酒杯:“朝上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龙神合成一卫,虽然人经费上有削减,但好在职权都在刘大人手上行事上也还算方便一些。这次位面的那边的事故又压在你我头上,做咱们这事难啊!”
两人一饮而尽:“难也要做的,而且不做还能怎样?像我们这种能有机会留下来,还能在朝堂上做点事的,总算没辜负当初咱们立志保证这个位面稳定,这一做啊就是得一辈子的事。”
张泽点点头:“来了几十年,也幸亏你我那一世没牵挂了,不然回去变老几十岁也难和家人交代。”
“留下也没什么不好。”刘义安慰着说道。
“这活,不好干,有时候干的真憋屈。”
“那又怎么样,也只能尽力,行了,说点高兴的事儿,你知道沈佳是谁吗?真想不到她愿意继续前辈事业。”
“刘大人说的?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吗?”
“我看过资料,他父亲是派到东汉做了校事,这魏蜀吴都有校事府,虽各自为主,但掌权幕后只有一人,算是这个位面保持和历史主线平行最好的一人了。他有个女儿,被接回位面,长大之后也做了位面监察,这不就来这里了。二十几年,以咱们那边科技进步速度,说不定又有什么突破了。”
“这倒是好事,恭喜刘大人又得一干将,不对,我怎么觉得你选那个秦贤有私心啊?”张泽停下来酒杯问道。
“本来的确有,找个合适得苗子不易,年轻正直好培养,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张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这边还有需要我协助的吗?”
“明日就走,那边已经搞死了几个,说是发明火筒的那名士兵现在也不知道踪迹,这人得赶紧找出来。”
刘义举杯道:“那我这顿,权当给张大人践行,等你回到朝中咱们再叙!”
两个人举杯对饮,隔壁一间一个女人贴着墙坐着,整个单间只有她自己,她默默的端起酒杯泯了一口,嘴角浅笑。
县城东门外的林子里,沈佳拽着秦贤的衣服袖子:“秦贤,你让我暴露身份,作为补偿你得告诉我画是怎么回事。”
“行!我告诉你。除了快活林,这一路还有些驿站,有官家的,有仿冒的。里面不乏做些杀人越货的生意,他们杀了个人,抢了钱财的时候发现的这画。蒋忠不识货,我那时候很笨,告诉他这里的利害。他怕我说出去,跟蒋安商量着怎么灭口。”
“我就把这画偷了出来,本想求助刘大人,他告诉我当铺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寻思直接去当铺太显眼,就故意去了赌坊,间接的见到了何掌柜。”
“不对啊,他就没发现画丢了?”
“大概是觉得丢了也就丢了,找不到也联系不到他这里。”
“那你如果当时没活过来,不就白死了?”沈佳还是有些不理解。
秦贤笑笑:“刘大人给的一点提示,走投无路时候他能给我一次生机。”
他自己觉得没活过来也不白死,最多就是便宜了何掌柜,可是为什么当时自己会冒那个险,认定何掌柜会收下这副画,这点自己也还没整明白。“当时的情况咬牙一死,还有生机。否则,自己说不定已经被蒋忠的手下灭了口。”
忽然秦贤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县城方向,猛然心里一个翻个,不对啊,刘义当时说过有什么事让自己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