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心动之迁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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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木工开物图》

微雨阁内,许烟雨虽是安分不少,但也实在是无聊透顶,整日便只听得些蝉鸣蛙叫,不能踏出这微雨阁半步,若是安瑾裕忘了她这位齐王妃,终生不免禁足,终生不来微雨阁,许烟雨怕是也得黄花败落,孤独终老。

无论如何说,自娱自乐的能力不能少,许烟雨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想起几日前便听说涵书楼里新来了一批木工制造书,便让一个丫鬟去买几本回来。

可这个丫鬟却是个不识字的丫头,在涵书楼买书时却忘记了书的名字,缓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好像是什么工图?”

涵书楼的老板看着那丫头十分蹩脚的说法,便以为这书是有些难以让人启齿,便交了那丫头几本《春宫夏苑图》,还小心翼翼用纸包好。

许烟雨只当是消磨这种无聊的日子,尚在许府时,许北岩也看过此类书籍,好像一直在探究各式木锁机关的打开方式。许烟雨也有幸看过几页,只觉得图纸画的不错,还有几分深究的兴趣,想着,便自己动手画了许氏生辰传家的八字锁。

这生辰八字锁一共有八方,每方各自代表着生辰八字的其中一字。

话说这生辰八字锁是许氏祖传之物,是许氏先祖给予后代预知的见证,至于能见证什么,至今各有说辞。不过时日以长,历经数十代子孙,无人解开,也无人再关心着生辰八字锁的所预示的见证。

正画着,那丫鬟便把书送到了,许烟雨专心于自己的图纸之中,便让那丫鬟放在案桌一旁即可,等自己忙完自会翻看。

却不想安瑾裕此时却进了微雨阁,看着埋头写写画画的许烟雨,安瑾裕便注视了一番,此时的许烟雨倒也有几分安静可言。

恍惚见察觉到一片阴影,许烟雨这才抬起头,心中自然是欣喜了几分,“殿下!”

只要安瑾裕来微雨阁,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解除禁足,那许烟雨就不会是那黄花败落,孤独终老。

但许烟雨瞬间抬头便迎上安瑾裕那淡漠的脸庞,似有一番漫不经心之调。许烟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回,正准备放下的笔又重新提起,许烟雨只觉得免足无望,随后便是一声有气无力的一声,“殿下万安。”

安瑾裕看着许烟雨瞬间变脸的模样也不觉为奇,依旧一副淡然,“本王来此,你不高兴?”安瑾裕看了一眼案桌上的书本,倒真如陈嬷嬷所说,这个丫头是在学习,心中不觉欣慰几分,若是许烟雨能够知书达理些,倒也有些王妃风范。

许烟雨摇了摇头,这才停下笔杆,“不会,只是觉得殿下来得过于安步当车。”言语之间对安瑾裕自由出入的羡慕可见一斑。

安瑾裕扫了一眼案桌一旁的几本书,正是刚刚丫鬟送来的那几本,还未拆开,依然用纸包裹着。

“殿下随意,想看什么便看什么。”许烟雨摊开手势,拍了拍那几本用纸包裹着的《木工开物图》。

安瑾裕也想看看许烟雨平日里到底读写什么书,便翻开包纸,随意拿起其中一本,只看了一眼书名《春宫夏苑图》,却不知其中为何书,便问道:“平时你就看这些?”

“只当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许烟雨一首拖住了下巴,回忆着生辰八字图完整面貌,又重新拿起了毛笔,在图纸上画上几笔。

安瑾裕只是随意翻看了一其中一页,可书图上的女子衣衫不整,风姿卓越,坐姿难视,伤风败俗;男子袒胸露背,举止轻佻,有伤风化,难以启齿,里面的图画简直不堪入木,傍诗更是艳俗之极,低俗风流,毫无一点“学习”之处可言。

安瑾裕整个人如同被火呛到了一半,脸色绯红,立马转过身去,合上了书籍。

方想到,《春宫夏苑图》不就是《春宫图》全称吗?不觉中耳朵更是烧红了几分,言辞极为严厉,问道:“你这书哪来的?”

许烟雨专注于所画之物,便淡淡回了一句,“买的。”

“这书岂是你能看的?”安瑾裕恨不得把书直接甩在许烟雨的面前,但这图画,还是让安瑾裕抑制了冲动。

“我怎么不能看了?”许烟雨有些茫然,但也觉得自己并无差错,想来安瑾裕一定觉得这工物之书不适合女子阅读,便回道:“我知道你们觉得这书适合男子看才对,可是谁还没有个兴趣不是?”

