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来是他
说实话，这一刻唐琼是懵的，比昨天跟杨旭通完电话还要懵。
虽然知道杨旭今天要过来签，但决然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这服务业太也太到位了！
不是，他杨旭这么激动干什么？按理说他们两家的合作，该急迫的是唐家才对呀。
他这模样，怎么感觉像被阎王爷索命了似的。
“杨董。”唐琼看着面前的合同，客气的说，“咱们不用这么草率吧，合同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敲定，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杨旭急坏了，“我还能坑你不成，这价格啊，我又降了九千万，东郊那块地，我一千万卖给你了，赶紧的吧。”
哗啦！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阵轩然。
什么？
东郊？
一千万？
你卖废品呢？
东郊印象一个住宅楼规划区，总面积规划达到三千亩。
什么概念？
三千亩，一千万。
一亩不过三千。
一平米……十块钱……
这……
这真跟废品差不多了。
“杨董，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唐琼半天无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您的价格实在是……”
“高了吗？”杨旭即刻开口，“高的话还能降。”
“不不不……”唐琼都吓坏了，“够低了，我就是不大理解，您为什么突然把价格拉到这么低？”
“哎，你别管了！”杨旭猛的挥手，“反正我只需要知道我必须把这块地卖给你，多少价钱都要卖给你，赶紧签字吧，当我求求你了。
……
笔起字定，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石化了。
原本想要宣布结果的唐宗元独自在风中凌乱，见过签约的，没见过这么签约的。
其他各位唐家长辈也都目瞪口呆，一平米十块钱的价格他们这一辈子，哦不，往后十辈子也不可能见到。
而当中最难受的，当属唐仁了！
明明总经理的位置都要到手了，居然半路杀出来个杨旭！
这不对劲呐，你杨旭不是跟高家世交吗，高万被打了，你怎么还和唐琼合作呢？
三千亩一千万，你人傻了吧。
就算唐琼这婆娘给你生了十个儿子，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唐仁恶毒的想着一些事情，但对于当前的情况，已经无法改变。
只是，他觉得他还有机会。
等到合同签定，他马上开口问杨旭：“不好意思杨董，我想请问一下，您这个项目在完成之后，总收益大概在多少？”
是的，他觉得东郊印象虽大，但和恒远广场比起来，尚有差距。
董事会规定谁带来的效益更多，谁继承总经理，他还有机会。
杨旭看了一眼唐仁，随口回应：“除去预算，四亿到五亿吧。”
“四亿到五亿？”唐仁眼睛泛光，嘴角逐渐露出微笑，“您确定。”
“嗯。”杨旭点头。
“哈哈！”被这件事憋了好久的唐仁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整个人又兴奋了起来，“原来只有四亿，那还不是白忙活，搞这么大动静，我以为有多少呢，结果只有四亿……”
“对结果没有一点改变，我的项目最低五亿，你的最高才五亿，到头来还不是我……”
“杨董！”终于，沉默了满场的江斌，第一次说出了话。
只见他睁开双眼，望向杨旭，低声开口：“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声音不大，但偏偏整个会议室都听得很清楚。
“嗯？”杨旭这才注意到会议室角落里的这个男人，安定，沉稳，处变不惊。
只是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忘记了什么？”
“又或者说……”江斌再道，“徐坤忘了给你交代什么？”
此话一出，袭上杨旭心头的情绪，不是恍然，而是，震惊！
徐坤？
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提过徐坤。
但是此人，从何处得知徐坤？
徐坤的电话，只有自己和徐坤知道。
未卜先知，难道他就是——先生？
一刹那，杨旭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软，明明没有招惹这个人，但后背还是不自觉得冒出冷汗。
或许，这就是气场的压制。
“您……您是，先生？”杨旭又一次开始颤抖，比昨天接到徐坤电话时抖得更加厉害。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江斌没有回应，仍是刚才那句话。
忘了什么？
杨旭一阵哆嗦，赶紧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终于……
他恍然大悟，赶紧给唐琼开口，“唐总，坤，坤爷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让我告诉你，徐氏商会不久之后会来海州开展业务，他专门交代我转告你，所有业务将全权交给你来负责管理，一个星期之后，他会亲自过来和你商谈合作细节……”
“坤爷？”唐琼疑惑。
“徐坤。”
炸弹落地，惊雷四起。
尘埃落定，江斌即刻起身离去。
……
唐家公司外，广场写字楼楼下，背后的一个露天停车场角落。
江斌负手，望着前方，低声跟背后的杨旭道：“这两天你做得不错，我很满意。”
杨旭在江斌身后老实得如同一条小狗，赶紧低头：“能帮您做事是我的荣幸。”
“回头我会给你账上打一些钱过去，五个亿，我不会让你吃亏。”
“先生不用这样。”杨旭又赶紧点头，“帮您做事我不敢奢求什么回报。”
江斌没有回应，淡淡的转了一个话题：“先生这个称呼是徐坤给你的。”
杨旭点头：“是。”
“呵呵……”江斌笑，“徐坤这个老王八蛋还是喜欢搞这些神秘，挺有意思。”
杨旭低头不敢回应，江斌敢叫徐坤王八蛋，他可不敢。
江斌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不想要钱的话，也可以，这样子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提点你，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杨旭拱手，几乎纳头便拜。
有这承诺，可比钱来得好得多。
“多谢先生。”
“嗯。”江斌淡淡点头。
忽而，杨旭又低声发问：“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斗胆问一句，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江斌两手背在身后，看了看天，想了想，倒也没有可隐瞒的，便就告诉了杨旭：“以前，他们都叫我青龙……”
“青龙！”
震惊，这两天杨旭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他没想到，江斌的真实身份，比他想得还要高出几个层次。
青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天。
……
晚六点，江斌和唐琼坐在了回家的车上。
华灯初下，街道周旁霓虹闪烁。
江斌坐在副驾驶，眼望前方，一语不发。
唐琼坐在驾驶位上，用余光瞟了一眼江斌，心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江斌仿佛换了一个人。
目不斜视，处变不惊，那一份沉稳，就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眨眼一般。
在这样的人旁边，她感觉到了心安。
这一辈子，唐琼没见过这样的人，哪怕有，也是年过半百的高位者。
而江斌，还不到三十。
总经理的职位自然到了手，但唐琼此刻心中不能释怀的，还是杨旭那“先生”二字。
无疑，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位“先生”指使。
可以调动杨旭，可以调动徐坤。
这位先生，到底是谁？
“喂。”终于，唐琼忍不住问了出去，“这两天是不是你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