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沙漠中的风信子

那日在沙漠看到前所未有的奇观，碧环及周逸一行人不禁唏嘘不已。粉色的晚霞映衬一轮硕大的红日渐渐西沉，沙漠中的晓月潭上空弥漫着一层七彩斑澜的光影，碧波一层层漾开来，把傍晚的晓天残月搬到水中镜上，异常美妙。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春末夏初的季节，天气从濡湿转为干冽，火苗腾腾窜着，旺盛又温暖。

吉古斯诺把一件灰色的长袍披在碧环身上，她回头，他说：“小心着凉，这个时节最易生病。”她说：“谢谢。”

吉古娜扑哧一声笑出来，“哥哥，你干脆把她娶回家算了。”她用沙漠中的蒙语打趣道：“天定姻缘，沙漠奇鸳，庇我长青，万年传承。”她用树枝在他们围坐的地方划了一道爱心圈地，其他人哄然大笑。

“还不快快禀明可汗，早日大婚，以免夜长梦多。”

还未见到来日的花红，就见今夕叶落枯蒂满地。

昨夜互诉衷肠到天明，烛光映霜鬓泪溅花月台。

碧环对镜贴花了很久，才满意地起身走出账蓬。清早的熙光满天，还未日出，他们就要起程回京陵。

吉古斯诺当众抱着碧环始终不肯放手，好似下一刻她会从自己世界里消失。

他说：“碧环，答应我的事千万记在心上。”

她涨红了一张脸，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掉落。“嗯，说好了的，你忙完这里的事，就来找我。”

他点头，把一件红色的斗蓬披在她身上，“清早太冷，别着凉了。”

昨夜，她把自己交付于他，是因为就要面对别离，他说，你是沙漠里的风信子，给我们带来过福音。

她说，记得自己的承诺，若爱我，别让我为你苦苦等候。

白思贤手握缰绳，待到他们全体上车之后，他们与族人挥手作别。

此时，沙漠中正流行着一首歌谣，大意是“天太高，地太阔，铃儿当当响天啸，马儿达达送旅人，亲爱的们别迷路，山高水长传佳音。”

吉古斯诺带着队伍默默尾随，待到第二天的下午，他们出了沙漠吃点干粮才算勉强充饥。

“后会有期。”他向着天际作了一次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