“你也知道这书适合男子看?”安瑾裕的语气更是加重了些,看着许烟雨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更是闷闷一句,“你还有兴趣?”

看着安瑾裕的样子,许烟雨更是不理解,不就是一本《木工开物图》吗?至于生气成这样,“我当然知道,我阿爹以前也看过,但是阿爹并没有说我不许看啊?”

“你爹让你看?”安瑾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钦天监也是一个六品官员,朝廷命官,朝中官宦,竟然会如此放纵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这要是说出去,那简直是天下人耻笑,齐王府绝对颜面尽失,颜面扫地,毫无颜面可言。

安瑾裕愤然将《春宫夏苑图》拍在了案桌之上,“许烟雨你倒是好好给我说说看!”

“不就是一本图画册吗?”许烟雨很是不解,看着安瑾裕眉宇间的愤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齐王殿下竟然是如此男尊女卑,男女分化,不分是非,一时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拍压着案桌上的另外几本书说道:“我不仅要看,还要做出个样子给你看?”

一旁的许烟雨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安瑾裕的脸已经羞得潮红,做出个样子!

这哪是一个十七岁的丫头说出来的话,一个王妃的口中之言,简直狂言!而安瑾裕自己几乎不能再说出什么话来,气焰恨不得将许烟雨的微雨阁都给烧了,光是站在原地似乎就能将那书焚烧殆尽,捏个粉碎。

此时的许烟雨才发觉安瑾裕脸色的诧异,更是担心自己若是再惹怒这位齐王殿下,会不会一生都禁足在微雨阁,也是悔恨自己的何处而来的勇气,竟然一时嘴快。便干笑寥寥,轻声细语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此刻的安瑾裕几乎只能用细微之音,气压极低问道:“许烟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便缓缓抬起压在那本《春宫夏苑图》的右手。

许烟雨也将视线从安瑾裕的身上移到那本书上,缓过身子歪过头读出了那五个字,“《春宫夏苑图》?”

许烟雨越发疑惑,双眸再次看向安瑾裕,“这本书不是我的,我买的书叫《木工开物图》。”

安瑾裕瞬间有些呆滞,不、不是吗?诧异的眼神之中很快恢复平日的凛冽。

“这里面说的是什么?”许烟雨问道,伸手拿下安瑾裕刚放下的书,但安瑾裕眼疾手快,猛然将那本《春宫夏苑图》再次拿起,安瑾裕刹那间抬臂,让许烟雨扑了个空。

这一下更让许烟雨来了兴致,扑空后干脆撸起了衣袖,“我偏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让这位齐王殿下……“

“勃然变色。”说着,许烟雨便欲意伸手去抓那本《春宫夏苑图》。

安瑾裕的手臂伸得更高了,以免真的被许烟雨抓住,“这不是你能看的……“

可许烟雨这回哪是听话的人,似乎有几分轻佻,接着说道:“忿然作色。”

安瑾裕干脆换到了另一只手中,“你、你最好老实一点……“

许烟雨直接离开了案桌,直向安瑾裕走去,绕有几分轻薄之态,看着安瑾裕的面色继续说道:“艴然不悦。”

“你、你干什么?”安瑾裕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心慌,竟然有些支吾之状。

“难以启齿。”许烟雨一步一步靠近,丝毫没有理会安瑾裕所说的话。

安瑾裕步伐后退,明明想要警告许烟雨不可轻易靠近,可所传递的眼神却是恐惧。

“躲躲闪闪。”说着许烟雨便要抓取那书,可安瑾裕一个抬手,直接扑进安瑾裕的怀里。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许烟雨好像感受到了安瑾裕剧烈的心跳,自己的心好像也在此起彼伏地跳动,还有安瑾裕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可自己的呼吸却依然平稳,好奇怪……

同样,安瑾裕感受到了一个娇小的身躯,怎么说也是气血方刚的男子……

安瑾裕瞬间后退了一步,撑开许烟雨的身板,便向外走去,留下许烟雨一人空望安瑾裕的身影。可没走几步,只见安瑾裕又退了回来,拿起案桌上的另外几本书,匆匆看了许烟雨一眼便再次转身,语气似有起伏后的镇静,“让下人,重新买。”

说罢,连许烟雨都没反应过来,安瑾裕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