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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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来,辞掉保姆

·公婆的到来,显得三居室的房屋格外小了。特别是在陈爱娣经常毛手毛脚的情况下。

因为穆兰的坚持,对公婆的白眼视而不见,杨阿姨得以在家里多待了一周。

但是并未如穆兰所愿,杨阿姨并没有机会能教会她公婆任何家务的注意事项。

杨阿姨在家的时候,李寿生和陈爱娣都秉持“给了工资的保姆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坚决不插手杨阿姨做的任何事。

所以杨阿姨离开后,家里逐渐陷入混乱无序。

因为陈爱娣大字不识,出门连方向都搞不清,李寿生几乎独自承担了买菜、跑腿、接送糖糖上下幼儿园等所有“对外”事宜。

而陈爱娣家务水平很差,李寿生接送完糖糖后,还得帮着老婆做饭,洗衣服。

一个人的精力实属有限,更何况他们的家务活水平跟穆兰相比,档次差距过大,几乎无法沟通。

拖地、擦灰这种事,在穆兰公婆看来,一个月打扫一次足够了,现在穆兰的家已经够干净。

扫地机器人的设计相对精密,看见公公把自己的教授当耳旁风,清洗时对吸尘零件一通“暴力拆卸”。为了节约维修费用,穆兰便默默地把它收了起来……

擦地机器人在二老眼里,像个奢侈的玩具,他们很感兴趣地研究一番后,把它放在了一边:

“这玩意儿劲儿不够大,擦起地来有些边角走不到,不好用!”

穆兰给公公婆婆介绍手持吸尘器,公婆饶有兴致听了一阵,但最终仍然选择了扫帚:

“还是老玩意儿用起来顺手、方便!吸尘器声音太大,还要拆除尘桶洗,太讲究了!不会!”

擦灰这种小事,公婆自然不会听儿媳妇的吩咐做,家具上的灰尘很快足够写画大字,随便哪一处家具上都铺着或白色或黑色的灰尘。

厨房的抽油烟机从以前的亮闪闪变为蒙上一层黄黄的油雾状油污,灶台也是斑驳点点。

回家光着脚在地上走一圈,脚底墨黑,地板上到处都是肉眼很容易瞥见的污渍油渍。

唯一的好处只是,晾衣服的水平稍微合格,只是熨烫衣服这种事情就不用奢求公婆做了。

从他们一脸茫然、抗拒地听穆兰教他们用电熨斗来看,穆兰觉得还是不要把一个温度超高的危险品交到他们手上比较安全。

两周过去,这样混乱的生活实在超过了穆兰的忍受极限。

要知道以前的她,连地板上有一根头发、抽油烟机上有一小块淡淡的油污都不能忍受。

她跟李松说想请一位钟点工每周两次打扫房间卫生。

公公婆婆做饭难吃可以忍,偶尔她可以抽空做饭。

但是房间的卫生确实不能将就,她不想让糖糖在肮脏的地板上打滚玩耍,而自己确实分身乏术。

为了更多的努力用在不被大家看好的“小说事业”上,尽快出点成绩堵住大家的嘴,穆兰加快了更新节奏。

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早出晚归。

她已经记不得多少个夜晚,在家中书房里,凌晨12点码字完成后,洗漱时才发现洗手间的地面一团脏污,只好蹲在地上一遍遍擦拭,直到地面恢复干净后才能放心洗漱。

因为维护家庭清洁这件事,多数时间凌晨1、2点才能上床;

而因为要抓紧白天的黄金工作时间、加快更新速度和质量,她必须每天7点前起床,去咖啡馆工作。

她没想到以前看穆丽娟做起来还比较轻松的一切,这么容易地就让她心力交瘁了。

她知道李松不会这么轻易让父母再回老家,否则,为什么要辞掉那份他们认为重要到超过一切的零工呢?

所以为了不让陈爱娣难堪,也为了自己多点工作和休息的时间,她提议找钟点工来,也仅仅只是负责家庭卫生而已,所费不超过一个月1500元。

这点钱对于李松来说不算什么,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他说自己很忙,让她跟公婆商量后再请钟点工。

穆兰不能违抗李松的示意,也觉得有必要让二老知道。

因为周末的时间宝贵,她要带糖糖去上兴趣班,或是带糖糖去深圳看李松,所以钟点工能到来的时间,她几乎都不在家。

得让二老配合一下,知道家中的清洁卫生标准,好对钟点工的工作结果“验收”。

而这个“告知”,显然触碰到了二老的逆鳞。

听说儿媳妇执意要请钟点工,他们很生气。

他们认为是对他们家务能力低的一种变相批评。

替你节约省钱,替你承担了所有家务,你竟然不领情,还要再请钟点工,公然和我们对着干?

二老当然不能同意!

李寿生了解儿媳妇的意思后,刚洗完碗、坐下来准备休息的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坐在一旁嗑瓜子看电视的陈爱娣——他觉得这种“小事”不用他开口。

陈爱娣心领神会,停止了嗑瓜子,问穆兰道:“钟点工一个月多少钱?”

穆兰知道这是不同意的预兆,但是她已打定主意,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她都会请。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正拿着抹布在给客厅柜子、桌子擦灰。接着,冷淡又克制地答道:

“没多少钱。主要想给你们减轻负担,阿姨不是每天来,只需要每周来两次。”

陈爱娣见儿媳表情冷淡,知道她心里不高兴。

但是,她更不高兴。作为婆婆,多次提醒儿媳妇要厉行节约,怎么她就是不听?

陈爱娣想着,便坐直了身体,说:

“我和你爸爸在这儿,还不够用吗?为什么一定要请个多余的外人?媳妇,你就是太爱干净了,洁癖是自找麻烦,懂吗?”

穆兰一时语结。这语气,跟李松平时嘲笑她洁癖的语气真是太像了。

只要李松嘲笑她洁癖,她就会炸毛: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你享受了,你不领情没关系,但是竟然进而怪我洁癖,意思是我累我活该,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公婆跟她,只不过比陌生人稍微熟悉点,怎么能像对老公那样直接呢?

见儿媳妇脸色不好看,没有接话,陈爱娣又发话了:

“你们有钱我知道,但是有钱也要省着花。请一个保姆,一个月花5000块,一年就要花六万,这六万都足够糖糖半年的学费了,我和你爸爸在这里,为什么不省下来?

“你们什么都要用好的买贵的,孩子上学也非要选贵族幼儿园,房子也要买第二套,还买那么大,李松就是摇钱树也没有赚那么快的!”

陈爱娣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从嘴里飞出老远。

说完后,担心被儿媳妇反驳的陈爱娣咽了口口水,跟李寿生一起盯着儿媳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