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人夤夜访庄园
“上,上面,上面有字”冯三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他指着那块布说道:“红字,上面有红字!”
其实于瑞生刚才也已经看到那块白布上有些红色的痕迹,他虽然心里也有些惊疑,可是脸上却还算镇定。不过他还是没有用手去拿那块白布,右手里也仍然捏着那支镖。和刚才一样他用镖尖去挑动那块白布,一点一点把整块布都弄平了摊展开来。当那块白布完全平铺开来之后,在两盏烛火的映照下,上面的内容就完全展现在眼前了,这时候冯三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了于瑞生的身旁,不过他还是有些胆怯,半个身子藏在于瑞生的身后,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往前探着脑袋往前看去。
于瑞生定睛一看,在那块白布的的中间写着两行字,鲜红的颜色看着很是刺眼。
冯三虽然伸长脖子探着脑袋,可是他还是很惊怕,但心里又充满了好奇,他在后面对于瑞生说道:“少主人,上面写的什么?”
于瑞生听了冯三的话一伸手把白布拎了起来,左手一拽另一个角把白布展开在了冯三的面前。他看着冯三说道:“三叔,你看!”说着他又把眼睛转向了布上的字说道“东山隐古路,清雨生翠树”,说完他看了看冯三又看了看桌子后面的墙上。
不过冯三却没有注意到于瑞生的动作,他听到于瑞生的话正大起胆子仔细看着白布上的字。“这……”他忽然又停了下来,似乎所有所思。“这两句我好像在哪见过!”冯三抬头看着于瑞生说道。
于瑞生看到他抬头看着自己,又用手往墙上指了指对他说道:“三叔,你看看墙上!”
冯三顺着于瑞生的手往墙上一看,忽然他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真是人老了,这记性也不行了”说着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忽然之间他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他看看墙上又看看白布,再看看于瑞生,脸色忽然也变得白了很多,他说话又开始结巴了,每次紧张害怕的时候他就会口舌不利索。他说道:“少,少主人,这,这怎么回事?这上面,怎么会写着,写着老爷的字?”
于瑞生此刻也陷入了沉思,他看了看墙上的字又看看那块白布,眼睛盯着烛火沉默不语。冯三看到到他的样子也没敢再吭声,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忽然,大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打门的声音,在门环的拍打声中还夹杂着一阵呼唤。两人几乎同时都是一激灵,冯三拔步就要往外走,当他还没走两步的时候,于瑞生喊住了他。
“三叔,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于瑞生边说边把手里的白布卷起来又塞到了包裹中,羽翎已经没法再收回去了,他就把白布放在了羽翎中间,包裹四个角往中间一搭,轻轻一托走到放在墙角的朱漆柜子旁边,在侧面轻轻一拍,柜子自动打开了,他把包裹放到柜子里,又在另一面轻轻一拍,柜子又自动关上了。
等放好包裹,于瑞生才转生往门外走去,冯三也连忙提着灯笼伴在旁边,两人厮跟着走出了房门。
门外的雪还在下,而且比刚才还要大了不少,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面,在白雪的映衬下院子里的景物倒也看的清楚。很快两人就到了大门口,冯三拍了拍身上的雪,又跺跺脚,这才走到大门跟前。刚走了没两步,外面的打门声又响了起来。他快走了几步来到了门边,歪着脑袋把耳朵贴在门扇上朝外问道:“是谁?”
“是我,马顺!”门外一个人大声的说道“快开门,我找于少爷有事!”听起来很是着急,声音也是带着喘吁吁的,偶尔还有两声咳嗽。
“三叔,快开门!”于瑞生听出来门外正是马顺的声音,他让冯三赶快把门开开。冯三听到于瑞生的话赶忙拉开门栓,吱的一声大门打开了一扇。
“三叔”门外的人看到是冯三开门也很客气的叫了一声三叔。借着灯笼的微光于瑞生看到站在门外的正是清溪村的里正马顺马平川,他披着一件灰黑色的貂裘,斗篷罩头,上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此刻他正长袖垂低站立门口。
“快请进!”于瑞生来到门口的马顺立刻往旁边一闪让他赶紧进来。
马顺看着于瑞生拱了拱手,随即微微一笑,伸手把身上的雪抖了抖,这才迈步进了大门。
看到马顺进来,冯三又把大门关好,这才随着二人往屋里走,此时马顺正和于瑞生携手走到屋门口的台阶上。
“少主人,我来!”冯三快跑了几步,赶在他们之前把棉布门帘撩了起来,二人没说话,轻轻一低头来到了屋里,冯三也放下门帘进了屋。
“马大哥,快请坐!”等马顺进到屋里,于瑞生指了指椅子对他说道,马顺没有说话,他一拱手微微点了点头在桌子右边坐了下来。
“三叔,看茶!”于瑞生等马顺坐下后对刚进屋里的冯三说道。
冯三稍施一躬,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出去了,不过很快他就提着茶壶又掀开门帘进来了。等准备好茶水,他就退到了一边垂手而侍。
“马大哥,请!”于瑞生伸手向马顺做了个请的动作,不过马顺却没有动。于瑞生微微一笑说道:“马兄,深夜冒此大雪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见教?以小弟想来,大哥想必有什么急事么?”
马顺听了于瑞生的话,嘴角抖了两下,话未出口却已面露难色,他向冯三站的方向看了看又把脸朝向了于瑞生。
“这……”马顺沉吟一声。
“马大哥,三叔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于瑞生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转头看了看冯三,冯三听了他的话冲着他俩又是微微一点头,干瘪的脸上满是皱纹。
“于贤弟”马顺看了看于瑞生干咳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愚兄真有急事,要不然怎敢夤夜相扰!”说着他伸手轻轻捻了捻下颌几根寸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