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园有伤感 落雁狗相伴
俗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持续没工作后,反倒一身轻松,我去学校逛了几天,此时学校刚刚招进一批新同学,那一匹匹乳臭未干的毛孩从身边走过,那种在樊笼中关了十余载的他们此时眼神流露着对樊笼外的好奇与向往,那种喜悦时刻浮在脸上。
四年前我也曾和他们一样,可此刻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单纯的喜悦,那种放飞式的心情。
看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自己,找不到叱咋风云的自己。我的这一页早已在夸出大门那刻而翻过,新的一页已经无我的身影,或许会在同一地点譬如那树下,譬如操场的角落,或许在不同的地点却上演着相同或不同的故事。
就算这一页没翻过,但也因为少了雨这主人翁变了无意义或无法继续上演。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操场上,看着明月,我突然显得很惆怅:圆月下的她,现好吗?有没像我一样此时正看着明月想着对方呢?“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帏望月空长叹。”
“雨,你在哪?”我突然强烈的从心中发蹦出,希望月亮能帮我传递,寄托这份思念。
月亮此时明亮的就如一面镜子,这让我想起了曾讲给雨的那个故事:
“月亮上住了位姓吴的木匠,他的任务就是锯掉他家旁的那棵高大的树,据说锯掉了那棵树月亮就不再亮了,他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其余时间就是锯那棵高大的树,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锯树,他会把一天的伙食都带在身边,为了防鸟吃他的饭,就把饭拿篮子装好挂在了身边的树枝上,可每当他快锯完时,鸟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过来偷吃他的饭,这时他就会停下来赶鸟,可一停树又愈合了,于是他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同样的事……”。
每每讲完这个,雨都会很担心地问我:万一哪天那树真的被锯了怎么办?然后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生怕我会突然间从身边消失……
我数着天上的星星,数了很久很久,从牛郎星横跨银河再到织女星,这路途遥远艰辛堪比红军长征二万五。我感慨茫茫宇宙之浩瀚,可就是这样牛郎都可以和织女相聚!而我?
何久,眼睛一片黑,定睛一看,一把伞举在了上空遮住了一切,好熟悉的一把伞,再细一看雨站在了我的身旁,我顿时兴奋地站了起来,我拉着她的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顿时好温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紧紧搂着她问。
“我也很想你,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那你还好吗?”
“不好。”她回答。
我心头一阵抽搐,再次更紧地抱着她,我带责备和关心道:“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多痛苦,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
我听到她哭泣了,她说:“我也不想,可……”
她依在我的怀里,唏嘘得更伤心了,我试着吻去她的泪水,更重要的是吻愈我不在她身边给她留下的伤痛。
吸允着,突然好凉,嘴唇怎么会是凉的,我顿时一惊,醒了,好空旷周围,夜晚很谧静。天上的月亮星星都闭眼睡觉了,或许那姓吴的木匠太孤独,一咬牙把那棵树给锯断了。零散的雨点正预示着一场大雨正欲倾盆而来。
我在裂肺嘶吼:雨,你快点来吧!
伤感的一夜,未眠的一夜,无论我在心中怎么嘶吼,并无人过来问津,老天更不会把时间拨到过去,好想再来一次。
何时,天已放晴,一只大雁从头顶飞过,往北,且是一只。从小课本就告诉我: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秋天来了。往北,我正纳闷不解时,只见空中直线下坠个啥,猝不及防已经砸到了我的脸上,顿时一阵剧痛,手一摸,黏黏的,再送鼻子一闻。
草它大爷的,正是一坨屎不偏不斜的打在了我的脸上。真想拿把枪把它下酒菜吃了。想着就捡起了石头欲砸它,可恨它不是惊弓之雁,它盘旋在我的头上,像是迷路了,我握紧的石头又从手上慢慢滑落了下来。
想必它也很可怜,不是迷路掉队了,就是被抛弃了。这样想后又感觉我们是同病相怜,遇到了同道中人,不对,它是雁,属于鸟类,我是人,应该是我们彼此遇到了同道中鸟人。
好心疼它,或许它的一坨屎正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在痛苦,还有它在陪我,我们是鸟人组合。这样想后,我不再那么孤独了,再闻闻脸上的那坨屎,也就不感觉臭了,因为这是它和我打招呼送给我的礼物,愿化作一只大雁陪它远去。
秋风紧,百叶黄,孤雁话凄凉。
婵娟美,人间赏,嫦娥独受伤。
月老殷,红线长,何时来吾乡?
鬓无霜,冷无常;世难料道断肠!
大雁跟我鸣叫了两声,转身飞走了,或许它明白了我的意思,带着我的忧伤远去了。
我在篮球场丢魂似的战了三天,等精疲力尽了,我才意犹未尽的准备回住所,此时天已大黑,可公交车却早早把我抛了出来,前腿刚下,后脚还没离开,车就猴急猴急地启动走了,害我来个踉跄,险些跌倒。
结果刚站稳,一条黑狗屁颠屁颠地朝我奔了过来。像等候多时,终于迎到亲人似的摇着尾巴往我腿上扑,随之一股暖流淌遍全身,很感动,心忖:谁家的小宝贝,这么可爱,可惜认错人了。
本以为是一条黑狗,可细看才发现,是一条白毛狗,毛上面像刷了黑漆似的,还像加了定型发膏,毛硬的如刺猬般。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原来是条流浪狗。心顿时寒到了脚趾,让我很纳闷,前面下了那门多人,干嘛你就等着扑我?
难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也不至于跟我如此的亲热吧,起码有个适应过程。我用脚推了推它,让它注意形象,公共场合,虽同是天涯落魄魂,但也要低调。
结果它见我用脚撵它,急了,拦着我并提起了它的左腿,它这动作很娴熟,我看这动作也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它要干吗?
等我反应过来,它大爷的,晚了,裤腿已经湿了,一泡尿沿着裤腿灌满了我的鞋,暖烘烘的,尿骚味直扑鼻。
它大爷的,从没见谁跟我亲到这境界,估计是怕我跑了,在我身上留点记号。可它这行为咋给我的感觉是潜规则了我,还给我拍了个照呢。
气的我一个飞脚,把它踢出了2米外,正心疼自己是不是力气用大了,把它踢伤,正欲上前看看它,结果它一个翻身,甩了甩尾巴,抖了抖体毛,又朝我迎面扑来。
它大爷,潜规则了我,还想从此就黏上我,真便宜你,勒歪!接着一个转身,我飞奔地躲进了小巷。
估计那狗急的团团转,恨我长了双刘翔的腿,恨它自己眼睛没长好,把最主动最热情的一面献给了别人,别人不但不领情,还撒腿就跑。
不过我也一样恨的牙痒痒,娘的,今天运气特不给力:抬头砸来一坨屎,低头撞上一泡尿,若非要加横批,估计就是: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