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虚实
“来来，我先敬杨总一杯，听说才月初就开了大单，一炮而红啊。”
张岩举杯朝杨昕玥说道。
杨昕玥谦虚道：“瞎，我那是运气好。也是难得遇上一个这样的客户。哪像你张总啊，公司的资源全向你倾斜，而你还要挑挑拣拣，我跟你可比不了。来，我敬你们，你们都是大佬，我们四分要向你们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刘宴跟杨昕玥碰杯的时候，把杯子往下低了低，道：“杨总你还用得着向我们学习啊？太谦虚了。你巾帼英雄啊，连续几个月站我们前头了，不佩服都不行。来来，我敬杨总一杯。”
工作日，大家也不敢喝多了，就点了一瓶红酒几个人分了。
几个人边吃边互相吹捧，到最后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杨昕玥也懒得分辩，别人打哈哈，她也跟着打就是了。
“公司要设立西南、华南事业部，你们听说了吗？”张岩问道。
杨昕玥点头。
这事她听说了。
另两位也表示出对话题感兴趣的样子。
“听说不是设立新的事业部，而是要由我们事业部来做这个事。这事是几个意思？”周凯问道。
刘宴知道些内幕，但他这会装沉默，并不出头。
这事既然张岩说出口，还是由他来说比较好，嫡系的嫡系嘛。
杨昕玥了解得并不多，毕竟还没公布的消息，她也不好打听太多。
“听说老板们在商量让我们事业部来做这个事，在西南、华南开设新的分公司，架构就挂我们分公司下面，不是平行单位。”张岩说道。
“几个意思？”周凯问道。
“比如说你周凯对武汉很熟有把握又有资源，你就自荐负责武汉分公司，而刘总如果对广东有把握，广东就是刘总的，大概就这样的意思。”
张岩对内幕了解得比他们多一些。
“由我们来操刀？这不会乱起来吗？”周凯有些疑惑。
杨昕玥也皱眉。
“这样做总比在外地招一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来操作的好。”刘宴忽然开口说道。
“那如果我和刘总都看中了一个地方呢？”周凯忙问出他的疑惑。
“那这个好办，你们各自拿出切实可行的计划书出来，成本利润都评估好，老板当然要各方面去权衡，然后择优。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设两个分部的。”张岩道。
“周总你对西南片区应该很有把握啊，对那边的区域应该很了解啊，对你不是问题的。”刘宴对着周凯说道。
“我对西南片区了解，但不代表我不想要广东啊！那经济体量是能比的吗？”周凯说道。
刘宴不说话。
要他选，他更想在华东片区新找几个城市出来开分部。
“杨总呢，你有没有看中的地方？”张岩朝杨昕玥问道。
杨昕玥看了看他。
这家伙不知道是自己想摸底还是公司派来摸底的。
她想了想，说道：“除了我自己的家乡和海市，我对哪个地方都不够了解啊。这事啊，了解归了解，具体实操怎样，那又是另一回事。再说这事还没公布，我不好表态。里面要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刘宴也点头：“可不是吗，这事股东都没表态，还没最后拍板，反正我才来，这么重的责任，不一定会落到我头上，我可还没转正呢。”
张岩看了他一眼：“你转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就看你想不想转正了。”
杨昕玥看了他二人一眼，低头喝茶。
果然都是有背景的人。
她不能跟人家嫡系去拼背景。
只能去跟他们拼实力了。
她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几个人实实虚虚的聊了半天，吃完饭AA完就回公司了。
下午下班前，杨昕玥想到李慕颀今天不在，她要一个人睡大房子了，这房子越大，一个人就越感到空旷和孤单。
所以她决定加会班。
中午她点的饭还没吃，公司微波炉热一热就当晚饭了，也省得下楼了。
十一月的天，五点就黑了。
等杨昕玥加完班，一看表，都八点多了。
窗外，早已是华灯闪烁。
这陆加嘴，汇聚了海市金融类的人才，国内大大小小的金融机构也都纷纷设总部或分部在这里。
工作日，人气旺得很，到处都是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的金融从业人员。
而一到周末，就人至罕见。
后面新开的尚悦弯一到周末就门可罗雀。
杨昕玥收拾东西下班。
叫了个专车到李慕颀家小区。
然后傻眼了。
是哪幢楼来着？哪个单元？哪个门洞？
这两天她和李慕颀车进车出，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地下电梯直接上楼，她就根本没问过李慕颀他家的具体的地址。
她对自己的傻气哭笑不得。
给李慕颀打了电话……
还被他按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陪客户吃饭。
她给他发了消息：“你家哪幢楼来着？”
李慕颀刚想给她回电话，看到他的微信，哭笑不得。
一边对客人说着抱歉一边把地址给她发了过去。
又发了一条：“老婆，你下次再问我咱家地址，我就要打你PP了。密码不会也忘了吧？”
杨昕玥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回他说密码记得。
虽然这两天她跟李慕颀同进同出，没机会输密码，但李慕颀说给她听的时候她还是记得的。
做金融的对数据还是比较敏感的。
杨昕玥找着了门洞，进了电梯。
电梯到了楼层，叮得一声响，她迈脚出了电梯。
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衣物，化妆品，扔得到处都是……
她的行李箱也被扔在角落里……
那束大大的红玫瑰花束也被砸烂了扔在地上，早上她出门还鲜艳欲滴，现在就残败不堪了。
杨昕玥看着这满地自己的衣物，有些没反映过来。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整个人有些呆愣愣的。
好在这个房子是一梯一户的，不然估计早被人投诉，而她的东西估计也早就不知道被人团起来扔到哪了。
杨昕玥此时脑子里嗡嗡响。
看着地上自己的衣服上，被化妆品和花瓣砸得斑驳的样子，有些想哭。
不知道能不能洗得掉。
她脚步机械地走到房门口，去输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