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猫的不解之缘
我打小在四合院里长大,那时候的北京城还不让养狗,所以与我关系最密切的动物便是猫。据父辈们说,在我三岁的时候,每次到姥姥家串门,总爱和表哥领着怹家的大狸花猫在院子里瞎转悠。
印象中每逢寒冬腊月天儿,那只大狸花猫便会蜷缩在火炉边上睡觉,姥姥便会笑着叫它“小寒猫儿”,大狸花猫算是我记忆中“吸”过的第一只猫。
后来猫与姥姥相继驾鹤西去,但各家亲戚依旧延续着养猫的传统。
记得上了初中,有一次放学去母亲的单位找她,在路上突然听到有小奶猫的叫声,寻声而去,在大院围墙根发现一只白色小奶猫,但周围却没有发现母猫的身影,于是“白子”便成为了我家的第一个猫主子。
白子很有灵性,非常黏人,它能离很远便分辨出家人的脚步声,所以每当我的一只脚刚踏入院子,即便是在睡梦中,白子也会瞬间“飞”出堂屋来迎接。
有件事至今难忘。那是一个周末,一大早我便爬下床,准备去公园和同学一起打球,推开门却看到白子端坐在门口,一副得意的神情,我往旁边的地上一看,三只早已毙命的老鼠,根据个头大小整齐地排列着。后来查阅资料才得知,食物对于猫来讲非常重要,分享猎物是它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看来白子那时就已经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了。所以打那时起我就知道,猫也是有情感的动物,并不像有些人所讲的养不熟,是“奸臣”等,我对猫的爱也更深了。
但是上大学前,白子不幸去世,我在家里抱着它痛哭了一场,打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再没有养猫。
大学二年级,我迷上了摄影,每天上完课便跑到图书馆里阅读摄影相关的读物。很快,图书馆里的书刊就被我尽数读完。终于掏出囊中所有零用钱外加爸妈的赞助,拥有了我人生第一部胶片单反相机。
荒木经惟曾说过:“摄影呢,必须先拍自己爱的东西,并且坚持下去。一直拍自己的所爱,感情就会呈现在照片里。”
猫,很自然地成了我主要的拍摄对象之一。由于当时家里并没有养猫,所以拍摄的对象大多是楼下的野猫(当时还没有流浪猫这个词)。小区里的阿姨每天下午五点准时喂猫,于是我就老跟着她一起“蹭拍”。没过多久,那些猫和我也熟了。二黄、大龙、露露,这些都是最早闪耀在我镜头里的精灵,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们。
就这样一晃过了十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的改变,众多的爱好在我生命中渐渐消逝,成为过往,唯独对摄影与猫的那份热情犹在。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相机,如果恰巧能遇到猫,在那一刻我能感受到一种热量在体内燃烧起来。
2015年年底,家里迎来了一个新的成员——丸子,它聪明、懂事,并且非常活泼,我的御用模特就此出现了。就这样每天拍摄它的成长轨迹,让我的生活也多了一抹光鲜。丸子的出现,甚至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让我对宠物摄影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感悟,使我从一名业余爱好者转变成职业宠物摄影人,达成了我人生中的一个心愿。
从事职业摄影的这几年来,我结识了很多和我一样爱猫的朋友,与他们的交流也让我获取了更多关于猫的知识,听他们分享自己与猫的各种有趣故事,也使我对这个职业更加着迷。无论专业的纯种猫繁育人,还是默默奋战在一线的流浪动物救助人,每每提起与猫有关的话题,他们眼中都闪烁着无尽的温暖光芒。
最初,我对于猫咪摄影的拍摄想法很单纯,只想着如何把动物唯美的一面展现在大家面前。但是随着听到更多的故事,知道更多的真相,我更希望通过我的照片去传达故事,甚至去暴露或纠正一些关于猫的问题。
2017年年底,我和好朋友刘竞成立了摄影工作室,他是一位野生动物救助的志愿者,从他那里我得知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猫是世界上最麻烦的100种非自然入侵物种之一。随着人类对宠物猫的弃养,以及它们在野外的无序繁殖,越来越多的本土野生动物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不少极端的动物保护人士甚至呼吁对流浪动物进行捕杀,但我个人认为这种言论无异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决定一条生命的生死。从那一刻起我更想用照片为猫代言,让更多的人知道宠物猫应该生活在家中。而遗弃,就是一种虐待。
根据统计,流浪猫的平均寿命只有3~5年,所以你在网络上看到的这些小生灵的可爱模样,很可能是它们留存在这世界上的最后影像。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多冷漠,有些人就有多温暖,希望你总是遇到那些温暖对你的人。”
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