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毛头小子

“哦，葛长劳，有礼了，这是新来的丫头们。”白阿婆连忙示意二人这就是葛长劳。

二人皆是行个万福礼，这是白阿婆刚刚教她们的。

“免礼。”葛长劳虚扶她们，“你们想习武吗？”

流萤摇摇头，她并不擅长拳脚功夫，冯云卿开口道：“我想习武。”

葛长劳不由多看冯云卿：“哦？为什么？”

冯云卿一边回忆自己没习武吃的亏，一边道：“习武一能强身健体，二能自我防御，三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更好地达成目的，所以我想习武。”

葛长劳点了点头：“生逢乱世，不学武无法自保，我们长平寨正是缺少习武之人，所以我和长老们都希望孩子们能习武自强，为早日铲除朝廷佞臣，以救万民于水火。”

冯云卿看着演武场底下大部分都是男子，不解道：“长老希望孩子们都习武，为何底下练武的都是男子？”

“哈哈哈。”葛长劳抚着长须笑道，“这里今天由男子练武，女子在其他演武场练武，之后他们都要上战场的。”

“那这里可以让女子读书吗？”冯云卿很是好奇书本的知识，这也是当初偷听十全书院的初衷。

葛长劳眼眸一亮，他们之前没有考虑到建立书院，因为是逃难到这里的人大都没想要念书，经冯云卿提醒，葛长劳的思绪更加明朗，但也犯了难，如果要建书院，找教书先生就是一大难题，教众中又有几人能够担任呢，而眼下他们的重心是拨乱反正，以武力开创新天地，不仅要给教众好的生活，更要让他们的好生活名正言顺，恐怕要拂了这小姑娘意了。

“你叫什么？”葛长劳欣赏地看着冯云卿。

“她叫冯云卿，是冯夫人起的，原先她只有小名。”白阿婆在一旁道。

葛长劳听罢，眼神更是对冯云卿透露出赞赏，没有大名，只有小名应是出自农户或流民，贫民之子能够有此想法，实属不易：“我们这虽没有书院，但很鼓励孩子们学习知识，长老院有我的书房，到时我可以把书借给你看，你若有不懂的，大可来问我。”

冯云卿喜不自胜：“多谢葛长劳。”

长平寨似乎有改变世俗对女子的偏见，不再认为女子只能女红刺绣，也有给女子习武读书的机会，就连山下云州的富贵学院十全书院都做不到让女子和男子同等享有学习的机会，想来葛长劳的胸怀之宽广，目光之辽远。

“葛长劳，您来了，我的旋风刀长进很多了，我来挥一段给你看，保证在下月比武中能得第一！”一个毛头小子从高台下直接攀上来，手上扛着一轮如弯月的大刀，足有他上半身那么长，看起来他竟有点显摆。他浑身是汗，穿着和底下一众一样的橘色练武短打，袖子挽到手臂，露出精壮的手臂。

葛长劳看到现在是休息时间，便向冯云卿和流萤介绍：“这小子是寨主的儿子冯理尧，比较好动顽劣，今后你们要是被他欺负了，我来给你们做主。”

这自然是玩笑话，在众人的嬉笑下，冯理尧不还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他本想趁休息在葛长劳面前耍大刀的招式，博得长老的夸赞，没想到上来成打趣的对象。

“这位姑娘叫冯云卿，这位叫流萤，她们是新来长平寨的，尧儿今后要好好带妹妹们玩呀。”白阿婆热心地介绍着。

冯理尧一向不善于和姑娘打交道，很不识相地说一句：“妹妹？她们比我小？”

这话一下引来众人大笑，底下立刻有人调侃他：“冯理尧之后肯定娶不到媳妇儿，难不成她们看起来比你年纪大？”

“冯理尧就是个武痴……”

底下休息的同伴不停地起哄，惹得冯理尧大刀在虚空中挥得阵阵作响，示威道：“闭上你们的嘴，等小爷我下去一决高下！”

这场面滑稽得让人又是一阵哄笑。

“尧儿，时辰快到了，今天还要练两个时辰，先好好休息，结束之后我再检查你的功夫。”葛长劳安抚道。

“可是……”

冯理尧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一兵士跪下来报：“葛长劳，尹长老让我来告诉您，今日入教人太多了，恐……”

葛长劳打断他的话：“来议事堂禀报。”

兵士拱手：“是！”

葛长劳向众人行礼：“寨中有事，我们之后再叙。”

众人都十分理解地行礼送走葛长劳。

冯理尧也下场练武，白阿婆便带冯云卿和流萤离开了。

“你们今天能见到葛长劳真的很幸运，他平时都在忙，好不容易能歇歇。”白阿婆边走边和她们说。

“葛长劳人也很好。”流萤很少看到这么有亲和力的老人，而且葛长劳身上有种学识渊博的气质，流萤和冯云卿都很崇拜。

她们到了住的房屋里，是一床大通铺，可以住二十个姑娘，白阿婆唤一位身穿白襦蓝裙的姑娘道：“慧儿，你来教一下她们女红。”

那位名叫慧儿的姑娘约莫十六岁，正在教其他年纪小的女娃刺绣，闻声抬起清澈的眼眸，仿佛百合花开一样恬静美好，看了一眼门外赶快起身，姑娘们乖巧地让开一条道，慧儿走到她们面前，眼里似乎挽着溪水，嘴角露出俩酒窝：“这是新来的妹妹吧，来吧，我来教你们女红。”

白阿婆放心地把她们交给慧儿。慧儿牵着她们的手来到原来坐的地方，所有小姑娘都围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姐妹。在交谈中得知，慧儿是这间大通铺的大姐姐，负责教她们一些本领，比如炊饭、洗衣、裁衣、刺绣等。丫头们都很喜欢她，她也很会照顾人，年纪小点的女娃，她都帮忙穿衣擦脸，如母亲般照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