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石风波
作为青山宗的太上长老，婵玉真人的例钱每年不过一百灵晶而已。
这么一座房子，就要一万灵晶。那岂不是说自己一百年不升级法宝不修炼，才买得起这么一座？
想不到，原来秦楼这么赚钱！
在五州大陆，平民百姓用铜钱，官家贵族用金银，普通修士用灵石，仙人们用灵晶，最高等级的神石。
一枚灵石折合百两黄金，一灵晶等于一百枚灵石。
至于神石，那就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据说底蕴深厚的远古大家族可能会有珍藏。
按通常的价格，一枚神石等于一百枚灵晶，可往往是有价无市。
三百年前，多宝阁曾拍卖过一枚豆粒大的下品神石，最后拍出了一千零八枚灵晶的天价。
据说，得到神石的那位，吸收了神石中蕴含的神力，直接羽化升天了。
当然，这也是传说，因为那枚神石的买家到底是谁，连多宝阁自己都无从得知。
见婵玉吃惊，程小蝶很得意，要的就是这效果。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还想跟我家兮兮抢男人？
还什么红被铺床，扫榻以待，我呸！
我一个风月班头，都没你这么不要脸呢！
一万枚灵晶，很多吗？
程小蝶手一翻，拿出一块黑得发亮的指甲盖大的椭圆形石子。
那石头一出现，正处中天的太阳星都失了颜色，整座大阵内也暗淡了下来。
婵玉真人只觉两腿发软，连忙运转《一字正气诀》，才抵抗住了那股压力。
莫兮兮早就瘫软在了地上，独有段旭没事人一样。
程小蝶眼角扫下婵玉真人，再看下段旭，嗯，不愧是他看中的，区区元婴境，居然能承受住这神力的威压！
她走向莫兮兮，暗中比划了下大拇指，意念道：“你可真行，演得一手好戏！”
这才伸手把她扶了起来，“来，妹子，这枚神石送你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石？
段旭看了眼程小蝶手中的小石子，也并不怎么样嘛！
画中小世界的洛水河里可多得是这种鹅卵石。
当时，为了用石头打鸟方便，他在河里洗澡时，顺便摸了一部分，收到了日铃里，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竟然是神石。
他意念一动，从日铃里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神石，抛向程小蝶，“好，这个院落我买了。剩下的当昨天的饭钱了！”
神石一出现，莫兮兮立时两眼翻白，晕倒在地上，这次不是装的了。
“旭旭，不可！”婵玉真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本就重伤新愈，段旭拿出的神石起码有程小蝶的那块百倍大，神石的威压更是以几何级数增加，她哪还能承受得住。
饶是如此，她仍然拼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劝段旭不要将神石送予程小蝶。
看到神石，程小蝶两眼放光，这么大的一块！还是上品，不，绝品！
程小蝶一得了神石，立时就收了起来，空气中的威压骤减。
段旭走上前，抱起莫兮兮，来到婵玉真人面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婵玉擦把嘴角的鲜血，“旭旭，快要回来，那神石——太过重要！”
程小蝶走过来，从段旭手中接过莫兮兮，嘲讽道，“哟，你谁啊？我们家的事儿，也是你能掺和的？”
婵玉为了那块神石，心疼得流血，一听程小蝶的话，哪还忍得住，“一双玉臂千夫枕，半点绛唇万人尝，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跑到我们青山宗的地界上，指着我们青山宗的人，说这是你的家事？”
“你上嘴唇碰天，下嘴唇触地，就剩一张嘴了，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我好好的青山宗，天下第一修仙大派，就因为你这破秦楼楚馆，搞得鱼龙混杂、乌烟瘴气，成为天下修士的笑话。”
“我奉劝你，哪里来赶紧滚哪里去。否则，总有一天，我要踏平秦楼，祛除青山地界的这个大毒瘤。”
几千年来，婵玉真人因为那对师兄弟，在中间吃了无数的夹板气，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
作为太上长老，又只得隐忍不发，肚子里不知积聚了多少怨气。现在开了头，竟然越骂越是顺溜，越骂心情越是舒畅。
程小蝶脸色煞白，手指着婵玉，战战栗栗，口不能言，“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虽混迹青楼，日常看起来打情骂俏、烟视媚行，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其实那只是表象，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藏。
如果换在平时，她直接一巴掌拍死完事儿，哪会容婵玉在此多嚼舌根，可当着段旭的面，这事儿不能干。
不但不能干，甚至还得护着她，以免让段旭错以为自己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若是引起段旭的误会，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全部作废不说，更是会后患无穷。
向来最会花言巧语的她，面对婵玉的西北风刮蒺藜，毫无招架之力。
程小蝶挨骂，段旭也觉得莫名的舒坦，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
他差点儿就要给婵玉真人鼓掌了。
自从第一次见程小蝶，她张口闭口的就是“死鬼”、“冤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真与她有一腿。
这种事儿是笔糊涂帐，偏偏又解释不得。
解释就是拔腿无情，就是欲盖弥彰，就是即当又立，就是道貌岸然。
现在婵玉替他出这口恶气，他自然是畅快得很。
程小蝶听婵玉越骂越过分，连自己的祖上、师门都被拐带进来了。
程小蝶事母至慈，娘亲过逝后，她连哭了七七四十九天，一双眼睛都被哭瞎。
一位过路的宫装丽人感念其心孝，恢复了她失明的双眼，并将她委托给了大罗山的一位皓首老者代为照管。
跟那老者修习了一段时间的道法后，她总觉得自己尘缘未了，于是辞别那位老者，游历红尘。
阴差阳错间，来到云集镇，开了这间秦楼。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
程小蝶听婵玉问候自己的娘亲，哪里还能忍！
她左手抱着莫兮兮，纤纤右手抬起，一掌拍向了婵玉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