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确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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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星河无人处

这南宫鄙出了尚书府,就打算一路南下,直往荆州龙虎山而去。自己的东西在龙虎山上清派,这天下第一的张湖也在龙虎山。他南宫鄙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这龙虎山的。

只是路途如此遥远,南宫鄙也不能不休息。如果走路驾车,或是骑马,赶到龙虎山,那至少得几个月!

故而南宫鄙也就不再低调,干脆直接震袖而起,游于青天云海之上,直往南去。

这天上风景与地上风景,截然不同。

这地上万物生长,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相当复杂。但这天上就纯粹得多。这也是南宫鄙不愿御空远游的原因:这天上就是星月云风雷雨雪日,除了这些,还有啥?!

他南宫鄙实在不觉得这些美景有那地上美人好看。

不过天下美人一大片,能一直陪在身边的,却是寥寥无几。这天上美景虽无言,却是自始至终,能够伴人左右的。

南宫鄙独自一人飞于天上,难免会想东想西。

……

话说这南宫鄙腰间挂着青皮儿葫芦,懒洋洋地闲躺在一片白云之上,悠哉悠哉地向南而行。好不惬意。

这天,正值深秋夜。天上星斗不值钱,总用明月揽神仙。

这南宫鄙正双手后撑,坐在一片白云之上,打量着长庚星。偶有一阵凉风吹过,弄得南宫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捏了捏鼻子,南宫鄙一脸不舒服地四下张望一番,抬起左手,掐指一算!

这南宫鄙当即蹦将起来,对着漫天星辰就是大骂,“你们这帮吃饱饭撑着的懒鬼神仙,就知道偷窥你南宫爷爷我?!”

“怎么不说话,嘴巴里都他娘包着屎吗!”

这南宫鄙满嘴臭话,不知道是在骂天还是骂谁。

不过纵是南宫鄙将那天上神仙骂了个遍,这四下星河,还是寂寂无声。

见没人理自己,南宫鄙一屁股坐下,唏嘘一声,“三清神仙,都是哑巴!修了这么久的道,凡人只为定人生死,仙人只为逍遥长生。各取所乐。”

这南宫鄙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不愉快,当即撤下腰间酒葫芦,想要灌一口酒喝。

只是刚把葫芦嘴儿对准自己嘴巴,南宫鄙突然哎呦一声,仰天长叹,“谁他娘说的这青皮儿葫芦一次能装美酒八百斤?!咋喝个一个月没到就没了?!”

重新挂上葫芦,南宫鄙一个人坐在云层之上,目光向下,看见悠悠天下江山,叹了口气,“小道我还是别飞了,下天买酒去!”

……

这天启国京城往南五百里,有一城,名叫秭归城。

这秭归城外清溪河边,有一女子雕像,恍如真人。只因这雕像当真逼真,如若不用手试探一番,光用眼睛,是绝对看不出这女子是一尊雕像的。

正因如此,当地人为这雕像建了一座祠堂,奉其如神;并给这女子雕像取了个神名,叫清溪娘娘。

这清溪娘娘生的当真艳绝。这天下美人榜,还特意将这雕像列入天下十大美人之一!

你说奇不奇怪,就算是那倾国倾城,艳绝天下的陈夫人,都没有这清溪娘娘名气大!这清溪娘娘,更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三美人,比第四名的陈夫人还要靠前!

民间曾传,这清溪娘娘本为凡间女子,只因容貌娇天媚地,故而被那天上神仙看中,直接带去了仙界!飞升前,特意留下一尊雕像,以供后人瞻仰。若是哪个男子能让这清溪娘娘笑,便也能飞升天外,与其结为神仙道侣。

这种风流传说,可信,也不可信,全在个人看法。

这南宫鄙色心天下知,岂会不知道这清溪娘娘?!

一从天上下来,这南宫鄙就来到秭归城,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了城外清溪河边。

……

秭归城清溪河。

时值深秋,清溪河边,垂杨沿岸,连绵不绝,秋风飒爽,柳叶纷飞。偶有柳枝摇晃,把这路上行人撩拨逗弄。

就在这河堤深处,杨柳枝间,坐落着一座祠堂。这祠堂朱墙黄瓦,气派恢弘,俨然高贵模样。

祠堂内外,来此祭拜参观的游人络绎不绝。

此时,祠堂外,一个身材窈窕,妆容精致的姑娘蹲在河边,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怔怔发神。

这姑娘面容绯红,反复打量着自己倒映水中的脸蛋,估计在想:到底是我的脸蛋儿漂亮,还是这清溪娘娘漂亮呢。

人人都说天下美色,清溪娘娘和其他九大美人,占尽九分!剩下一分,才分给天下这些数不尽的姑娘们。

这照影自怜的姑娘当然不服气,嘟着嘴,明显是在给自己打气。

正恍神间,一个人影子出现在姑娘水中倒影边。

那人影子弯下腰,一头白发散落腰间。扑通一声,一颗石子儿打在水中,溅起一阵晶莹水花,撒了姑娘一脸。

这姑娘猛地瞪大桃花眼,嗖地一声从地上踩起来,猛地转身,正好看见一个青衫白发道士正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看清道士相貌,姑娘气得又羞又恼,满脸绯红,伸出玉指,全身气得打哆嗦,“你有病啊!干嘛捉弄我?!”

边说,姑娘边掏出手帕擦脸上水气。只是自己辛辛苦苦画了一早上的妆容,越擦越花。姑娘气得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路上游人见了这番情景,肯定要出面打抱不平。

那青衫白发道士正笑得欢,脑门突然啪嗒一声,被人狠狠敲了一脑瓜子!

这道士一愣,转过身,正好看见一个对自己指鼻子瞪眼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刚踮着脚,狠狠给了这浪荡道士一个脑瓜子,此时正揉搓着手,心里抱怨:臭小子,脑瓜子怎么这么硬!敲得老娘手指痛!

这青衫白发道士一脸悲催地看着老太婆,满脸不解,“小道我是招你惹你了?!你敲我脑瓜子作甚?!小道我又不是和尚!脑袋岂是给人随便敲的?!”

这老太婆闻言,触不及防往这道士脚上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声音吓人,“你这臭小子,脸皮怎这么厚!欺负一个姑娘家家,还有理了?!”

那姑娘用纤纤玉手捻着白娟梅花手帕,掩盖住泪痕满面的脸,眼神幽怨。

这青衫道士抬起脚瞅了瞅粘着唾沫的靴子,当即一屁股栽倒在地,仰天不平,哀叹道,“小道我怎就欺负这姑娘了?!你也不看看那清溪河里有什么?!”

这老太婆不是个修仙的,当然不知道,当即气愤道,“少在老娘面前故弄玄虚,老娘一眼就看出来你这臭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这青衫白发道士欲哭无泪,何时被人这般骂过,当即跳将起来,从人群中冲出,当即跑到河边,凭空一把抓向河里!

半饷,这清溪河靠近清溪娘娘祠堂这一带的河水,变得幽绿阴深,散发寒气!

那些看热闹的人眼神一惊!其中一些有些眼力见儿的人当即脱口而出,大惊道,“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