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执念
付司眼见场面尴尬，道：“小沐，我们先让他好好想想吧，他一定会处理好的，你说是不？”
汪哲成一脸焦头烂额，被迫敷衍道：“我知道了，我会找她说清楚的。”
尹沐不放心一动不动，付司便上前哄劝。尹沐只好甩下一句话：“好自为之。”
等尹沐走了几步远之后，付司抓紧时间凑拢说道：“好好考虑清楚，别乱来啊。”
汪哲成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觉得生活一下翻天覆地，无心再进去花天酒地，继续倚着栏杆吹河风。
回到家，尹沐继续生着闷气，一路付司都小心翼翼不敢招惹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付司调好一杯蜂蜜水放桌上，跟着坐沙发上抱过她。尹沐趁机窝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柔缓道：“你说，他会给徐颖一个交代吗？”
付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了，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我们只能帮到这里，至于徐颖......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汪哲成现在深陷对周晴的感情不能自拔，可能...可能会伤害到她，你多劝慰劝慰她，不过我相信汪哲成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会给徐颖一个交代的。”
一说就来气，尹沐道：“周晴真的对汪哲成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付司沉默一会儿，道：“或许有，也可能没有，但愿周晴不会伤害他吧。”
尹沐抻起身体，忍不住道：“周晴，林一的死对她的打击应该很大吧？”
付司道：“她亲眼目睹林一的死亡过程，或许是因为有愧疚吧，她一直走不出来。”
尹沐似懂非懂，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也许真的很难体会。
尹沐道：“你呢？你也很愧疚，是吗？”
付司难掩痛苦，点头道：“那天，一切都始料未及，我和周晴因为事情争执不下，失手推了她一把，后来林一送她去医院途中就发生了车祸，还没到医院他就死了。林伯伯也因此事中风在床，经过这几年的调理治疗，勉强能坐轮椅。所以，我一直很内疚，林一一直把我当作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很愧对他。”
尹沐很心疼他，道：“不要太自责了，你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
付司道：“现在周晴做事偏激敏感，我也怕汪哲成在她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白白耽误了。”
尹沐叹一口气，道：“可是他不去撞一撞南墙怎么会回头呢？只是可怜了徐颖。周晴对林一想必很是情深，上次她还说在等一人回头，可人已逝怎么会回头呢？”
付司透出一抹不自在的慌乱，沉默不语。
尹沐突然道：“你跟汪哲成说过周晴在美国的事情么？”
付司摇摇头，道：“没有，现在看来，是时候找他谈谈了。”
尹沐躺回他的怀抱，道：“付司，你的二十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呢？”
付司抱紧她，道：“我一直爱着你，你不知道。”
尹沐心里一阵温暖，深深嵌入他的怀里。
叮铃……
汪哲成打开门让来人进来，看来今晚是要一夜不眠了。
拿一罐啤酒丢给付司，自己也开一罐喝起来，有气无力道：“把她送回去了？”
付司回：“嗯。”
汪哲成道：“要跟我说什么？”
付司道：“跟你聊聊周晴。”
汪哲成看一眼付司，靠在沙发上，道：“聊吧，你不是早想跟我聊了吗？”
付司道：“跟你聊聊我们在美国的五年吧。”
汪哲成心里忐忑，知不会是什么自己愿意听到的事实，又不甘一无所知，遂强打精神聆听。
……
“果不其然。”汪哲成听完沮丧地呆在那里。
付司道：“什么？”
汪哲成自嘲道：“她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像是在看我，可我在她的眼中却找不到自己。我一直觉得谁没个过去呢，只要她愿意为我敞开心扉，我只看现在。可怜我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白白做了人家的替身。呵呵呵……”
面对他笑中的苦涩付司于心不忍，道：“很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汪哲成胡乱摇摇头，道：“不怪你，怪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付司试图开导痛苦不堪的他，却被他阻止。冷静片刻，汪哲成猛地喝一大口酒，道：“她…她喜欢你吧？”
付司惊讶地看着他，汪哲成苦笑道：“我早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主角，还…还死了。”
付司道：“我对她从来没有别的心思，我以为只要不回应她的执念，我们三人就可以一如既往。可是我错了，爱和不爱应该明了。林一很爱她，明明白白的爱着她，所以包容她的任性，却也让她走上不归路，我的一再拒绝也让她忿忿不平、怀恨在心。”
汪哲成道：“既已先入心，怎可替代？一辈子就是爱而不得而已。”
付司觉得他很消沉，道：“所以你希望徐颖也爱而不得吗？她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情不自禁。你扪心自问，对她就没有一点点爱意吗？周晴有她的执念，你何尝没有呢？”
汪哲成低着头默不作声，徐颖爽朗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
下班时间，周晴一身精致准备去赶赴约会，谢韵千娇百媚地走进大厦，两人迎头撞上。周晴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道：“你怎么在这儿？”
谢韵毫不怯场，笑道：“约了付司晚餐。”
周晴冷笑一声，道：“看来上次在美国说得还不够清楚。”
谢韵道：“你有什么资格说？”
周晴笑她狂妄，道：“别忘了，你是造成他们分离的元凶，还敢在这里放肆。”
谢韵丝毫不惧，道：“论阴险，我不及十个你吧。当初隐瞒真相还在尹沐面前卖好，这手段无人能及。对了，付司还不知道吧？我猜你一直没敢告诉他实情，要不我们一起上去说给他听听？”
周晴道：“那件事即便是我无心隐瞒，以你们当初的蠢招，也会落得个分离的下场。他也真够愚蠢，居然会相信你。”
谢韵道：“不是我说你，放着个好好的富家公子不要，非要死皮赖脸地纠缠他，这下倒好，丈夫死了，更没人要了。”
周晴气得七窍生烟，等平静下来才道：“有些人注定是没有希望的，再怎么努力也是陪衬，就不要再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谢韵道：“彼此彼此。”
周晴一挑眉，两人傲慢地碰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