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谋杀

“咚咚咚，才才才！咚才咚才咚咚才……”

街上又热闹起来，比什么时候都要热闹几分。

文忠家里添了个女儿，又加上武林各派都前来拜访。这庭院儿里头挺拥挤的，倒也不足为奇。

坐在头席的，是川中四侠。往下，就是按照名声一阶一阶分的。只不过颜思灵坐的靠前了点儿。

现在时辰还早，但是人已经都来了。到处张灯结彩，处处红绸彩绘，彩灯挂满了门前。

“八皇子，”胡姮说道，“你不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吗？”

“我看出来了。”颜思灵道，“坐在前面的，一般都是在江湖上有名声的人。把咱们俩放在这里，是有一点不对劲。”

“可是……”胡姮道，“我怕，八皇子。”

“没什么可怕的。”颜思灵道，“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

“嗯……”胡姮道，“可是，这么多人都不认得我们，我倒是还是想到后面去。”

“既然文老前辈让我们在这里，就一定说我们有用。否则他是不会把我们留在这里的。”颜思灵道。

“那，倘若是别人那我们开刀……”胡姮胆怯，说道，“那我们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没事。”颜思灵道，“凭我们的武功，想打过我们也得好几十个人。”

“啊？”胡姮道，“八皇子的意思是，我是一个累赘？”

颜思灵之前说过，说自己一个人可以打过一百多个人。可是现在带上胡姮，却只能打过十几个人，胡姮还以为是他的问题。

“川中此地，人人武功高强。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并不是那个意思。”颜思灵道。

颜思灵看了看拥挤的人群，说道：“前面那么宽敞，后面倒是如此挤的慌。你想去后头吗？”

“八皇子去哪里，姮儿就跟到哪里。”胡姮道。

太阳快落山，已经是戌时四刻。尽管太阳已经擦到蜀山的边儿了，可是这蜀中城里依然张灯结彩的。鼓声依然喧闹个不停，吵得别人都没法睡觉。

街上的小店都已经打了烊，可是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跟过新年没什么两样儿，若不是现在蜀中城里这么热，还真会以为再过新年。

突然，有两蔟火舌跃上天空，在天空上绽开了灿烂的花朵。

火药制成的爆竹，噼里啪啦的响着。

全城顿时热闹起来，熙熙攘攘。

又有两簇火舌飞上了天空……

……

的确，跟新年没什么两样儿。往常只有在新年的时候，家家户户才会买爆竹，放烟花。唐末的时候，烟花爆竹到还是很贵的东西，徜若是弄到一两个，那就算是有权有势的富户了。就算是颜思灵，在生产不发达的漠北，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八皇子，这是什么？”胡姮问道，“不会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罢。”

“火药。”颜思灵道，“应该是这边的东西。”

颜思灵虽说在这之前没见过烟花爆竹，但是也曾有听说过。

酒席宴上，熙熙攘攘，那是不消说的事情。可是时间过得快，一个时辰，仿佛就像一刻钟就过完了。

“诸位。”宓峰起来发话，说道，“今日我们欢聚一堂，到底是为了何事啊？”

许多人都喝醉了，毕竟这蜀山之上的竹酒酿的太烈，容易上头。

整个院子内，貌似就只有颜思灵和胡姮清醒着，别人都已经快沉沉睡去。颜思灵和胡姮貌似也没喝个几杯，可能是因为这酒烈得很，况且二人也是头一次喝酒。

“自然是为了庆祝文老前辈喜提千金。”颜思灵道，“若不然，怎么又会欢聚一堂呢？”

别的喝醉酒的人没听清颜思灵说什么，只是跟着连连点头。

“这竹酒如此之烈，为的是醉倒在会上的众人？”颜思灵心道。“若这不是文老前辈的主意，那就是……”颜思灵想到了什么，“空气中总是弥漫着阴险的气息，莫非事情……文老前辈可能有危险。”

“蓄意谋杀文老前辈，然后在杀了我，向赵缀汇报，然后赵缀把责任推给川中四侠，这样就可以一举两得……”

颜思灵的设想到并不是没有理论，这样想似乎合情合理。

“怪不得说宓峰贪财，连命都不要。”颜思灵又想道，“蜀中节度使是赵缀的人，我在这里呆着，更是极为危险。”

沉寂了半分。

颜思灵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也不知道到底要争多久……

花好月圆夜，好似春节喜，唯独颜思灵和胡姮，认为这只是一场无情的葬礼……