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赎价
维吉尔来到楼下，扫了一眼经过处理后的木墙，冲着在柜台上看着书的老婆婆弓着腰说道。
“希望我不在的时候，您能照看一下我弟弟。”
老奶奶扶了一下老花镜，瞥了一眼维吉尔，又把注意力放回书上。
“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他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谢谢!”
不在多言，维吉尔走出旅馆，向着佣兵酒吧走去。
就在维吉尔离开后，老婆婆看着柜台角落屏幕上两个图框显示着雪花状的台式电脑，撇了撇嘴，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摩根老鬼吗?”
“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小妞，肯定符合你的要求。”
“以我的眼光，至少也是一个极品货色，真不知道这个小天使是怎么来到这么个鬼地方的……”
“呸!要不是老娘刚好需要一批军火，又缺钱，怎么也不会便宜了你这个老色鬼!”
“行吧，一天之内，派人过来验验货，满意的话，交易就成立了。”
挂断电话，老婆婆随口说道。
“丹，出去找个机会把那个小鬼做了，干净点。”
“小心点，那个小鬼有两把刷子。”
一个黑人壮硕男子从隔间里走出来，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只是露出半截舌头而发不出声，只好躬身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老婆婆问道。
“最近缺钱，好久没有给你补充子弹了，你的手枪里还有多少子弹?”
丹竖了三根指头。
看着自己收纳盒里新拿的三颗手枪子弹，老婆婆一边捡出，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都是9mm的，这三颗也给你，六颗足够你用了，等这次做完，我给你放个假，去好好休息一下。”
见到丹把子弹压入弹匣后离开，老婆婆扶了扶眼镜框，翻动着书页。
只见那页书上写着这样一段话。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呢？耶17:9”
“啧啧，这本书上的道理我真是一辈子也学不透……”
合上书籍，放下老花镜，老婆婆打开磁带播放器摇着头听着音乐。
一阵风吹过，书籍封面上写着的几个鎏金字母被风带来的风沙所遮盖。
“那一颗子弹可不够你的赔偿费，只能拿你妹妹抵债了。”
“因为，你妹妹可比你值钱多了，小鬼……”
……
维吉尔来到佣兵酒馆的门口，摸了摸腰带上的斧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明明是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的酒馆内部，却保持着诡异的平静，除了必要的话语外，几乎听不到嘈杂而无用的人工噪音。
十几个衣着不同但是都带着武器的男人同时冷眼看向进门的维吉尔，发现只是一个小鬼后，都不屑的撇撇嘴，扭回头端起酒，继续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
“先生，请问你要来杯酒吗?”
穿着白衬衫的酒保忽然冲着维吉尔开口问道。
“你的礼仪无可挑剔，先生，你之前一定是专门为上层人服务的!”
维吉尔来到吧台前随口说道，目光却看向把台上贴着的任务布告。
“先生，您真是有眼光，就是因为我受够了那群上等人的傲慢，我才来到了这里……
先生，这杯酒算是我请你的!”
酒保眼睛一亮，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小拾荒者，在吧台上推出一杯酒。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马上要做任务了，酒就先留着，等我提交任务的时候再来喝。”
维吉尔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礼貌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
见此，酒保只能惋惜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收回了那杯酒，随口说道。
“那您有什么满意的任务吗?”
维吉尔指了指任务布告上的刺杀悬赏。
“就这个，杀死比尔。”
酒保深深的看了一眼维吉尔，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一支笔写着什么，向着维吉尔递出一张纸条后，继续擦拭着酒杯。
“那就祝您旗开得胜了!”
“您只要带着对方的脑袋回来……”
离开佣兵酒馆，维吉尔回忆着任务布告上对比尔的描述。
比尔，中年男人，右脸有一道十字疤痕，银灰色头发。
擅长使用大和长刀，有一把强自补给箱的大和冷钢长刀作为主要武器，有在冷兵器的战斗中连杀二十三人的记录，曾经在灰熊帮的地盘上袭击灰熊帮的巡逻员，杀死数人，抢走多把火器。在沉寂几个月后又卷土重来。
上一次袭击巡逻员的时间是在一天前，为此灰熊帮增加了悬赏赏金。
开出五盒肉罐头与三十颗步枪子弹的悬赏价格。真可以说得上是‘价格不菲’了。
维吉尔拿出酒保塞给他的小纸条，缓缓打开。
“很可惜因为信任问题，我们无法成为朋友。”
“但是作为一眼看出我珍贵的内在品质的顾客，我这次免费向您提供一次消息。”
“消息无法确认是否真实，请自行判断。”
“比尔昨天在天使酒吧里出现过……”
“祝你好运。”
维吉尔收回纸条，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口唾沫吐在了纸条上，随手扔进下水道里。
任务悬赏六个月都没人能完成任务，那些接受任务的人都去哪里了?是不是同样收到这种‘好心’的提示，直接一头扎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口袋里?
那杯白送的，象征着‘友谊’与‘信任’的酒，在酒保推过来的时候，有白粉从酒保的指甲盖里洒出，恐怕真的喝下这杯酒的人，只能变成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吧。
切，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不过，既然那个酒保是比尔的合伙人，自然不会每次都给出虚假信息，那样侥幸活下来的人自然可以看出两人的猫腻，早就有暴躁老哥一枪把酒保崩了……
所以说，这一次比尔在天使酒吧的概率，应该是不小的。
即使是有陷阱，自己也得闯一下了，因为，可以给小艾斯带几个肉罐头何况，三十发步枪子弹，也足够两人生活一段时间了。
想到食物的维吉尔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叫。
苦笑着，看了看尚未完全落下的太阳，转身走进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居民区。
总有一些麻烦得早点解决。
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有些沉默的跟在小鬼身后十几米外。
为婆婆做这种事情已经很多次了，有许多被婆婆和蔼外表迷惑的外地人，都用自己冰凉的尸体交出了自己的智商税。可惜，尸体是没有下次机会的。
自己这条命是婆婆买下来的，那么自己为婆婆卖命也是应该的。何况，婆婆也待自己不薄。
看着小鬼‘鬼头鬼脑’的转身向着人迹罕至的居民区走去，丹黝黑的脸上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慢慢跟了上去。
看样子，今天可以早一点完成任务了。
……
十分钟后，维吉尔拎着带血的斧头随手甩了甩，从居民区里施施然走了出来，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
“好好的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问题是，这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
“我从没有见过这个黑人。”
退出弹匣，看向仅剩六颗的弹匣，维吉尔愣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的一颗颗把子弹退了出来。
借着太阳落下，仅剩的最后一点余光，维吉尔捡起一颗弹体旁边刻着L字样的子弹，脸色彻底铁青了下来，随着太阳彻底落下，最后一抹光消失在维吉尔的脸上。
维吉尔捏着子弹，脸已经彻底融入在了一片阴影当中，只能从微风中隐隐听到传来宛若幽冥般的声音。
“你本不应被罪恶所玷污
只因我想用你来换一处温暖的港湾
上帝却把你再次交在了我的手中
借着你告诉我”
“你始终是为杀戮而生(your are born to kill。)”
“既然你们选择自寻死路，那么我只能说
这次，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你们!”
街边的灯光亮起，带来一片温暖人心的黄色暖光，可惜的是，维吉尔已经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