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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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思

是夜,慕容流光与卓重对坐饮酒,夕瑶却拉着蓉儿回了自己房里。

蓉儿站在床前,道:“小姐,今晚之事很不简单。”

夕瑶点了点头,道:“确实不简单,看那云家的阵势,显然是早有准备。”

蓉儿叹了口气,道:“不错,真倒霉,凭白替别人担了祸端。”

夕瑶眼神闪烁,道:“哦?这话从何说起?”

蓉儿道:“小姐,您和慕容先生只是意外闯入林中。若是你们今夜不曾外出,那被云家冤枉的不就是那碧血双飞了吗?”

闻言,夕瑶冷笑一声,道:“蓉儿,你天资聪慧,但却涉世未深,思考事情太过片面,这样很容易遭人利用。”

蓉儿柳眉微颦,道:“小姐,蓉儿不明白。”

夕瑶摇了摇头,道:“云志先的目标本就是我与慕容流光,那碧血双飞才是误入祸心之人。”

蓉儿咋了眨眼,道:“蓉儿不懂。”

夕瑶道:“那凌夫人单手被废,一身功夫凭白去了三成,却仍能与那‘碧血双飞’拆上数十招,可见两人虽内力深厚,却也未能步入一流高手之列。

若是让他们面对今日之局,恐怕光是那屠傲一人,便可将两人斩杀当场,云志先所谋之事便会败露无疑。

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便是我们,而且他也一定知晓了我们的身份。”

蓉儿脸色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白,道:“可是小姐,我们今日晌午才到济南城,傍晚便生出事端,若说是被人有心算计,是不是太过牵强了些?”

夕瑶长身而起,走到窗前,道:“你我入关不到七日,从开始的毒灵玉夺镖,赵啸天阻路,蛇蟒身死。在到后面的阿彦负伤,偶遇慕容,踏入祸心,我们全都恰逢其时。

你不觉得,这实在太过巧合了些吗?”

她幽幽道:“我总觉得是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而那云志先,不过就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经由夕瑶提醒,蓉儿也察觉出了不对。她急的在屋中乱转,却怎么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夕瑶被她晃得有些头晕,道:“停,停,停。你不帮着出主意也就算了,还想要把我也转晕了吗?”

蓉儿气的跌了跌脚,道:“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开这种玩笑。”

夕瑶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安慰道:“不用担心,今晚我在众人眼前将‘药方’撕毁,虽未破局,但短时间内应该也没人会来找我的麻烦。

趁着这段时间,我有几件事要交由你去办。”

蓉儿心中一喜,暗道:还是小姐有办法,倒是白叫我担心了一场。

她立刻俯耳过去,便听夕瑶道:“明日一早,你往郭矮子家里跑上一趟,找到阿彦,问他是如何与凌夫人相遇,又是如何受伤。然后在去寻那‘狂刀’司徒怒......”

她看向蓉儿,道:“那司徒怒在客栈中的酒后狂言,你都还记得吧?”

蓉儿点头称是,道:“自然是记得的。”

夕瑶道:“如此就好,他当日所言,赵啸天曾在白石山下抢劫一位书生,你去将此事查个清楚。”

她眉头紧锁,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事与今晚之事有莫大的关联......”

......

“云樵山庄”内院有株罗汉松,长在这里已有三百多个年头。

树荫下有方石桌,桌上摆着几坛好酒,数碟小菜。

石桌后面坐着一老头,他身穿锦缎长衫,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十足的生意人做派。

他喝着小酒,随口念叨着酒楼的迎来送往。云志先虽然不耐,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因为他明白,眼前这老头若想杀他,不过在旦夕之间。

好在他已混迹江湖多年,一个“忍”字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所以无论面对何事,他都能熬的过去。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尴尬,他唯有频频敬酒。

这是他喝的第二坛,马上就要开封下一坛。

老掌柜吐出口中的豌豆皮,道:“你不该将那女人也牵扯进来。”

云志先脸色一变,道:“掌柜的已知她的身份?”

老掌柜叹了口气,道:“自然是知道的,昨日午时,她便在我那闹了一通。”

云志先心中一颤,他知道老掌柜的脾气,但凡得罪过他的人,绝活不过第二天。可是这个女人不但得罪了,而且还活的颇为自在......

想到这里,他头上的冷汗瞬间沿着鬓角流下。

老掌柜瞥了他一眼,“嘿嘿”的笑了笑。

云志先连忙用袖口拂去汗珠,道:“还请掌柜的明示,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老掌柜灌了口酒,撇着嘴笑道:“这女人硬接我一杖而不伤,这等身手江湖上绝超不过五人。”

云志先被骇的脸色大变,连一丝酒意都没有了。

他正要说话,却听老掌柜道:“不错,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人。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他斜眼瞥向云志先,道:“老头子我给你提个醒,这婆娘心狠手辣,言出必践,平生最恨别人冤枉自己。

她既然说了:方才你们说的,今后我必将一一办到。那她就一定会办到。所以......自求多福吧。”

云志先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立刻告罪一声,起身向院内深闺走去......

......

山庄外院的厢房里。

澹台衍望着宁言毕,不解道:“宁兄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宁言毕眼神闪烁,道:“澹台兄何必明知故问?”

澹台衍道:“哦?”

宁言毕开门见山,道:“澹台兄真的信了那云老鬼所言?”

澹台衍道:“不知宁兄有何高见?”

宁言毕低声道:“那司徒无痕乃是‘狂蝎镖局’的少当家,朝廷有名的走狗,怎会成了他云家的护卫?

还有那云馨悦遇刺,云正跃身死,药方于众目睽睽之下落入他人之手。一切都来得太过巧合,就好似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样。”

澹台衍的眼睛亮了,也不在装糊涂,道:“那宁兄的意思是?”

宁言毕道:“药方必然还在云志先手里,今晚那位小姐不过与我等一样,都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只不过执子之人错估了这枚棋子的力量,差点引火自焚也就是了。”

澹台衍低头沉思片刻后,道:“宁兄所言虽然有理,却仅仅只是推测,没有半分真凭实据。”

宁言毕笑道:“若要证据,倒也简单。如若今夜之事乃是他人所设之局,那云家小姐就依然健在。你我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